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婉泡在浴缸裏,溫熱的水浸着她的皮膚,她還在瑟瑟發顫。
季沅大手一撈,把她從浴缸里拉起來,打橫抱起,走出浴室。
元婉在男人懷裏仰起頭,看着他的臉。
當她發現那個紋身後,再看這張臉,彷彿看到了當初蘇源的輪廓……
季沅把元婉仍到牀上,扯過一條浴巾仍在她身上。她依然怔怔的看他。
“要我幫你?”他眼眉微挑,帶着一絲邪氣。
季沅坐到牀邊,將元婉拉起來,圈在臂彎裏。他是故意嚇唬她,本以爲她會極力反抗,哪知道她毫無反應。他索性扯起浴巾,爲她擦了起來。
即使他極力壓制那方面的感覺,面對她的**,還是有反應了。
差點忍不住時,他甩開元婉,掀開被子蓋在她身上,“自己來。老子不伺候了。”
恰在這時,門外有人敲門。季沅去開門,服務員送衣服來了。一套男裝一套女裝,從裏裝到外套,筆挺熨帖的掛在衣架上,被推進房內。
服務員離開後,季沅說:“別給我要死不活的。換了衣服,送你回去。”
季沅打算去浴室洗澡,還沒轉身,只見元婉裹着浴袍下牀。她從衣架上取出女裝,走到沙發邊,換衣服。
季沅愣在原地,盯着她的身體。
她這是怎麼回事,不跟他玩三貞九烈了?居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穿衣服!她不知道這樣最撩撥男人嗎?
季沅看的口乾舌燥,男人的劣根性差點就發作了。
他暗自咒罵,迅速去浴室洗澡,自己解決問題。說了不碰就是不碰,他不想言而無信。
季沅從浴室出來後,元婉已經換好衣服,兩人一道從酒店離開,季沅親自開車,送她回晚會現場。
車內,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安靜的詭異。
季沅覺得元婉今晚變得很奇怪……她太冷靜了,冷靜到他不習慣。他一邊開車,一邊掃眼看她。元婉靠在椅背上,目光看着窗外,臉色諱莫難測。
車子開到體育館,元婉找到兒子那裏。周朝城已經不見了,陪在元寄希身邊的是一個女人。元婉回到位置上,元寄希馬上抱住她的胳膊,“媽媽,你去哪兒了?”
“媽媽剛剛去忙工作了。”過了這麼久,她纔開口說第一句話,聲音沙啞。
“周叔叔走了……”
“嗯,我知道。”
元婉將兒子抱起來,放到自己身上坐着。一個高大的身影在眼前走過,季沅坐在了她身側。
“希希。”季沅笑着跟元寄希打招呼。
元寄希看到季沅,雙眼一亮,正要開口打招呼時,看了他媽媽一眼,又沒吭聲了。
元婉把元寄希放下來,說:“媽媽的工作還沒忙完,希希在這裏等媽媽,好嗎?”
元寄希乖巧的點頭。
元婉起身,還沒離去,季沅抓住她的手,臉色不悅:“什麼工作這麼重要,把兒子丟在一邊不管?”
元婉冷冷扯脣,“你不會管嗎?”甩開他的手,離去。
季沅莫名的看着元婉的背影。
這女人今晚喫錯了什麼藥,以前他接近她兒子,她就跟瘋子一樣。今晚居然放心把兒子放在他跟前?
她在電視臺只是個臨時工,如果被大牌明星經紀人投訴,飯碗就保不住了。
季沅抱着元寄希來後臺找元婉,只見她喫力的抱着一大堆東西走來走去,還被身邊的人指指點點。
元婉手中摞的服裝太多了,最上面的一件掉下來,被她不小心踩了一腳。身邊的人跳着腳罵道,“……瞎了眼啊!注意點!你還踩……讓開!”
他猛地推了元婉一下。元婉步伐不穩的往後退了兩步,緊緊抱着手裏的演出服裝,就怕又掉了下來。差點跌倒時,她落入了一個臂彎裏。
季沅攬着元婉,臉色陰沉。他拉下元婉的手臂,她手中的衣服全都掉地上了。
“你……什麼意思啊……”那人本來就想髒話問候,被季沅強大的氣場嚇回去了。
季沅冷笑,“就是這個意思。”
季沅一隻手託抱着元寄希,一隻手抓住元婉的手臂,踩着那些衣服走過,拉着她往外走,沉聲道:“給我辭職!”
“我的工作跟你無關!”元婉惱怒的反駁。她想掙開季沅的手,可他力氣極大。
季沅把元婉拉扯到了位置上,放下元寄希。
時間接近零點,舞臺上的壓軸節目是當紅天王巨星獻唱,現場氣氛熱烈,掀起一陣陣熱浪。
天王退場,進入零點倒計時。幾個主持人齊齊上臺亮相,說新年祝詞。
“轟隆隆”巨響爆開,深藍的天幕爆開一朵又一朵巨大的煙花。元寄希看着煙花,高興的手舞足蹈。
接近零點時,有個情侶接吻跨年活動,現場的戀人們紛紛抱在一起,旁若無人的吻着。現場陷入一片浪漫的粉紅。
季沅一隻手蓋住元寄希的眼睛,一隻手伸出,攬過元婉的脖子,低頭,堵住了她的脣。
她大睜雙眼,纖長的眼睫毛如蟬翼,不停顫動着。
時間跨過零點,天幕下煙火璀璨,四下歡呼沸騰。
季沅放開元婉,看着她的眼睛,說:“嫁給我。”
“爲什麼?”元婉問。
“我能給你任何你想要的。”
元婉靜靜的看着他,“你知道我最想要什麼嗎?”
“什麼?”
“我想要死去的人活過來。”她笑,“你給不了。”
季沅臉色微變。
“我想要沒有受過傷的心,沒有被踐踏的尊嚴,沒有被侮辱的噩夢……你給不了。”
季沅眼裏情緒涌動。
“我想要時光倒流,退回到一切沒發生之前,你給不了。”
元婉站起身,牽着元寄希的手,看着季沅說:“季先生,就算你有富可敵國的財富,你給不了我想要的。對我而言,你不過是個乞丐。”
元婉帶着兒子,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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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下好嗎……”“看一下……”穿着運動服,一臉青澀的女生,手裏拿着一疊傳單,對路人發放。
傳單發到幾個朋克打扮的小混混手裏,他們瞧了一眼發傳單的女孩,嘿,忒水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