“謝謝你啊,青春。”蘇母覺得自己都沒臉去直視宋青春的眼睛了,她垂着眼簾,接着又道了一句歉:“對不起。”
宋青春想說一句“沒關係”,張了張口,最後沒能發出聲音,她垂着眼簾靜默了片刻,說了道別的話:“蘇阿姨,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醫院了。”
“好。”
宋青春一聽到蘇母的回答,立刻站起了身,她在離開之前,還去咖啡廳的前臺,將碧螺春的茶錢結了。
……
宋青春從酒店出來,沿着斑馬線,魂不守舍的進了醫院,她沒着急回病房,而是坐在樓花園冰涼的長椅上,發了許久的呆,直到凍得她冷的受不住,她才緩緩地起身,慢吞吞的進了住院大樓。
此時已經夜裏十一點鐘,宋青春以爲蘇之念早就睡了,沒想到推開門,竟然看到蘇之念坐在病牀上,盯着窗外的夜色,正在走神。
她在門口頓了片刻,才走了進去,輕輕地將門關上,走到病牀邊,問:“怎麼還沒睡?”
蘇之念轉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過了幾秒鐘,又看向了窗外。
“吃藥了嗎?”宋青春一邊問,一邊拿起桌子上的藥板看了看,看到還剩四粒藥,知道蘇之念還沒喫,也不等蘇之念回答,就起身去接了一杯溫水,端到牀頭櫃上,數了藥,遞到了蘇之念的面前:“吃了藥,早點休息吧。”
她蹙了蹙眉:“你拔完針,沒有按一會兒嗎?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蘇之念還是那副沉默不語的模樣,垂着眼簾將藥一併放入嘴裏,端起水杯,生生的吞。
宋青春拉開了一旁的抽屜,從裏面拿了棉籤,抓了蘇之念的手,按了上去。
血漸漸地止住,宋青春將被血染紅的棉籤,仍入了垃圾桶裏,找了酒精溼巾,擦乾淨了他的手背,然後將他身後的靠枕拿開,攙扶着他躺,幫他蓋好了被子,順勢熄了屋內的大燈,說:“睡吧。”
然後就站起了身,準備去趟洗手間。
蘇之念自始至終就像是個傀儡一樣,任由宋青春伺候着自己,他在宋青春轉身離開的那一剎那,忽然就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身體輕顫了,還沒轉頭去看他,他的手臂一個用力,就把她帶倒在了牀-上。
“怎麼身上那麼涼?”隨着蘇之念的話音落定,宋青春便被他緊緊地抱入了懷中。
他抱得又緊又用力,像是怕她會從他的身邊忽然離開似的,勒的她腰生疼。
宋青春垂在身側的手,輕輕地抖了抖,然後也跟着擡起胳膊,環上了他的後背,和他一樣,用力的回抱了他。
病房內很安靜,他和她什麼交流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