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跟曹秀說話分了神,郭蓉沒注意到手肘旁的爐子,手臂觸碰到爐火的瞬間,她驚呼一聲,抱着手臂輕哼。
曹秀趕忙拉過她的手臂查看。
郭蓉是習武之人,但修行的多爲內力暗勁,肌肉是有的,輪廓明顯,但絕不會像農生那樣,一身堅實如鐵一樣的肌肉塊。
觸摸到手臂的瞬間,郭蓉渾身肌肉緊繃,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盯着曹秀。
在這個男女授受不親的年代,曹秀這樣的動作只有已經成親的夫妻纔會如此。
曹秀可沒有想到這麼多,朝着燙紅的地方吹了又吹,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玉佩貼在上面。
“這要冰敷的,先用玉佩替代吧,我這玉佩是好東西,很清涼的。”
冰涼的觸感順着肌膚傳入郭蓉的心中,一同鑽入心中的還有曹秀溫柔的聲音。
“你還喜歡我嗎?”
突然,郭蓉輕聲的問了一句。
曹秀皺了下眉頭,點了點頭,一字一句的說道:“一直都喜歡。”
“我不介意讓昕兒當妹妹的。”
“什麼?”
“我說,我……”
“少公子,急報!”
郭蓉剛準備說出後面成親的話,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接着,一名傳令兵闖入營帳內,擡眼看到營帳中還有一名女子,傳令兵果斷地閉上雙眼,雙手高舉一個小小的竹筒,喊道:“少公子,襄陽城內傳來急報!”
戰場之上,溫馨的時刻總是很少有的。
有,也會被破壞。
急報送了過來,曹秀也不敢懈怠,只能投以一個抱歉的眼神,親自過去將竹筒接過來。
竹筒內的密信是徐庶送來的。
‘糧草位置已經確定,今夜攻城。’
“傳令,所有人準備今夜攻城,營帳不允許動,今天不允許任何人出入軍營。”
命令傳出,郭蓉知趣的離去。
曹秀要攻城,她與蘇昕就是曹秀的累贅,呆在這裏還不如回去。
反正來的時候也是她跟蘇昕兩人自己跑來的。
當天下午,剛來到這裏的倆小妮子離開營地。
曹秀則是與徐晃等人在主營帳內商議攻城的事情。
“城中糧草被焚燒,城門一定會被攻破,這是已經肯定的事實,此戰結果已經定下來,目前的問題就是我們要減少戰損。”
“四萬兵馬攻城,數量並不少,但是隻凝聚在這一處城門,就像一個人的身體,顯得又些臃腫,稍有不慎便會自亂陣腳。”
“所以,此戰我要你們兵分四路,分四次輪流進攻城門,頭一個攻城的,只能是徐將軍。”
曹秀看向徐晃。
徐晃的能力可不是吹的,只要他能有辦法消耗掉城樓上足夠多的守城用具,那攻城就方便了。
畢竟曹秀手中現在並沒有攻城的器械。
……
是夜。
明月如鉤。
徐庶從房中走出來,一臉不忿。
秀玉正在屋中失聲痛哭。
昏黃的房間,白色牀單上的一抹鮮紅格外的刺眼。
徐庶自始至終都沒想到着小妮子的清白之身會毀在自己的身上,可他現在有任務在身,只能先完成任務,再想辦法迎娶秀玉,以彌補自己愧疚。
“你哭什麼?”
徐庶前腳離開,後腳便有一名老嫗進入房中詢問。
老嫗是州牧府做事十餘年的老人,也是擔當劉備耳目的角色之一。
這個時代的女子便是這樣的可悲,即使丟失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還要爲一些不靠譜的皇命考慮。
老嫗長嘆一聲,象徵性的安慰了她幾句,轉身出門。
襄陽城並沒有宵禁。
兵臨城下,城內的深夜依然有人在街頭來往。
一名年老色衰的老嫗行走在街頭,也不會吸引任何人的注意。
而在老嫗身前不遠處,正是走路晃晃悠悠的徐庶。
“醉酒的混賬,不知道要去哪裏。”
老嫗並不喜歡徐庶,若不是劉備的命令,她見都不想見到徐庶。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了兩條街,在老嫗力竭的時候,徐庶走進一家客棧。
老嫗擡頭看了眼客棧的匾額,陰沉着臉,搖頭長嘆。
“秀玉錯付了。”
這客棧就是一個青樓,供人花錢淫亂的地方。
徐庶剛來這裏幾天就知道這家客棧,由此可見,徐庶這個人的好色程度。
她不知道的事,徐庶只是聽陳雙說的,今天能找到這裏來也確實是運氣好而已。
若不是剛聽到這裏的一聲女子驚叫,他都不知道自己要走多遠才能找到另一家。
客棧二樓雅間。
徐庶看着牀上斜臥着的俏豔女子,眉頭緊皺。
“公子不像是本地人士。”
“這裏離獅子巷多遠?”
“穿過三條街就是。”
女子起身,邁着蓮花碎步來到窗前,指向東南方向。
徐庶點點頭,從懷中摸出來一塊碎金。
這是劉備給他的,讓他先用着的,現在派上用場了。
“去叫。”
接過錢,女子愣了一下,壞笑道:“原來公子有這樣的癖好!”
不多時。
一聲聲嬌喘呻吟從樓上傳出。
接連喊了兩刻鐘,女子嗓子都啞了,扭頭看着坐在桌前默唸經書的徐庶,暗道:莫不是個有什麼怪癖的瘋子。
聽到聲音停下,徐庶扭頭看向女子,露出溫柔的笑容,招手說道:“過來,今晚的事情,對不住了!”
“原來是假君子。”
女子抿嘴輕笑,扭着柳腰靠過來。
咚。
未等她靠在徐庶的懷中,徐庶一記手刀打在她的後頸之上,她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
城外。
四萬人兵分五路。
曹秀領着自己的五百戰馬客位於正前方。
“少公子,明日吧。”
徐晃還是不死心,駕馬靠近曹秀,輕聲勸誡。
茫茫深夜,攻城實在是下下策,再加上沒有攻城的器械……
這哪兒是去攻城的,這簡直就是去送死的。
曹秀沒有理會,回頭看了眼最前方的一萬刀盾兵,提氣喝道:“先鋒軍所有人賞十金!”
此話一出,一萬刀盾兵瞬間沸騰。
十金,足夠他們生活三年了!
何況這一次他們的盾牌全都是由兩層盾牌疊加的,雖然比以往中,但是能活下來的機會更多!
“天黑了,該進宮了!”
身後嘶吼聲不斷,曹秀看着遠處的城門,低聲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