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之我的祖父是曹操 >第180章 曹秀的陽謀
    翌日,辰時。

    曹秀大軍列陣於鄴城西門,兩萬多步卒,一萬多騎兵,兩個整整齊齊的方陣就這樣出現在了鄴城的西門城外。

    若是後世閱兵見過這一幕,世人定然會以爲曹秀就是搞軍姿的。

    但事實上這並不是曹秀的功勞,這些士兵能夠排列得如此整齊,完全是趙雲的功勞。

    趙雲有強迫症,儘管這時候的人們並不知道這叫強迫症。

    比如他的衣服,一定是要穿白的,騎的馬也必須是要白的,拿的槍也必須是銀槍,整個人看上去便如一個白衣戰神一般,威風凜凜。

    而對於軍陣的軍姿,他也十分嚴格,每個人列陣時所站的位置,前後左右所留下來的間距,他都務必做到一絲不苟的嚴查,任何人不得逾越半寸。

    當然,這年頭沒人希望看別人怎麼列陣,而這些士卒對於趙雲的這種強迫症也變成了另外一種想法,那就是趙雲的軍紀嚴明。

    而這年頭的士卒基本上都是爲了喫飽穿暖,沒什麼別的個人的想法,再加上趙雲在河內一戰大展神威,這些士卒對趙雲的將令自然是無有不遵,儘管他們此刻仍是疲累。

    趕了七日的路,頂着炎炎夏日奔波至此,不少將士都已然承受不住有了中暑的跡象,還能撐下來的,基本上都是戰場老兵。

    可即便如此,那也無法欺騙自己身上的疲累。

    曹秀坐在軍陣前,距離鄴城西門剛好七十八步。

    在這個距離上,鄴城袁軍的弓箭只能射到他的腳邊,而他曹軍的弓箭卻可以直接射到鄴城城頭,屬於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距離。

    他讓人在陣前喊話,請袁紹一見。

    聲音傳出,一旁的許攸頓時大驚,急忙躬身下來問道:“少公子這是何意?”

    而今曹洪已然攻入鄴城南門,曹秀卻在西門請袁紹相見,這不是給了曹洪理由指控曹秀與袁紹勾結?

    而且一旦南門的曹軍將士得知此事,他們又該如何想法?

    他們在南門與袁軍殊死搏鬥,命懸一線,你堂堂曹氏嫡長孫卻在西門與袁紹喝茶聊天?

    士兵的命不是命?

    “先生莫急,稍安勿躁。”

    曹秀仔細的想了想,有些事,還是儘量通過對話來解決吧。

    事實證明,從古至今,這世上的諸多大事都是幾個人躲在一間小黑屋裏通過對話來解決的。

    曹秀不想學古人,但是事到如今,他似乎也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畢竟倘若當真打起來,他沒有必勝的把握,而他曹秀絕對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這是底線,也是原則。

    而他列陣於此,也是爲了保證一旦談話不能解決的話,最終還是要通過戰爭來解決。

    事實也證明,這世上諸多大事基本上也都是通過戰爭來解決的。

    暴力是解決一切問題的終極武器。

    而談話則是解決一切問題的首要選擇。

    袁紹會來嗎?

    曹秀並不知道,他甚至有點希望袁紹不要來。

    “爲何?”

    這就更加讓許攸想不明白了。

    既然你請人家面談,爲何希望人家不要來?這不是拖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他來,則說明他放下了仇恨,想要通過談話來解決眼下的紛爭,那樣的話,經過官渡一敗,這個袁紹可能成長了不少,他若不死,祖父必定難以心安。”

    “他不來,則說明他並未放棄仇恨,並未想過通過更爲妥善的方式來解決眼下的紛爭,只想着與我們纏鬥,利用戰爭來發泄他內心的仇恨,這樣的人,這世上滿地都是,不足爲慮。”

    “我列陣於此,如此威風八面,他袁紹不是瞎子,應當看得到。”

    曹秀列陣於此,除了以防外一之外,其實也還有着另外一個原因,只是這個原因,他昨晚並未告訴張遼。

    因爲總的來說,張遼只能算作一個比較中肯和伸張正義的人,並不能算一個智者。

    而越是心懷正義的人,其實越難以理解這世上的談話藝術。

    張遼就是其中一個,曹秀自然不會將自己的計劃全盤告訴他。

    他列陣於此,旗幟招展,隨風飄蕩,一萬騎兵好似一柄利劍,隨時都等着袁紹出城迎戰。

    兩萬步卒,更像是經過了曹秀精心調教訓練的,軍姿威嚴不容侵犯,這隻會加重袁紹的疑心。

    儘管他知道曹秀剛剛趕來鄴城,必定人疲馬乏,戰鬥大不如前,可是眼前看到的這一幕,曹軍威風凜凜的這一幕,卻又會給他許多疑慮,讓他無法肯定曹秀大軍的戰鬥力如何。

    如此一來,即便他不會主動出擊,只怕也不會掉以輕心,對曹秀的防範會甚於曹洪。

    這樣的話就給了曹洪喘息的機會,不至於在中午時分就被袁紹傾巢而出而殲滅。

    所謂瞞天過海,不外如是。

    這年頭還沒有三十六計,這一招即便曹秀給許攸說了,許攸估計也不會懂。

    但許攸懂得,曹秀如此一招,風險很大。

    萬一袁紹主動出擊,他們的勝算可以說幾近於無。

    曹秀這一招,豈非更像是賭?

    賭袁紹不會主動出擊,不會出城相見?

    “其實也算不上賭,我只是在給袁紹一種暗示。”

    “暗示?”

    許攸皺眉,一時沒跟上曹秀的跳躍思維。

    曹秀笑着道:“正如昨晚張遼所言,鄴城一戰,無論如何都是要打的,我們躲不掉,袁紹更加躲不掉。”

    “我列陣於此,請他相見,正如當初官渡一戰,祖父請他相見,那是一個陰謀,而我此時這一招,也可謂是一個陰謀,只不過我將其擺在了檯面上,稱之爲陽謀。”

    “袁紹自知這一戰無法避免,他當然想知道我究竟有什麼陰謀,從而不得不掉入我陽謀之中。”

    “我的這種暗示,其實也就是在告訴他,無論他如何掙扎,最終都逃不過兵敗城破的下場,他若能夠明白這一點,自會出來相見,可若他被仇恨矇蔽了眼睛,自是不會出來相見,可對我們而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曹秀不想放棄深陷南門的曹軍,但是他也絕不會將自己的三萬大軍拱手送給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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