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之我的祖父是曹操 >第229章 雁過拔毛
    曹秀沒想到的是,他眼前所見,百姓家的米缸居然空空如也,這些墊底的粗糠如何能夠維持一家四口的生活?

    嗯?

    既然有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的父親呢?

    曹秀將地上的老者扶起來,然後給了他一百株錢幣,按照目前的物價,這一百株錢幣,應該足夠一家四口生活半年所需。

    “老先生,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告訴我就行,好嗎?”

    曹秀的臉色很嚴肅,很嚴肅,這與平常看起來始終淡然如常,不見喜怒的曹秀完全不一樣,任誰都感覺到了曹秀對眼下之事的重視。

    只不過高覽似乎並不明白,他看着曹秀嚴肅的神情,心中不停嘀咕,心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何曹秀一下子就變了臉。

    那老者見得曹秀如此年紀,卻有着如此龐大的軍隊,再聯想到曹姓,瞬間也好似想到了什麼,當即顫顫巍巍的起身要對曹秀見禮。

    曹秀扶着他,只正色道:“老先生,你們家中的糧食去了何處?”

    這不是曹秀猜測的,而是他能夠肯定的。

    兗州地區,地勢平坦,水流充足,乃是曹操這多年來引以爲傲的糧倉所在,這地方的百姓都沒有糧食,那其他地方的百姓喫什麼?豈非早就餓死了?

    所以他們的糧食肯定是被人拿走了。

    這幾年兗州的收成一直很不錯,這是曹秀在丞相府中的公文看到的,絕不可能是眼前這個樣子。

    老者聞聲,當即嘆道:“唉.......”

    “公子既然姓曹,又有如此軍隊護衛,想必應該是鄴城來的吧?”

    “卻不知道公子是鄴城丞相府的哪位?”

    老者剛纔顯然沒注意曹秀已經自報了家門。

    曹秀點頭道:“晚輩曹秀,確是鄴城丞相府中人。”

    “曹秀?”

    “莫不是丞相親孫子,就是那個在官渡,大敗袁紹十萬大軍的曹秀?”

    老者一聽到曹秀的名字,臉上頓時滿是驚詫之色。

    官渡一戰雖然過去了好幾年,但曹秀的傳說卻一直仍在。

    由此可見官渡一戰的影響。

    曹秀對此不以爲意,只繼續問道:“老先生,你們家中的糧食呢?若按丞相府得報,兗州地區的百姓,家中應該糧食充足纔是。”

    “這幾年朝廷已經減免了不少河南三州的賦稅,就連你們購買鹽鐵所需資費也比河北四州要低得多,你們何至於喫這些粗糠過活?”

    丞相府的政令,曹秀基本上都知道,很多還是經他手後下發的,所以他豈能不知?

    可他的話音落下,老漢卻是再度一嘆,回頭看了看自己兩個已經骨瘦如柴的孫子,一時眼角溼潤,老淚縱橫。

    兩個尚且年幼的孩童見得爺爺如此,當即跟着哭了起來。

    曹秀急忙再讓高覽拿了一百株錢幣塞進那婦人手中,他實在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只有錢了。

    可是婦人拿着錢幣,卻並未見得多高興,被太陽曬得略顯粗糙的臉上滿是惆悵,盯着手中的錢幣一陣發呆。

    這時,老漢抹去臉上淚痕,朝着曹秀道:“公子有所不知啊.......”

    “我們的糧食,都給大公子拿去剿匪了......”

    “什麼?!”

    老漢話音落下的瞬間,曹秀心神頓時大爲震動,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大公子?

    曹丕?

    “自官渡一戰後,丞相的確減免了我們不少賦稅,我們茂縣的縣令也的確是這麼跟我們說的,但.......”

    “但.......”

    老者連說了兩個“但”字,後面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來。

    曹秀見狀,忙道:“老先生,今日我曹秀既然問起此事,那自是要知道來龍去脈,你且大膽放心的說,出了任何事,我曹秀一人擔着。”

    今天見得如此奇怪之事,曹秀自是要搞清楚的,畢竟他此行前去徐州的目的就是反腐,而眼下兗州的境況,很有可能在徐州也在上演着,他豈能糊里糊塗的去徐州?

    聽得曹秀所言,老者這才鼓足勇氣道:“丞相減免了我們的賦稅,我們每年的糧食的確留存許多,可官渡之戰後,我們這兒啊,到處都是匪賊,那些亡命之徒佔山爲王者比比皆是。”

    “小的山賊,官府還能管一管,派些衙役去也就解決了,可是那些大地方的山賊,連官府也管不了,只好去請大軍來清繳。”

    “然則清繳這些匪賊,說起來也的確是沒有任何好處的事,他們平時嘯聚山林,待得大軍一到又一鬨而散,官府的大軍總不能日日夜夜守着吧?”

    “所以這些山賊一直都是剿不盡,除不完,以至於官府次次請大軍前來,大軍每次前來都撲了個空,次數一多,大軍也不願前來了。”

    老者娓娓道來,臉上滿是無奈。

    因爲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怪誰。

    許攸聽得此言,當即問道:“可你們的糧食,與剿匪何關?”

    老者看了他一眼,正要說話,卻不料曹秀陰沉着臉擺手道:“先生。”

    “老先生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什麼?”

    許攸一臉懵然的看着他。

    只見曹秀的目光再度掃過這間可謂家徒四壁的屋子,眼中不有閃過一抹厲色。

    “官府請大軍剿除山賊,而大軍出動,所耗糧食甚巨,官府無力承擔,自是由老百姓來承擔,爲民除害雖是官府之責,然調動大軍卻不是官府所爲,所以老百姓的這些糧食,應當是直接進了大軍的軍營。”

    “一次兩次,老百姓或許還能承擔,可次數一旦多了,這種既不用幹事,卻又能收刮糧食的事自然爲老百姓深惡痛絕,故此這些百姓見了我們這才關門閉戶,生怕我們也是前來剿匪,問他們索要糧食。”

    曹秀剛纔話鋒轉了一下。

    倘若他話鋒不轉的話,那他的那句話就應該是這樣的——這種既不用辦事,卻又能收刮糧食的事,那些在軍中爲任的軍官自是樂此不疲。

    畢竟誰的糧食不是糧食呢?

    那些軍官得到這些糧食,分給自己的軍士,一來可以收買人心,二來私底下囤積糧食,等到天公不作美時還能大賣一筆,豈非血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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