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禁令,還是戀上林平之,只能說命該如此,別無他法了。
有令狐沖追上去勸解,以他的口才,寧靈珊想來或可氣消。
嶽不羣回到房中,盤坐養神。不過一會,就聽見窗外有人輕敲窗沿。
嶽不羣張開雙目,有些驚疑,自從沒了內力,就連近在咫尺的人都察覺不到了。只有第六感直覺告訴自已,窗外之人無敵意。
嶽不羣起身打開窗戶,詫異的發現,窗外竟然站着梁發、施戴子和高根明三人,三人躍入房中,向嶽不羣抱拳行禮,喚道:“師父。”
嶽不羣奇怪的問道:“你們三人不去找林鎮南夫婦的下落,又回來做甚?”
三人相互看了看,梁發最長,梁發只得問道:
“師父,弟子自拜入師門已有十三年了,還從未見過您老人家如此對待前來拜師的弟子,也從未見過如此對待其他人的。弟子隨您學易已有十年時間,學相術也有七年時間,自問有些心得。猜想您老人家定是從林師弟的面相上看出了什麼。”
“可是以弟子的相術,見林師弟神情清澈無邪,行止有禮,個性外柔內剛,頗有俠義之心,心內又有些疑惑。再見師父您嚴禁小師妹之令,才駭然發現,原本長命百歲的小師妹,竟顯少年夭折之相。弟子於是猜想,莫非這林師弟的命數有妨礙、剋制小師妹之處,所以才惹得師父您如此脾氣怪異。”
“弟子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是否是弟子的相術出錯了。加上林師弟又有少年喪親之相,那林氏夫婦定是逃不過此劫了,所以只讓七師弟獨自前去找尋,自已先回來向您請教此事。不過剛剛來到窗前,就見四師弟、五師弟也來了,想來是與弟子有同樣的疑惑。師父,弟子猜測是否有誤?”
嶽不羣沉默一會,纔開口說道:“戴子,根明,你們二人呢?是否有同樣的猜測?”
施戴子沉聲道:“弟子不但見小師妹有早夭之相,就連八師弟也有早夭之相。回來後,又見三師哥面相已改,也有夭折之相,五師弟倒是不變。”
梁發聞言不由眉頭大皺,而高根明則撓撓頭道:“弟子看四師哥也沒有多大的變化,但六師弟卻有早夭之相,就連師父您老人家也”
梁發和施戴子一驚,盯着嶽不羣猛看,不禁駭然道:“師父,你也”
嶽不羣讓三個弟子坐下,才緩緩的說道:
“現在在華山的衆弟子中,就只有你們三人的武功最高,相術、卦術最精。你們能察覺出什麼來,並不奇怪,最難得的是你們三人都十分忠心於華山派和爲師,沒有二心。有些東西,師父現在倒可以向你們透露一二了。”
三人不由正襟危坐,凝神靜聽起來。
嶽不羣說道:“自林平之拜在爲師門下後,他們林家的劫難將轉嫁到我華山派頭上。從而又引發了我華山派的潛在劫難,使我華山派近年內劫數橫生。恐怕,就連你們師孃,也有生死之劫。”
嶽不羣搖了搖頭,說道:
“此事如此好辦就好了,這林平之入門,只是華山之劫的一個開端,後面所引發的事情,纔是劫難的關健。所以爲師猜想,強行更改是改變不了的。只有順其自然,只在關健之處稍加推手改變。或可讓大災變成小災,生死之劫變成重傷之劫,滅門之禍,變成重興之相。”
三人同時一驚,竟然還有滅門之禍,這災劫可太大了,三人不由忐忑起來。
梁發問道:“師父,不知大師兄是否知道此事?”
嶽不羣嘴角一抽,神色黯然,說道:“你們以爲,以整日不學無術,無所世事的令狐沖,會發覺此事麼?”
梁發三人若有所思,沉默不語。
“爲師這幾年一直在想,他到底懂不懂得什麼叫作責任和擔當?都二十三四歲的人了,依然像個未長大的孩子一樣,我行我素。掌門大弟子的身份對他來說,沒有半點的約束力。此事對華山派他人來說,可能是災禍,是劫數。但對他令狐沖來說,卻是莫大的福緣。”
施戴子沉冷的問道:“莫非大師兄有異心?”
嶽不羣搖了搖頭,說道:“他是沒有異心,但他的所作所爲,卻處處對我華山派不利。爲師原本以爲,可借他的莫大福緣來渡過此劫。可是再三推算,還是不成,此劫只得全靠我等自已渡過。”
嶽不羣長嘆道:
“不過爲師爲渡此劫,可說是準備了良久,也安排了不少的後手,所以你們無需太過擔心。即使即使爲師等人不幸身故了,華山又靠令狐沖不住,不是還有戴子、根明、鈞兒你們麼?只要有你們在,我華山派是決不會滅亡的。只要你們日後勤奮習武,再過十年時間,就是我華山派在武林中的重興之日。”
梁發、施戴子、高根明三人聞言,已經是淚流滿面了,嶽不羣此言,怎麼都像是在交待遺言。
施戴子、高根明二人只恨自已的武功低微,不能爲師父爲憂,心中更是悔恨不已。
梁發突然問道:“師父,聽師父言中之意,若是我等有難,大師兄又靠之不住,想必他也不會成爲本派的下代掌門人了。不知在衆位師弟中,有誰能成爲下代掌門人之選?”
嶽不羣皺眉嘆道:
“這也正是爲師的爲難之處,原本你們另有一位大師兄,他名喚雷光破。他若還在的話,現在怎麼也能接下華山派的擔子。可惜多年來不見蹤影,也不知他是死是活,爲師也就失去了期盼的心思,另立令狐沖爲掌門大弟子。可是令狐沖的名頭是有了,而這掌門人應有的才幹麼,就一蹋糊塗了。倒是發兒你不錯,是塊當掌門的材料。可惜你也有死劫未渡,也不知將來的情況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