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人輕鬆愉悅的氛圍中,就算再古板的人也很難較真。
這種娛樂性質的,並不嚴肅的方式,反而成爲了最令人舒適的文化交流。
李少傑在閒暇之餘,和這些音樂家們一起玩鬧的畫面,出現在了國內外各大媒體平臺上。
這樣的氣氛,甚至感染了相當多的觀衆,觀衆們對此讚不絕口。
不同的人可以毫不顧忌的展示不同的文化。
甚至是自己不熟悉的文化。
在某天的排練後,這些音樂家們又習慣性的三五成羣,開始“娛樂”。
今天的娛樂和往常沒什麼不一樣。
音樂家們自己玩鬧,旁邊有一些媒體記者在例行拍攝。
這次跟着李少傑拍攝的,是來自於巴黎的法新社記者。
本來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次線下活動,今天卻被巴黎音樂家整了一波大活兒。
來自於巴黎的雙黃管演奏家阿爾邦,終於在線下娛樂活動見到了李少傑,激動不已。
要換平時,阿爾邦想見一次李少傑實在是太難了。
一來,阿爾邦只是樂團中的一份子。
二來,阿爾邦是雙黃管演奏家。
確實很難能與李少傑有太多的交流。
這種樂團活動,已經算是走了近路。
“jay,我可是你最狂熱的粉絲。”
阿爾邦的話並沒有讓李少傑感到意外。
畢竟,在場的迷弟確實很多。
當然,李少傑並沒有因此得意。
“哈哈,誰又不是jay的粉絲呢?”
來自於霓虹的大提琴手宮崎明哈哈笑了一聲。
“no,no,no,我不一樣的。”
不知爲何,阿爾邦卻突然搖着頭。
“我們喜歡的東西肯定不一樣。”
“哦?這是什麼意思?”
就連李少傑也好奇了起來。
不少人的目光望向了阿爾邦。
李少傑在古典音樂上的成就極高。
但最受人追捧的,無疑就是創作,指揮,以及鋼琴。
阿爾邦是業界內部也很有名的古典音樂演奏家,在這些方面崇拜李少傑,其實並不稀奇。
爲何他會說自己不一樣?
“因爲,我覺得我更喜歡的,是.......”
阿爾邦說了一半,突然不說話了。
轉過頭,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拿出來了一個傢伙。
看到這個傢伙,來自於華夏國內的音樂家們開始感到有點蒙b。
嗩吶。
當一個管弦樂團的雙黃管演奏家,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嗩吶後。
事情就變得不簡單了起來。
嗩吶和雙黃管......其實有點像。
但不多。
哨片很相似,但差距本質其實很大。
嗩吶短,軟,厚實,而雙黃管細長,硬,頭部薄。
嗩吶的哨片蘆葦,一個整體,而雙黃管一般是蘆竹,兩半拼接。
所以,雙黃管產生的泛音分佈會更加線性,音色更柔和纖細,嗩吶則極爲強烈。
看似很像,但無論是原理,製作,音色,吹奏的技巧方式,相差實在是甚遠。
其實很早以前,在阿爾邦學習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嗩吶這件樂器。
這很好理解。
比如,你要是學習絃樂的,自然會對世界各地的絃樂感興趣,自然的就會主動關注世界各地的絃樂器。
而由於樂器類型的共通性,上手其實是會很快的。
像是你學了小提琴的話,無論是大提琴,中提琴,甚至是馬頭琴,二胡,都可以瞬間上手。
是的,瞬間上手。
技巧肯定不圓潤,音色肯定不完美,但如果是想拉出點簡單的調子,根據絃樂共通的那部分原理,以及本身的樂器素養,也會很快就有模有樣起來。
到這裏,李少傑突然好奇起來。
坐直了,準備看阿爾邦表演。
阿爾邦馬上就給大家來了一段嗩吶。
你別說,還真有點昇天拜堂內味兒。
但就是這個旋律......
李少傑撓頭。
我tm怎麼感覺這旋律這麼熟悉呢?
很快,阿爾邦放下嗩吶。
臉色因爲激動而變得通紅起來。
提氣!
收腹!
嗷一嗓子就突然蹦出來了一句李少傑這輩子都想不到的歌詞。
“東邊不亮~”
“西邊亮吶!
!”
這一嗓子嚎盡了傑哥所有的幻想。
當時就感覺tmd天雷轟頂。
李少傑的臉色一下子就凝固住了。
好傢伙,我tm這輩子都沒想過,你也是個病友?!
“曬盡殘陽我曬憂傷!
”
“我蚌埠住了!”
“噗嗤!”
周圍國內的幾位音樂家當場就是哈哈爆笑。
旋即馬上就跟着阿爾邦一起嚎了起來。
這一幕更是讓李少傑目瞪口呆。
這次線下娛樂,怎麼就突然變成了無國界病友交流大會了?!
真就是東病西輸?
“不一樣。”
“雀氏,不一樣。”
幾位國內的音樂家彼此對視起來,忍俊不禁。
“咳咳。”
李少傑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可以,很好,很強大,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哈哈哈哈哈!
”
李少傑的話,頓時引起了更大的笑聲。
要說高端局的病友交流確實不太一樣。
這一言一語很快就扯到文化上去了。
“jay,這首歌聽起來那麼奇怪,是不是加入了華夏的民間文化?”
“是的,是二人轉。”
“二人轉?朱,你瞭解嗎?”
“我不瞭解,我廣東的。”
“啊?”
“啊啥啊,不瞭解纔是正常的,那從沉城到廣州,兩千多公里呢,坐飛機都得一下午。”
“哦噶。”
“其實呢,二人轉是一種.......”
這邊的話題開始的並不久,很快的就又通過類比,跳到了其他的層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