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之我的祖父是曹操 >第178章 大局爲重
    曹洪爲何要強攻搶攻鄴城?

    不正是因爲他擔心曹秀一到,搶了破鄴城,擒袁紹的大功?

    事實上,袁譚投降之事,誰也瞞不住,不止鄴城內的袁紹知道,曹洪也是知道。

    所以當曹丕給曹洪強攻搶攻鄴城的命令時,曹洪就反應了過來,絕不能再讓曹秀在此次北征之中建功,不然以曹丕而今在丞相府的聲望,決計無法與之相抗。

    所以曹洪先一步佯攻了一次鄴城,以大敗誘敵,接着再度強攻,再度佯裝敗退,引袁紹大軍追擊,從而破了袁紹的騎兵,佔據外城。

    說起來,曹洪有勇有謀,倒不失爲一員虎將。

    可惜的是,他佔據了外城,卻無法用同樣的計謀攻破內城,他需要曹秀的相助。

    但在不能讓曹秀再建功的前提下,他需要曹秀的相助,實際上也就是需要曹秀當他的墊腳石,讓曹秀來吸引袁紹的大部分軍力,而後他來主導破城之戰,從而奪得北征頭功。

    另外,曹秀在官渡一戰中讓袁紹吃盡了苦頭,甚至將堂堂四世三公的袁紹耍得團團轉,袁紹對曹秀的恨意,已然勿需多言。

    再加上袁譚投降曹秀,親兒子都投降了曹秀,這對袁紹而言,可謂比殺了他還要更爲慘重的羞辱。

    所以一旦曹秀攻城,以袁紹的妒恨之心,必定不會讓曹秀好過。

    說不定他與曹秀死戰,甚至還能與曹秀同歸於盡。

    這是曹洪此時最想看到的畫面,借袁紹之手殺了曹秀,而他,曹丕則可以坐享北征全功,何樂而不爲?

    張遼只是曹洪的一顆棋子,一顆用以將曹秀推進火坑的棋子。

    只不過他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甚至不知道曹丕與曹秀的爭鬥已經達到了如此地步。

    所以他才顯得格外的震驚與難以置信。

    “可少公子,如今曹洪將軍率領的大軍盡在南門外城,若少公子不攻西門,豈非置曹洪將軍麾下兵馬於死地?若是如此,丞相得知......”

    張遼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曹秀不攻城。

    可曹秀不攻城,對於曹秀而言就當真是好事麼?

    也不見得。

    首先他的任務就是蕩平河北,生擒袁紹,甚至殺了袁紹,徹底爲曹操解決這個心腹大患。

    所以鄴城他必須要攻,而且必須要破。

    其次,他雖與曹丕不和,可曹洪手下的士卒無辜,他們乃是曹操的士兵,曹秀若是見死不救,其實不尊曹操將令?置自己的士兵於不顧?

    最後,曹洪佔據了南門外城,已然對袁紹產生一定威脅,正是曹軍破城的大好時機,一旦錯過,天知道袁紹能堅守到什麼時候。

    當初他能圍公孫瓚十年之久,而今他自己當然也能堅守鄴城十年。

    一旦如此,曹操蕩平河北的計劃何時才能成功?當真要等十年?

    只怕曹操等不了這麼久。

    綜上所述,曹秀此時可謂進退兩難。

    進,則掉入了曹洪的彀中,成爲他的棋子,一顆註定要被犧牲的棋子。

    退,則錯失良機,見死不救,置友軍生死於不顧,註定揹負罵名。

    曹洪這一計,可謂直擊曹秀要害,根本沒有給他任何掙扎反抗的餘地,無論曹秀作何計劃,作何舉動,最終都會被曹洪所利用。

    狠!

    真狠!

    饒是許攸也不由爲曹洪的智謀感到震駭。

    平時看上去魯莽粗俗的曹洪,沒想到在關鍵時刻竟然還有這種計謀,着實叫人心驚。

    “不是他想出來的。”

    曹秀望着鄴城方向的天空,臉色已然平靜如水。

    一旁的張遼沒有說話,此時他也明白了過來,曹洪這是在將曹秀往死裏逼,他並非曹家嫡系,這時候似乎沒有他說話的份兒。

    只不過聽到曹秀的話,他卻還是有些好奇。

    此計若不是曹洪想出來,那還能是誰?而且他是親眼看到曹洪一而再的攻城,並無人指點。

    倒是許攸笑着道:“也是,以曹洪的智略,想必也想不出如此精妙的佈局。”

    “應當是許都傳信。”

    許都。

    一個始終左右着天下大局的地方。

    其中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很有可能影響着天下局勢的走向。

    藏龍臥虎,魚龍混雜,當真可怕。

    “少公子,文遠並非曹氏嫡系,有句話.......”

    他也猶豫了起來,畢竟他始終姓張,而不姓曹。

    曹秀沒有回身,只一臉平靜的眺望着夜空,那時星光閃爍的夜空,像是一塊晶瑩的熒幕掛在漆黑的夜。

    “文遠將軍但講無妨。”

    “無論曹洪將軍此計乃是何人所爲,亦無論此戰對於曹軍而言勝敗幾何,而今我軍與袁軍相據城池內外,終有一戰。”

    “所以文遠請少公子以大局爲重,莫要辜負了丞相期望。”

    張遼雖然感恩,這並不代表他就站在了曹秀這邊。

    他始終記得一件事,那就是他的主公是曹操,而不是曹秀。

    曹秀雖然給了他機會,他也銘記於心,可當此關係曹軍全軍成敗之事,他首先看重的,乃是曹軍的利益得失,而非曹秀。

    在這一點上,曹秀是很佩服他的。

    在這樣一個混亂的年代,誰都想建立一番功業,誰都想青史留名,流傳千古。

    無論是自立爲王,還是投靠他人,關鍵時刻的利益得失總歸以自己爲先。

    比如劉備,曹操,孫策等人。

    再比如就在眼前的許攸。

    可張遼不一樣,他有着自己的理想,也有着自己的原則,儘管他從曹秀處得到過不少機會,受過曹秀的恩惠,可這並不能成爲他放棄曹洪,而投曹秀的原因。

    換句話說,他並沒有將自己的得失利益擺在首位,而是將整個曹氏集團的利益得失擺在了首位。

    這樣的人,在這樣的世道當中,可謂難得一見。

    曹秀聞聲回頭,微微仰望着這個比自己高出半截的威猛大將,心中一時感到慚愧。

    自己身爲後來者,本該擁有更爲廣闊的眼界,更爲成熟和完善的思維,更爲純淨和美好的理想,更爲妥帖且利人的行爲。

    可惜比起張遼,此時的自己更像是一個玩弄陰謀詭計的小人。

    真正以身作則,視天下安危爲己任的,居然是一個在歷史長河中並沒有那麼耀眼的張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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