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唔……”她被他擡起臉,堵住脣。他扣住她的後腦勺,啃噬她的脣舌。她越抗拒,他越兇狠。
他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就是索取和掠奪。
噩夢般的記憶浮上腦海,而且就要再次重現。元婉幾近崩潰,他埋在她胸前,她掙扎着,艱難的脫下自己的高跟鞋,朝季沅頭上砸去。
沉溺在**裏的季沅,沒有察覺到危險逼近。直到重重的一下子砸上腦袋,他一頓。元婉豁出去了,又拿着鞋跟砸了他一下。
季沅擡起頭,額頭處被鞋跟劃破,滲出血來。他也不去擦,就那麼盯着她。陰戾的眼神,帶着血腥,分爲滲人。
元婉毛骨悚然,手一軟,高跟鞋掉了下去。
她被嚇得僵硬了幾秒後,側過身,推着車門,急道,“放我下車……”
冷風颳來,她接連哆嗦了幾下,暴露的肩膀上,肌膚起了雞皮疙瘩。
季沅扣住她的脖子,將她往回拉,關上車子的頂棚,打開了暖氣。
她翻過元婉的身體,使她背過着他,把她按在儀表臺上。元婉掙扎,無濟於事。
車內的燈光被關掉,只有車窗外的月光滲入。
她趴在儀表臺上,白皙的背部橫上一道月影。
他握着她纖細的腰,手指按在她後腰的紋身上,雙眼盯着那個圖案和那四個字母……
像是想到了什麼,男人眼裏發泄的戾氣褪去,浮起了一層溫柔。
元婉被製得死死的,只有沉默的忍耐,一聲不吭咬緊雙脣。
季沅從後方伸手,把她拉起來,將她扣入懷裏,他捏住她的下顎,迫使她啓齒,破碎的聲音斷斷續續的發出來……
過後,季沅拿過她那件大衣外套,搭在她身上。
他仰靠在椅背上,將她箍在自己懷裏。她已經沒有絲毫力氣掙扎,汗水濡溼了她鬢邊的長髮。
他慵懶的靠着椅背,雙眼微闔,手指在她臉頰上摩挲,滑過她的鼻翼,她的脣瓣,順着她的五官遊走。
她的臉蛋很小,小的幾乎他一隻手掌就能蓋住。五年了,當他摸上這張臉,竟然熟悉的就像昨天夜裏才細細探過一遍。
饜足的他,戾氣消退了許多,有種不經意散發的平和。
季沅抱着元婉,閉着眼,很想就這麼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要去想。
就像以前的那些夜晚,無論忙到多晚,他都會趕回家,抱着她一起睡。好像只有那樣,才能睡個踏實的好覺。
元婉緩和了自己的呼吸,想動,卻被男人牢牢抱住。極度的羞恥和噁心涌上,她的身體微微顫慄着。
開口的聲音冰冷,帶着譏諷:“季先生,這次打算給多少錢?”
季沅睜開眼,臉色瞬間陰霾的可怕。
他坐起身,貼到她耳邊,危險的咬牙道:“顧臣給你多少?”
