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汗有何心病?對了,本汗這是相思之症,無塵教主願意無條件嫁妹,醫治本汗的相思之症了?”阿黑麻汗嘲弄的說道,明亮的眼睛表明了他的智慧,對嶽不羣的把戲一目瞭然。嶽不羣淡然一笑說道:“國主得相思之症只是表像,得大丈夫無權之症,確是實情。貧道這有強國固權之法,可治國主之症。”阿黑麻汗一驚,精神隨之一振,正襟而坐問道:“教主可否細說?”嶽不羣暗中點頭,看來自已所猜沒錯,這阿黑麻汗果然一直爲自身的權勢和察合臺國的國運而憂心。“貧道既已斷出國主之症,但不知此病原由,不明此病輕重深淺,不敢隨意下藥。”阿黑麻汗點頭贊同,此乃老成之言,但並未直說,而是細思了一會,看嶽不羣是否可以信任,好一會纔將東察合臺國的情況一一道出。
其實情況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不管是原察合臺汗國,還是後來的東西察合臺兩汗國,還是最後只剩下的東察合臺汗國。國家的興亡都只因一個原因,信波斯新教及定居生活,與不信波斯新教及遊牧生活。到了羽奴思汗時期,羽奴思汗也聽從他只丁的建言,強令全國上下信奉波斯新教,過上定居的生活,使得剛剛重新統一的國家又分裂成兩大派。因大王子馬合木支持信教和過定居生活,使得不信教和過遊牧生活的將領無所歸依,大有叛亂或投外國的可能。做爲羽奴思汗的兒子,阿黑麻只得站出來替羽奴思汗收拾人心,從而成了不信教和過遊牧生活將領的領袖。只是父子三人還是棋差一着,將領們都有了各自的小算盤。起始是南疆勢力最大的杜格拉特部的埃米爾阿巴拜克,拉攏了南疆的一些部落,稱羽奴思汗是波斯新教的假聖徒,真異教徒。於是在喀什噶爾擁兵自立,佔領了整個南疆自稱蘇丹。其後北疆的各部也突然莫名的互相攻擊,並互擁馬合木、阿黑汗二人叛亂起來,國家也因此一分爲三。
嶽不羣見阿黑麻汗肯帶他只丁來吐魯番城,相信他本心也是信奉波斯新教的,實在是因部屬中有太多的將領不願信奉波斯新教。只得爲了收攏部屬的人心,不得不在表面上裝作不信教。阿黑麻汗此刻對於如何保證自已家族的權勢,和讓國家能有更遠久的未來,而傷盡腦汁。直到現在依然是茫然無措,宛如久旱飢渴的人,四處尋求清泉之水的滋潤。
阿黑麻汗點頭稱是,他原來信奉波斯新教,除了在精神上的滿足外,就是波斯新教對他進行神聖的加封和宗教支持,對他在世俗的統治上有益。可現在他只丁家族所代表的波斯新教,不能夠幫助到他,甚至對他的統治基礎有害時,阿黑麻汗終於果斷的拋棄了波斯新教。決定試着採用嶽不羣的理論,看看五德教是否能夠幫助到他。於是又問到該如何治理國家,嶽不羣暗中冷冷斜了他一眼,說道:“國主的先祖成吉思汗不是你的榜樣麼?國主不妨事事仿效先祖,作爲國主要有包容天下萬物之心,要有仁愛世人之心;無論他是什麼人,國主都要包容,都要愛護,世人自然會緊緊團結在國主的周圍,精誠一致,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