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知道蘇昕現在對他的多半情緒是恐懼。
曹秀幫她扶起書案後便坐在牀沿上等她收拾完。
半個時辰一晃而過。
蘇昕將毛巾在水中又搓了兩邊,將髒水倒出門,看着乾淨整潔的房間,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哈~”
曹秀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的盯着站在房間正中央叉腰四下張望的蘇昕,小聲問道:“咱能休息了嗎?我真的好睏。”
“是,少公子恕罪!奴婢一時……奴婢該死。”
曹秀的聲音像是炸雷,嚇到正在沾沾自喜的蘇昕,她趕忙跪下,說着便嚇的要磕頭求饒。
頭還沒碰到地上,一隻大手便穩穩的托住她的小腦袋。
“有這點兒功夫,老早的就睡了,去!”
曹秀一臉無奈的盯着她,指了指牀榻。
昏黃燈火映照的牀榻,牀沿鎏金鑲玉,盡顯奢靡。
蘇昕眨巴好幾下眼睛,緩緩地站起身子。
她咬着下脣,用力的皺緊眉頭,想到自己還躲在夏天漏雨冬天漏風的茅草屋中的雙親,走向牀。
“你快點兒!”
曹秀沒好氣的在她背後推了一把。
蠻橫的動作令她摔在牀上,撲通一聲,她捂着今天在馬車上顛簸時磕破的膝蓋,忍着疼,小心的褪下外衣。
這些事情她在逃難的時候聽人說過,她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會發生什麼。
“至少是少公子,也許會給我賞一座宅院。”
她在心中安慰自己,聽到身後傳來栓門打開櫃子的聲音,輕輕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淚珠順着臉頰滑落,滴落在牀上。
身後不斷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蘇昕的心踢到了嗓子眼,她雙手環胸抱着自己,緊張地等着曹秀的凌辱。
“咳!”
突然,一聲咳嗽聲傳來。
“我我我,我還沒沐浴,我還沒有……”
蘇昕渾身一顫,頓時淚如雨下,結結巴巴的求饒。
可回過頭去,身後並沒有曹秀的身影。
低頭一看,曹秀已經睡下,就在牀邊打了地鋪。
那咳嗽聲……只是曹秀睡覺前的咳嗽聲而已。
蘇昕愣住了,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
次日天明。
曹秀老早的就醒了。
不是睡得好,是因爲地上太涼,被子不夠多,他只能墊了薄薄的一層在地上。
昨晚他感覺到蘇昕半夜的時候將牀上的被子披在了他身上,他本着好男兒的做派,又把被子還了回去。
現在看來……草率了。
相比之下,蘇昕倒是睡得很好。
絕世的胴體裸露在牀上,小腳丫將被子踢到了牀下,鼓着的嘴不知道做夢的時候在喫些什麼。
“嘖嘖嘖……太完美了。”
曹秀眨巴好幾次眼睛,最終還是將被子給她蓋好。
他倒不是真的正人君子,只是好色歸好色,上一世的教育讓他無法對這樣乖巧的小妮子隨便出手。
再怎麼說……也得先確定關係啊!
將房間中的一切收拾好後,曹秀趕往書房。
今天是邪山鐵礦正式開挖的日子,他必須要準備一些事情。
這可是個暴利的行業,四大家族的人是不會等的。
曹秀問道:“東西都買好了嗎?準備的怎麼樣了?”
“一切都準備好了,只等着少公子將價格說清楚。”
郭嘉微微一笑道:“依我看,少公子可以先放出一些來,等到第一批礦石運送到梧桐院,若是質量不好,再借題發揮會更好。”
聞聽此言,曹秀連連點頭,“我就是這麼想的,這就勸交給奉孝先生了,我今天還有些別的事情。”
“蒲元大師已經來了?”
郭嘉柔聲詢問,話音未落,曹秀已經答應了一聲跑出門去。
與此同時。
曹秀的臥室外,一道倩影悄然鑽進去。
郭蓉將門關好,轉頭一看牀上,赤身裸體的蘇昕似乎是剛醒來,正坐在牀上發愣,傲人的身姿讓郭蓉這樣的一個女子都羨慕的厲害。
“王八蛋,我就知道他是個好色之徒!”
四目相對,郭蓉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轉身便要出門找曹秀算賬。
她不是不讓曹秀娶妾,可她不接受曹秀答應自己了之後還去外面亂搞。
曹秀昨天晚上可是一字一句的說自己不會碰蘇昕的。
“大小姐,等等!”
蘇昕瞧見郭蓉時已經清醒了,連忙叫住她,左手兜着胸部,將被子裹在身上代替衣服,光着腳丫攔在門前。
“奴婢參見大小姐,大小姐誤會少公子了。昨晚少公子睡在地上了。”
蘇昕知道口說無憑,打開一旁的櫃子,櫃子中的被褥還帶着一絲暖意,下面的墊子還是髒的,沒有洗過。
“真的?”
郭蓉扁扁嘴,還是有些喫醋。
蘇昕身段這麼好,又長得這麼可人,她有些不敢相信曹秀會真的不碰她。
“是真的!”
蘇昕連忙伸出胳膊。
小臂上猩紅的小點還在。
這守宮砂是李毅派人專門點的,就怕曹秀擔心蘇昕不是處子之身。
……
梧桐院。
正廳。
此時正站着一名乾瘦中年男子。
男子面色黝黑,身材並不高大,手中一直把玩着一個鐵片,時不時的左右張望着。
“蒲元大師?”
這時,曹秀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蒲元回過頭,皺眉道:“少公子需要寶劍?”
“我需要一件好東西。”
曹秀神祕兮兮的笑着,將準備好的圖紙遞給蒲元后,他神色凝重的說道:“蒲元大師,打造一柄寶劍,或許可以讓一位將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可打造出來這東西,說不定能扭轉天下的局勢。”
“這個我看過,打造不出來的。”
蒲元見圖紙上還是畫的自行車,直接將圖紙甩在桌子上。
曹秀見狀並不惱火,淡然道:“能不能打造出來,蒲元大師隨我看一件東西就好。”
說罷,他便帶着蒲元走向自己的書房。
他不怕蒲元這麼說,自己都能指揮別人打造出來,難道蒲元這樣的大師打造不出來嗎?
“這其中最難的就是連接處的鎖鏈,若是能將鎖鏈的問題解決,其他的就不用我們操心了。”
曹秀一邊走,一邊解釋着關於鐵馬的事情,“還有輪胎的問題,這輪胎最好能找個軟一些的東西代替。您也知道官道並不怎麼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