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荒唐!簡直是荒謬!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你肩上的是大魏的未來!你在想些什麼?”

    “奉孝先生說你的功課三五天沒去做,你在幹什麼?”

    偌大的議事廳。

    曹操怒罵不止,曹秀跪在廳中央有苦難言。

    屋外的衆人聽着裏面的叫罵,個個都裝作什麼也沒聽到。

    老實巴交的許褚還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莫名其妙的領了二十軍棍,回來後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湊到荀彧身邊問道:“裏面兒怎麼樣了?”

    “都怪你胡言亂語,少公子已經被丞相說了半個時辰。”

    “這麼久?”

    許褚皺眉想了想,不甘道:“可我真的沒說錯啊,那九個女娃娃愁眉苦臉的,有的還臉色發白,一看就是剛哭過的,指定是少公子搶回來的。”

    “你怎麼不說是見到你之後嚇到的!”

    “可我沒嚇她們啊!我不是跟你們都說了嗎?她們本來就……”

    “閉嘴閉嘴閉嘴!”

    荀彧實在聽不下去,擡手捂住許褚的嘴,咬牙切齒的說道:“再說下去,你的眼睛都保不住了,那是少公子的!少公子的!”

    “啊……明白,文若先生又救我一命,我沒齒難忘。”

    “承受不起,你少說些話,安靜的在這裏等着就行了。”

    荀彧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有時候荀彧都恨不得給他兩耳光,一點兒眼力見都沒有。

    丞相之所以勃然大怒就是因爲許褚老老實實的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什麼奉孝先生說少公子幾天沒做功課、少公子突然出城帶回來了十幾名靚麗丫頭、少公子要扒人家衣服,把人家嚇的直哭、少公子買了一處宅院,專門藏着十幾名俏麗丫頭,其中還有個美豔少婦……等等。

    這事兒若是換做荀彧來說,一句話就能解決。

    ‘少公子已到談婚論嫁的年紀,近來正在爲此事發愁。’

    結束!

    反正前段時間郭蓉的事情丞相也是知情的。

    “仲康!近來!”

    這時,屋內傳來一聲呵斥。

    許褚連忙正了正帽子,進門行禮。

    曹操一看他就來氣。

    這種事情隱晦點說也是可以的,或者說是等着沒人的時候告訴自己也不錯。可許褚這小子一進門,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兒一口氣將九個丫頭的相貌身段全都說了一遍,聽得一衆官員面紅耳赤。

    “說,軍器監到底是在幹什麼。”

    “丞相,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那些鐵匠在做什麼叫鐵馬的東西我都不認識。”

    曹操眉頭輕挑。

    前段時間忙着處理關於南匈奴的事情,對軍器監的事情都沒關注過。

    好孫兒口中所說的鐵馬,他還沒有實際的見到過。

    “既然九個丫頭都是你買來做丫鬟的,孤也不再過問,但該罰還是要罰。兩天之後,孤會宴請百官,到時別忘了你的鐵馬。”

    曹秀最後還是被放回來了。

    回家的路上他腦中都在想着關於那九個丫頭的事情。

    他根本沒想明白怎麼會偏差這麼遠。

    “這其中一定有原因。”

    回到梧桐院,他直接推開郭奕的房門。

    一經詢問,他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少公子,我,本身不是這個意思。”

    郭奕也是急的臉色漲紅。

    事情已經發生,曹秀再說什麼也沒用,只能默默地嘆了口氣。

    ……

    九名丫頭來到梧桐院,得知帶領她們回來的是少公子之後,個個對曹秀避之不及。

    意圖引誘少公子,被有心人聽到,說不準會不會掉腦袋。

    不過曹秀也不在意,反正她們都是在這裏做工的,沒必要去費心理會。

    至於蘇昕,少公子送給她了一套宅院後,這小妮子並沒有因此而自覺身份高貴,反而更加的勤快,每天將曹秀的房間內外打掃的乾乾淨淨。

    不覺間,她已經被當做了曹秀的專屬奴婢。

    這事兒沒人提過,只是所有人心中默認的。

    “看來江東馬上就要出兵了,劉備肯定會趁着這個機會西聯張魯。”

    曹秀與郭嘉二人整理七錄齋內的書籍,曹秀冷不丁的嘆了口氣。

    “張魯與韓遂只想坐收漁翁之利……”

    郭嘉陳勝回了一句,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問道:“少公子鍛造的斬馬刀,到底有何用途?有人可以揮動嗎?”

    “有,我讓農生試過了,農生說太輕了,這就說明有人可以舞動的。”

    “那此刀用在何處?”

    郭嘉面露疑惑。

    南下對抗江東,水軍就已經足夠了,陸軍有丞相只會,自然是不必擔心的。

    西政劉備,需要弩兵,諸葛先生已經研製出了諸葛連弩,到時也不在話下。

    北方已然平定,難道……還需要防着誰?

    曹秀吧唧兩下嘴,淡然道:“爲了針對韓遂的,他的兄弟馬騰不是善茬,而且西涼騎兵威力太強,若是不現在就做好防備,到時戰事起,我們臨時應對會更加麻煩。”

    “丕公子在西北。”

    郭嘉回了一句。

    話音落下,房間中的空氣彷彿凝固。

    曹秀的手僵直在空中一動不動,郭嘉則是冷冷的盯着曹秀。

    曹丕現在就在西北,若是曹丕戰死,那朝堂之上就沒人再是少公子的對手。

    縱然曹植有很多大臣維護,可論功績與才智,他遠遠不及少公子。

    “再看吧。”

    曹秀起身離去。

    郭嘉神色凝重,冷聲提醒道:“少公子,機會只有一次。”

    沒有迴應。

    夜半。

    無心睡眠的郭嘉還是敲響了曹秀的房門。

    “少公子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到底爲何?”

    他一進門便直截了當的問了一句。

    曹秀沒說話。

    “難道少公子顧忌手足之情,想要拱手相讓嗎?”

    郭嘉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

    “現在不是個好時機。”

    “前段時間丕公子面對南匈奴兵馬大敗,一萬餘人戰損一半有餘,少公子……”

    郭嘉剛準備訓斥少公子,這纔想起來這段時間少公子都在忙着軍器監的事情,對此事並不知情,低聲說道:“丞相派出使者前去南匈奴,使者被辱,丞相怒而出兵,不承想丕公子一戰便被打敗。”

    “還有這好事?”

    曹秀面色一滯,想也不想便起身跑向隔壁的軍器監。

    “奉孝先生,你幫我把郭奕和蓉兒叫過來。”

    郭嘉不明所以,但還是叫上兒女一同趕過去。

    軍器監。

    蒲元面前擺放着一把比五尺長刀,刀身寬厚,兩面開刃,只差一個白蠟杆就是正兒八經的斬馬刀。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