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若芸瞧着蔣嬌嬌,也有些忌憚,她皺眉看着那些侍衛,厲聲道:“還不快上!把她給我拿下!帶去大理寺聽候發落!”

    侍衛面色有些遲疑,忙問道:“郡主,這似乎……”

    不過是家僕受傷,其實根本沒必要去大理寺,再者,是謝若芸先出手,他們不佔理啊。

    “你敢不聽本郡主的話?”謝若芸眉峯一挑,尖聲斥道:“本郡主說去大理寺,便去大理寺!”

    “是……”

    侍衛們相互對視一眼,也只能聽令。

    蔣嬌嬌沒有理會這些人,便讓他們着了空子,用長刀着推出聽風苑,而蔣嬌嬌面色森冷,一言不發,讓一衆侍衛都心驚膽顫。

    “哼!我當你還有什麼能耐,就連皇上都敬你三分。原來也不過是個花架子,這位三小姐看來也不過如此。”

    謝若芸仰着頭,坐在轎子上看着被侍衛指着的蔣嬌嬌,目光更是傲然。

    這種低端的挑釁對於蔣嬌嬌來說,根本沒必要理會,想來只有她離開聽風苑,阿言纔有機會去喊大夫。

    她倒也想知道,謝若芸無端又弄什麼名堂出來,若是此行能一勞永逸,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她也會讓謝若芸付出應有的代價。

    她的人,哪裏是想傷就傷的。

    蔣嬌嬌的手搭在連山燕上,垂下雙眸,神色有些落寞,瞧着倒真像是一副被制住的樣子。

    不遠處兩匹快馬立在路旁,馬上,黑鷹指着聽風苑的方向,對身旁人驚呼道:“王爺您瞧,那不是三小姐跟河陽郡主嗎!”

    蕭恆也瞧見了這副架勢,劍眉緊促,漆黑的雙眸中,夾雜着一絲晦暗。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三小姐……”黑鷹的話說了半,想也知道不可能,那位三小姐天不怕地不怕,跟他們王爺都能嗆上幾句,怎麼會被謝若芸制住。

    烽火長鳴一聲,似乎有些躁動不安,而蕭恆拉緊了繮繩,夾着馬肚,奔向那道長長的隊伍。

    而離着老遠,謝若芸也瞧見了蕭恆,兩道紅雲飄上臉頰,謝若芸輕咬嘴脣,擡手讓衆人停下。

    “蕭恆哥哥。”

    謝若芸急忙下了轎子,小跑到烽火身前,輕輕撫摸着烽火的鬃毛,但是他一碰,烽火就往後退,謝若芸臉色難看,強忍下去後而擡頭看着蕭恆:“蕭恆哥哥怎麼在這,我還想着待會去你府上找你呢。”

    “大戰勝利,皇兄命本王好好休息。”

    蕭恆擡着頭,目光垂下,雖是跟謝若芸說話,卻是在打量着蔣嬌嬌,儼然一副桀驁之意。

    蔣嬌嬌一擡頭,便瞧見了蕭恆那副總是含笑的雙目,此刻似有些冷意。

    “王爺。”

    嘴角輕揚,蔣嬌嬌望着蕭恆,不知爲何生出一股不服輸的勁,明明是這般落魄,卻仍是同樣仰着頭,身姿挺直。

    “恭喜王爺大獲全勝,如今滿城都爲王爺道賀,只可惜我如今這般模樣,倒是不稱王爺凱旋歸來之姿了。”

    既是這般,仍要嘴硬。

    看着蔣嬌嬌一如往常,蕭恆也露出笑意,翻身下馬,說道:“三小姐好大的陣仗。”

    “這可不我的陣仗,是郡主的陣仗。”

    “什麼時候郡主也能請得動三小姐了?”

    “那可得問問郡主了。”

    “哦?”

    他們二人說話,完全沒有理會謝若芸,不僅如此,甚至還拿她來打趣,謝若芸眼皮一條,連忙擋在蕭恆身前,眼巴巴地瞧着蕭恆,又道:“蕭恆哥哥與這個罪人說什麼!你可是不知她把芸兒欺負的有多慘。”

    蕭恆望着謝若芸:“嗯?”

    謝若芸怒道:“她以下犯上!還目無太后!不僅如此,方纔還對我的阿夏出手!阿夏是我的親信,蕭恆哥哥也是認得的,然而此人殘暴至此,竟然打死了阿夏!”

    阿夏被一衆侍衛擡着,就在隊尾。

    謝若芸面露苦色,望着蕭恆,說道:“蕭恆哥哥,你說,她是不是罪有應得!”

    “哦?她竟如此大膽呢。”蕭恆不經意順着謝若芸的話說了下去,而後越過謝若芸,走到了蔣嬌嬌的面前。

    他打量着蔣嬌嬌的神情,說道:“本王記得三小姐還在告病。”

    “是啊,只不過有閒人上門拜訪,還說我毀了她的姻緣,此事我着實也冤枉,我在家中,難道還能千里奪夫麼?”蔣嬌嬌沉聲片刻,又笑道,“雖說郡主的王爺想要對我出手,只可惜,他功力太淺,不是我的對手。”

    “姻緣?”蕭恆眸中含着玩味。

    蔣嬌嬌翻了個白眼,謝若芸一顆心拴在了蕭恆身上,說她毀了姻緣?難道他還能與蕭恆有個什麼一二?簡直就是笑話。

    倒是蕭恆眼裏笑意逐漸的深,連語調都柔了幾分:“這的確怪不了三小姐。”

    “蕭恆哥哥!”謝若芸一聽蕭恆竟還幫她講話,當下怒火攻心,行至蔣嬌嬌面前,擡手便是一掌要扇下去。

    蕭恆就在這裏,哪裏能讓謝若芸出手。

    他擡手攔下謝若芸,手中捏着謝若芸的細腕,毫不留情的甩開,面色不悅地看向了蔣嬌嬌,問道:“謝若芸,你吃了雄心豹子膽麼?”

    “蕭恆哥哥……”謝若芸眼角發紅,委屈得不行。

    蕭恆哥哥竟然還因爲她對自己動手……這個賤人。

    蔣嬌嬌瞧着這一幕,心道若是有瓜子清茶,那更完美了,可惜了,如今這情況她是看不得戲的:“王爺既然無事,便與我們同行,也好給我定罪,讓我無法翻身,也好才能讓王爺順心。”

    她眨了眨眼,看着蕭恆,眼中一片清明,就像是哪處山野尋來的小狐狸一般。

    蕭恆沉思片刻,也與之隨同。

    這幾個月過去了,她還在記着之前那件事情。

    蕭恆踏上烽火在前面走着,面上倒是似有似無,又帶上了一絲笑意。

    *

    一衆人等行至大理寺,花費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大理寺的人見到這一大羣烏泱泱的人馬,大理寺的侍衛都是十分驚訝。

    一個是河陽郡主,一個是王爺,還有一個,是三小姐。

    這三個人怎麼聚上了呢?!?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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