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指者,會覺得中處越來越癢,而且奇癢漸漸深入,不到一頓飯時分,連五臟六腑也似發起癢來,不論功力多高,也受不了這煎熬之苦,實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會減弱些威力,施加在你的身上,讓你享受三年之苦。以作爲你這些年來惡行的懲罰,三年後,我再給你解除。”
田伯光打了個寒顫,方纔堅定的說道:“是,弟子甘願領罰。”
嶽不羣點點頭,又道:“第三,你還要當衆斬去你的那條是非根,向江湖各道表明你洗心革面的態度。”
田伯光又打了個寒顫,方咬牙狠狠的應道:“是,弟子恭領恩師罰指。”
嶽不羣呆看了田伯光許久,才輕輕的在田伯光的“至陽穴”、背心“神道穴”、後腰“志室穴”上分別一點。
過了一會,三穴同時奇癢難當,田伯光情不自禁的“啊喲”一聲,叫了出來,又連忙死死的咬住了嘴脣硬抗。
嶽不羣點點頭,嘆自鬆了口氣。田伯光沒有反抗,可見他的改過之心甚堅,這個徒弟還不錯,值得自已真心的對待。
這《生死消魂指》出自天山的《生死符》殘篇,又通過嶽不羣在醫學上的研究,修改添增,並以指法使出。使將出來威力極強,不弱於原版的《生死符》。
雖然嶽不羣只用了三分真氣,可也不是好受的,更何況還要折磨個三年方止。
看着田伯光苦苦忍受着奇癢,嶽不羣又掏出三個瓷瓶,說道:“瓶中有止癢藥,共三百粒。每粒藥丸可止一日之癢,是讓你在與人拼鬥時,或神情睏倦時休息之用。爲三年內的解藥,多食無用。若是提前食完了,日後的時間你自已看着辦。處理完所有的事物,三年後爲師再爲你解去指力的折磨,並重新收你入門,讓你重新認祖歸宗。”
田伯光顫抖着雙手,接過瓷瓶,再三拜謝道:“多謝師父開恩,賜與了弟子的解藥。”
嶽不羣這才長舒了口氣,說道:“起來吧!你們一衆人在梅莊計議何事?”
“是,師父。”田伯光又叩了個頭,方纔站起,可是滿面的蒼白與嘴脣的顫抖,及冷汗流個不止,便知田伯光此時忍受着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只是,嶽不羣明着是處罰於他,可暗地裏未嘗不是在考驗磨練他。
當年田伯光的內功因爲千年人蔘之故,進境過快,對於心性的錘練不夠,心性不堅不定。所以一遇到困難便破罐子破摔,成爲了人人唾棄的淫賊。
田伯光若能堅持住三年的《生死消魂指》折磨,心性與意志必然堅韌無比。待三年後解除了施加於身的指力,他的武功必可再次大進。
因見嶽不羣無動於衷,於是田伯光又道:
“那魔教的長老甘霖堂堂主莫長雄,曾於一月前召集了我等依靠於魔教的衆江湖邪道散人至西湖梅莊。先是命我等在浙江一帶找尋八個人,見到後生死不論。還可提着他們的首級向魔教報功,將有好處頒下。這是他們的畫像,還請師父過目。”說着,從懷中取出一疊畫卷。
嶽不羣接過一看,竟然畫着謝幼娘、施戴子、江南四友、丁堅、施令威等人。
嶽不羣沉默了一會,令狐沖因爲過早的昏暈過去,所以梅莊之事說的不清不楚,想不到這八人全都逃走了,自已還以爲江南四友已死。
嶽不羣問道:“這一月來,可找到了其中幾人?”
田伯光答道:“沒有,浙江雖是魔教天光堂的地盤,但天光堂的人馬已於半月前北上山東、河南一線,只餘下當地的大小幫派,江湖散客。聽聞現下魔教南北兩分,政令不一,未必有人肯盡心幹事。所以尋了一月的時間,也未找到一絲的訊息。莫長雄今日再度找到我等,想讓我們四處聯絡傳訊與魔教有關的,東南江湖地界上的各大小幫派,讓他們至湖北的黃保坪一帶聚集。預期於十二月十五,一道上嵩山大鬧少林寺,去救出魔教的任大小姐出來。”
嶽不羣皺眉問道:“你們改去少林寺鬧事了?此事可是魔教的高手在後主持的?”
田伯光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最初時,江湖衆邪道聽聞魔教的任盈盈被少林寺所困,不約而同的紛紛前去相救,卻被捉去了一、兩百人。後來江湖傳聞魔教的前任教主任我行,在東南之地出現了,便有人懷疑起東方不敗這教主之位的真實性來。”
“不過東方不敗名震江湖十數載,江湖衆邪道還是更顧忌東方不敗一些。加上東方不敗對任盈盈被困少林寺的態度不明,衆邪道既不明事情的原委,又不願爲魔教內部之亂出大力氣,於是紛紛掩旗息鼓,坐等雙方分出勝負來。”
田伯光頓了頓又道:“那魔教在東南的四個堂口似乎已經全部投靠了任我行,最近還打起任我行的旗號,把四個堂口的主要人馬齊聚在北線,有進攻或抵禦北方魔教人馬南下之意。而東南之地尚有十數個大小幫派,皆是東方不敗當年所親自征服的。”
“據弟子想來,那任我行後背空虛,想是也不放心這些幫派的立場。於是令魔教長老莫長雄四處遊說、喝止東南江湖各個大小幫派,讓他們兩不相幫。並以‘三尸腦神丹’的解藥相誘,勸說他們不如率衆西去。還嗦使他們招齊衆邪道人手,至湖北的黃保坪聚集,自行挑選領頭人,一道上嵩山少林寺去迎救任盈盈。”</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