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1998年左右。
民族樂團的前輩們,曾經來到過這裏進行首演。
一晃近二十年的歲月,這一代的民族樂團,又再一次來到了這個舞臺之上。
有種“歷史的接力棒”的感覺。
尤其是一起來的金教授,更是感覺唏噓不已。
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李少傑。
頒給李少傑“榮譽指揮”,以及聘請李少傑成爲維也納音樂與表演藝術大學的“名譽教授”這些事,不只是單純送出一個榮譽罷了。
幾乎可以能夠猜到,今年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指揮,李少傑很有機會!
維也納新年音樂會,在全世界來看,那都絕對是首屈一指的。
能爲這私營的愛樂樂團提供巨大的經濟利益。
而對新年音樂會指揮家的篩選,極其嚴格。
最好有維也納的音樂血統,即在維也納音樂與表演藝術大學學習過或者進修過。
然後會讓全體樂團成員投票表決。
登上金色大廳舞臺的中國指揮家也有不少。
但一,指揮的是維也納愛樂樂團,二,指揮的演出是維也納新年音樂會。
滿足這兩個真正成就的中國指揮家,目前......
一個沒有!!
李少傑僅僅是有一點機會,有一點趨勢。
就已經讓金教授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了!
見慣了大風大浪,但遇到這種機會仍然沒法澹定!
當年。
華夏土地上的文藝工作者,承受着多重的壓力。
深耕於土地,但依然眺望着星海。
能不能有一箇中國人,可以在金色大廳指揮維也納愛樂樂團進行新年音樂會的表演?
這些甚至似乎有些爲難,不太切實際。
所以前輩們遐想着。
是否會有第一個中國人,能去金色大廳指揮?
通過外交,通過文化交流,如果能進金色大廳演出,將會是一支什麼樣的中國樂團?
這些問題,當年,在那羣文藝工作者的腦海中縈繞不已。
一窮二白的新中國啊,不只是軍事,科技,經濟上的。
也有文化。
當年,國內的頂級交響樂團,哪怕經過改制,演奏水平大幅上漲。
但仍然不敢來到金色大廳。
是的,不敢。
因爲,如果國內交響樂團來維也納金色大廳演出,即使演出很成功,但很難產生轟動性的效應。
這不是妄自菲薄,因爲當時的現實,就是“班門弄斧”。
換成當地人的視角,那便是......
【你一個外國人,西洋古典音樂的起步也晚,你拿什麼和幾百年發展歷史的西洋音樂頂級交響樂團去比?】
維也納觀衆挑剔到什麼程度?
專業到什麼程度?
人家會帶着總譜過來,評判指揮的動作,評判樂團的演出。
任何一個頂尖樂團來這裏,面對維也納觀衆,那都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這一點都不誇張。
全tm硬核粉絲。
維也納金色大廳,是個傳奇。
在沒有現代音響測試儀器的情況下,不僅建造的美輪美奐,而且音響效果無懈可擊,甚至讓後輩音響工作者百思不得其解。
世界上,幾乎無數頂尖樂團,無數頂尖指揮家,演奏家。
都來這裏演出過。
水晶燈反射純金金箔,樓門正體的三座凋像是意味着“音樂”“文學”與“美術”的希臘女神。
進入大廳,四尊金色的音樂女神凋像守護着三組鏤花壁窿,裏面是音色的管風琴。
廳的兩廂依序站立着三十二尊雙手交叉在胸前的金色音樂女神凋像。
十盞高大的水晶吊燈和許多水晶壁燈,把天棚頂上的描繪古希臘藝術之神的彩色繪畫和整個大廳照耀得金碧輝煌。
光彩奪目。
每當舉行盛大音樂會時,大廳裏便鮮花簇擁,四溢的芬香和優美的音樂常使觀衆深深陶醉。
在上場前,整理衣冠的鏡子是水晶玻璃,走的是拼花地板。
和意大利威尼斯的嘆息橋有異曲同工的設計之妙。
所以,這也被樂迷稱之爲“嘆息走廊”。
意爲上場演出如上刑場一般,永無後悔之日。
“你是什麼大師?”
“不管你是什麼神仙,來這裏都得接受維也納樂迷的審判,懂?”
.....
可想而知,當年的前輩們壓力是如何之大。
爲了揚長避短......是的,揚長避短。
在這種期盼中,民族樂團來了。
當時前輩們豔羨的,爲止努力拼搏的夢想,隨着國力強橫的如今,竟然顯得有些“可笑”與“卑微”。
後人環顧,滿是一種辛酸。
那個年代,可是文化狗賊橫行無忌的日子。
比如古早以前被傑哥怒懟過的某位過氣公知。
那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高先生。
長頭髮大餅子臉,搖着扇子小眯眯眼。
三個月沒刮亂糟糟的鬍子,大圓盤子身材救生圈肚子。
文能閉嘴放洋屁,武能醉駕碰碰車。
真可謂是高知家庭出奸細,人心人肺涮火鍋。
有沒有知識不知道,但絕對很刑很可拷。
不過。
開天闢地間,到處都是不願意服輸的國人。
在各種多重的壓力之下。
華夏的文藝工作者,也帶領着華夏的文藝工作,逐漸向上攀登。
金教授回想着當年的種種。
又看如今種種。
感慨之餘,忍不住熱淚盈眶。
那是幾代人的歲月。
一個又一個真正的國人頂尖藝術家亮相維也納。
如今,這文藝工作的歷史接力棒,也傳遞給了嶄新的下一代。
由下一代的人,於歷史的畫卷之上,去書寫屬於自己的傳奇。
不過,歷史總是驚人的循環。
現在確實公知少了。
但網紅多了。
如此底蘊方纔造就這古典音樂人心目中的一塊聖地。
何人能沒有壓力?
......可能只有那些沒什麼文化的網紅,或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不入流音樂從業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