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又向東行了幾步,亦頓住了。“自已雖然不算爛好人,但爲了十八年後的宿命之劫,而失了承諾,眼見雲雅死去承諾算什麼,後世食言而肥又不只自已一人,後世許多人都是如此的無義,也沒見怎麼樣。可損人利已,君子所不爲也。老子又不是真的君子”
嶽不羣徹底混亂了,不知下步的決定到底該如何是好。最後嶽不羣仰頭望天,叫道:“老天爺啊,你幫我決定吧。”
說完閉眼飛身旋轉,三百六十度,七百二十度,一千零八十度已經多少度來着啦?嶽不羣總算是停了下來,趴在地上嘔吐不止。好一會才擡頭看向前方,估摸着是西北方向。這是啥意思,回華山?回吐魯番?還是以華山派爲念,先救陳隨風?還是以吐魯番五德聖人的身份之念,先救雅?不是又回到先前了?
嶽不羣起身準備再轉,可又停住了,再待下去的話,說不定兩個都救不了了。早知道昨夜就不該因爲傷感,而停留一夜了。嶽不羣愁腸百結,左右爲難,最終發狠道:
“老子乾脆兩個都救。老子的輕功天下無雙,朝至蒼梧,暮至北海,功力可支持長途奔跑一日一夜也用之不盡。先去衡山一千二百里,五個時辰即到從衡山到鎮江一千五六百里,六七個時辰可到。總共也不過一日夜時間,幹了。也不管驚不驚世,駭不駭俗了。”
嶽不羣主意已定,大步向前奔去,想了想,還是拿了一塊衣襟撕下蒙面。孝感到衡山要過漢江、長江,管他的,踩過去。直線上沿途有城鎮百姓,管他的,踩過去。前面有江湖中人,管他的,踩過去。前面有少林、武當的高手,管他的,踩過去。
少林、武當的高手以爲有人偷襲,轉身一拳一劍擊出,不想一股風聲從頭上刮過,再轉頭時,只見一個瀟灑的背影,和背後斜插的三把長劍。兩人不由大駭,這是什麼高手?速度如此之快?就是本派的方丈和掌教,速度恐怕也不及他的一半吧。
和全身發虛的問道:“道兄,你可看清此人是誰?”
道人搖搖頭說道:“大師未看清楚,貧道怎能看清。不過此去方向應是衡山派,咱們去後便知。”
和一聲佛號,說道:“希望不是去衡山派大開殺戒的魔頭。”
道人一聲道號,說道:“希望是我正教中人吧。”
而遠去的嶽不羣則暗道:原來是有過一面之識的,少林派方明和與武當派玄虛道人,這兩位的武功不弱,有一流中下品左右,難怪可以反應過來。不過剛纔如用希夷劍法,當可一招殺兩命。天下武功,果然是唯快不破。自己這速度,應當能比得上東方不敗了吧?
嶽不羣問及莫大所在,魯連榮抱拳說道:“莫大師兄正在靜室閉關,不見外人,要到十五那日,才能出來見客。失禮之處,還請嶽師兄海涵。”
嶽不羣心念急轉,莫大不出來見客,反而現在閉關,這是什麼意思?又不是前輩名耆,還玩矜持這一套?嶽不羣皺眉轉了幾圈,暗驚道:不好,定是衡山派掌門潘樂銘知曉了雲雅的存在,所以特意困住了莫大。雅在外不知,反而以爲是莫大絕情不見,而生出了輕生之念。這麼一來,莫大就不是問題,潘樂銘纔是最大的問題。
嶽不羣問道:“不知潘師伯何在,嶽某是要事求見?”
魯連榮說道:“師伯身體不適,不能見客。何況現在已是酉時,還請”
嶽不羣又道:“嶽某於前日探得魔教的一個重要消息,急需向潘師伯稟告。還請魯師兄前去稟告潘師伯。事關重大,還請潘師伯一見。”
魯連榮這才慌慌張張的跑走了,好一會,纔回來請嶽不羣至掌門靜室。嶽不羣來到掌門靜室,靜室中只有一盞昏暗的油燈,十分陰暗。只見一個年過八旬,滿面病容的老者,坐於堂中。臉色在昏暗的燈火中,忽隱忽現,陰晴不明。
嶽不羣上前跪拜道:“嶽不羣拜見潘師伯。”
潘樂銘點點頭,漠然說道:“起來吧。你就是嶽賢侄啊,聽莫大、正風提起過你,不愧是我五嶽劍派的後起新秀,華山派有你在,可謂衰而不弱了。你說你探得魔教的重要消息?可說來聽聽。”
嶽不羣轉視魯連榮,魯連榮知趣的離開了,不過卻心有不滿,嶽不羣也不去管他,等了一會才說道:“魔教之中分有以魔教教主任我行爲主的草莽派,和以光明左使陳天縱爲主的文士派,不知潘師伯是否清楚。”
潘樂銘捂須點頭道:“這個老夫知道一點皮毛,具體的並不清楚。”
嶽不羣說道:“草莽文士兩派明面無事,但暗地裏卻猶如生死大敵。那任我行行事狂妄霸道,欲強行壓服文士派,不想文士派另生他意,欲脫離魔教,在安徽江蘇一帶重建一教。豈料那任我行先發制人,早一步於大別山中,斬殺了文士派之首的陳天縱。”
掌門靜室裏屋,忽聽一陣響聲,莫大從中匆匆闖了出來,驚問道:“魔教的光明左使陳天縱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