元婉冷笑:“我跟他只談感情,不談錢。”
車門被打開,季沅猛地將元婉推下車。元婉滾到在地,身上只有殘破的小禮服,皮膚咯在冰冷粗糲的地面上,凜冽生疼。
元婉突然很想笑。她想到以前看的新聞裏,被侮辱之後曝屍荒野的女人。她除了還有一條苟延殘喘的命,似乎差不了多少了。
她仰起臉看天上的月亮,差點笑出來的淚又逼了回去。一件大衣朝她扔過來,落在她身上。
元婉迅速將大衣穿上,緊緊裹住自己。就算是死,她不想死的那麼難看。
她轉身往路的另一邊走,極度透支的身體,腿軟的彷彿隨時都能倒下,但她就是那麼一步步走了下去。
季沅從後視鏡裏看着元婉離去的背影,猛地一拳砸上了方向盤。
他打了個電話,“給我查清楚,顧臣跟元婉怎麼回事。”
季沅下車,跟在元婉身後一段距離,足以看得到她,又不會讓她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他看到她上車,反身回到自己車上,車子飛馳而出,跟在了那輛的士之後。
季沅一路尾隨那輛車到了小區外,他看到元婉下車,進了一家藥店。
他將車停在暗處,看到元婉從藥店出來,遠遠尾隨着她進入小區。她進入單元樓裏,他站在樓下,聽到樓上開門關門的聲音。
店員說:“緊急避孕藥。”
季沅臉色一變。
店員又說:“這種藥對身體副作用大,我們一般不建議服用。”她看着季沅微妙的表情,忍不住說,“下次還是做好預防措施吧,別那麼自私。落下毛病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季沅沒做聲,正要轉身離去,店員又在後方補了一句,“你女朋友體虛,氣血不足,得好好養養身體,那方面別頻繁了。”
季沅僵着臉走出藥店,坐回到車上。
他在車上接連抽了幾根雪茄,整個車廂內,瀰漫着濃濃的菸草味道。
他拿出身上的錢包,錢包最裏層,拉開鏈子,裏面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男人抱着女人,對着鏡頭笑着。兩人穿着情侶款的衝鋒衣,身後是巍峨青山。男人原本清秀的面目,因臉上幾道交錯的刀疤,顯露出可怕的猙獰。女人就像現在一樣,白淨嬌小,臉上是甜甜的笑,甜的彷彿能化出蜜來。
“圓圓……都怪我……”
“跟你沒關係,別多想。男人不靠臉喫飯。”
“可是以前多帥啊……”
“現在你是敢嫌棄還是怎麼的?”
“不不,現在更好!只有我喜歡你了!”
“有多喜歡啊?”
“你要多喜歡就有多喜歡!”
“真的?”
“我發誓!”
“誓就不用發了,開房去。”
“討厭……流氓……走開啦……”
腦海裏浮現出往日嬉笑怒罵的場景,季沅低下頭,腦袋壓在方向盤上。手指緊緊捏着那張照片,緊到不停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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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婉回到家,服了藥後去洗澡,洗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出浴室。因爲今晚的活動,她提前跟劉燕琳說了一聲,劉燕琳特地把班排開,回來陪希希。
希希已經睡着了。劉燕琳破天荒的坐在牀邊看書。她手裏拿的正是當年婉清的成名作《浮城》。
元婉回到家後,看得津津有味的劉燕琳趕忙把書藏起來。她洗完澡出來,劉燕琳給她泡了一壺清茶。
劉燕琳問她:“有沒有弄清楚,顧臣究竟什麼目的?”
元婉抿下一口水,“或許是因爲……季沅。”提到這個名字,她本能的瑟縮了一下。
“季沅?”劉燕琳咂摸着。她倒是知道,季沅和顧臣是兩個圈子裏的,他們各自是圈子裏的領袖,彼此間少不了爭鬥。難道顧臣也發現了,季沅對元婉不太一樣?
“顧臣跟季沅是敵人還是朋友?”元婉問。
“死對頭。”
“哦。”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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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顧臣把元婉約出來,對她致歉,“昨晚不好意思,公司有點事,提前走了。沒想到你們半路上出那麼大的事。”
“查到肇事者了嗎?”元婉問。
肇事者顯而易見,但他們沒有任何證據,不可能憑空指控。顧臣敷衍道:“警方還在調查。”
“我遇到季沅了。”元婉主動道,“或許跟他有關係。”
“肇事現場?”
“距離不遠。”
“我會向警方提出這點。但僅僅是經過,只怕說服力不足。”
元婉沉默了片刻,說:“顧先生,如果我要告季沅強.暴,你能給予幫助嗎?”
顧臣臉色一變,分外詫異的打量着元婉。
元婉擡起頭,毫不閃躲的迎視他的目光,“如果你能幫我,我願意無條件配合你。”
憑她自己,想對付季沅只是一句笑話。但如果有跟季沅勢均力敵的顧臣幫助,情況就不一樣了。季沅,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半晌,顧臣問了句:“爲什麼?”
“他強*我。”
“我的意思是……”顧臣頓了頓,尋找措辭,“起訴的話,先不說勝訴的困難程度,你還會面臨很大的輿論壓力……以季沅的身份地位,大家都會覺得是你勾引他,勾引不成反咬一口……”
他給她分析了一堆,元婉只靜靜問了一句,“所以,你能不能幫我?”
顧臣怔了怔,問她:“你取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