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嶽不羣又多了三個有寶劍護身,一流身手的弟子使喚,情況尚在可控之中。加上船中的內門諸弟子武功皆非弱者,只要不是大舉侵犯,此行基本是無憂了。
蘭封,令狐沖面帶微笑,多日的鬱氣似乎消散大半。
這麼多的人爲已而來,看來自已在江湖上,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嘛。並非是如師父眼中的,毫無優異之處。
令狐沖捧着點心,恭恭敬敬的先敬師父師孃,再分給衆師弟師妹。
又向嶽不羣笑道:“師父,這件事弟子可真摸不着半點頭腦。這送禮之人既不像是有惡意,也不似是開玩笑。”
嶽不羣淡然的說道:“如是識得的好朋友,自然是光明正大的前來拜訪,問你的身體是否安康。只有是不認識的,纔會如此的拐彎抹角送禮。”
“我廣寧氣宗上下皆聚在一處,他們能找了過來,自然知道咱們中有哪些人。他們只說來拜訪你,給你送禮,卻對師父師孃沒有半點敬意表示,不理不睬。想來是對咱們全派上下是不屑一顧的,只看中你一人而已。如此行事的好朋友,你自已看着辦吧。”
令狐沖聞言面色難看,急忙要把禮物摔入河中。
桃谷六仙連忙搶過,叫叫喳喳的說道:“令狐沖,你們不喫,我們喫。不要浪費了。”
“就是就是,好喫,好喫!”
“大哥,二哥,這銀錠,咱們六兄弟也分了吧。”
“是極,是極,嶽掌門忌妒徒弟的名望,走到哪裏都有人送禮。令狐沖怕了嶽掌門,不要禮物。你不要,咱們要。”
“就是,就是。哼,豈有此理,咱們桃谷六仙,大名頂頂,江湖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竟然沒有人給咱們送禮,真是豈有此理。”
“三哥不要着急,想必他們是忘記了。等會有人來時,咱們把他們捉了。問問就知道了。”
“要是他們不是忘記了呢?”
“那想必是孤什麼聞,咱們把他給撕了,他自然能回想起咱們的大名來。”
“可要是撕了他,他還不能想起來呢?”
“那就再撕,直到撕到他想起來爲止。”
“那要撕到多少份爲止?”
“管他三七二十一,對二十一,撕二百一十份爲止。”
“不對呀二哥,二百一十份怎麼撕?咱們六個人不好撕啊,四個人也不好撕啊。”
“三七二十一,那就三個人撕。”
“三七二十一,幹嘛不七個人撕?”
“咱們兄弟只有六個人。沒有第七個。”
“幹嘛不再找一個,湊成七個人。”
“對,對,不對,咱們是桃谷六仙,這第七個是桃什麼仙?”
桃谷六仙一直吵吵嚷嚷,衆弟子看他們爭嘴十分有趣,卻讓嶽不羣越發的心煩。
也不知從哪裏蹦出的六個怪物,偏偏武功高強,基本上是一流中品、下品的宗師高手。
嶽不羣教了這許多的弟子,就從沒見過如此心性不定,凡事反着來,對着幹的人物,也能練到如此高明的境界。
可如此奇人不找好點的弟子教,偏偏找如此奇怪的六個弟子,這又是爲何?
難道他們的師父是親生父母?奇怪,奇怪,想不通。
只聽得馬蹄聲響,八乘馬沿河馳來,有人叫道:“廣寧氣宗黃山派的令狐少俠是在這裏麼?”
接下來就是落魄書生祖千夥上場了。
令狐沖才被祖千秋激的喝了“續命八丸”酒,祖千秋就與桃谷六仙鬥起來。
剛剛被桃谷六仙逼的逃走,又見一個肉球氣喘吁吁的滾來,並大聲呼叫喝罵。
嶽不羣沉聲道:“發兒,戴子,根明,小心了。”
三人聞言起立,各自防備着。那人雙足一彈,一個肉球衝入船艙,嗅了幾嗅。
捉起桌上一隻空着的酒杯,移近鼻端聞了一下,登時臉色大變
那人瞪眼向令狐沖凝視,一張胖臉上的肥肉不住跳動。突然一聲大叫,身子彈起,便向令狐沖撲去。
桃谷六仙見他神色不善,早有提防,他身子剛縱起,桃谷中的四仙出手如電,已分別拉住他的四肢。
令狐沖忙叫:“別傷他性命!”
桃谷四仙手勁稍松,那人四肢立時縮攏,又成了一個圓球。
桃實仙大叫:“有趣,有趣!這是甚麼功夫?”
桃谷四仙使勁向外一拉,那人的手足又長了尺許。嶽靈珊等女弟子瞧着,無不失笑。
桃根仙道:“喂,我們將你身子手足拉長,可俊得多啦。”
那人大叫:“啊喲,不好!”
桃谷四仙一怔,齊道:“怎麼?”手上勁力略松。
那人四肢猛地一縮,從桃谷四仙手中滑了出來。“砰”的一聲響,船艙已給他撞破了一個大洞。
那人正欲繼續撞破船底,梁發、施戴子、高根明三人大喝一聲,右掌擎出,那人竟奇怪的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牽扯的又倒飛了回來。
那人身子懸在半空,左右上下皆不能,如同身在真空中一般。手腳亂舞,如同烏龜游水,好不有趣。
不等那人反抗,早被梁發、施戴子、高根明三人封住了全身穴道。
衆弟子與桃谷六仙目瞪口呆的瞧着這神奇的一幕,桃實仙更喃喃自語道:“擒龍功?”
嶽不羣眉頭一跳,感覺這桃實仙有些不太對勁。
桃根仙卻大叫道:“什麼呀,明明是捉王八功,捉得好大一隻王八。嶽掌門,你們華山派什麼時候有這種神功了?沒聽過啊。”
嶽不羣眼中精光一閃,笑道:“這是本派的撫燕功,小小把戲,入不得六位大仙法眼。”
桃谷六仙聽了,又是一陣吵吵嚷嚷。
倒是衆廣寧氣宗弟子兩眼冒光,圍着梁發三人不斷的詢問,三人自是叫諸位師弟勤奮練功,日後必得傳授。
桃谷六仙今日兩次失手,實是生平罕有之事。六兄弟自吹自擂,拚命往自己臉上貼金,說到後來,總覺有點不能自圓其說,只得跑到船尾去喝悶酒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