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蕭遠飛嗤笑一聲,把黑色轎車停在茅草屋前:“三年前,我在單位追求你,結果呢,你不光沒答應我,反而把我一陣數落。”
“楚冰呀,我一個大男人當着那麼多人面,被你訓斥的像條狗,你知道我是怎麼過的麼?”
“三年來,我兩次得上抑鬱症,後來又因借賭消愁欠下三十萬高利貸。”
“你說...”蕭遠飛猛地轉過頭,面容扭曲的嘶吼道:“是不是因爲你!”
楚冰試着推兩下車門,發現被鎖後,只得面向蕭遠飛,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遠飛,當年你太年輕了,惹得公司領導想要開除你,我只能通過這種方式,把你留在公司。”
“至於感情上給你造成的困擾,我表示歉意。”
蕭遠飛聽完後,眼中的怒火越發旺盛。
“少在這假惺惺,我來單位上班,憑什麼要看你們領導臉色!”
楚冰蹙眉:“遠飛你把我放了,什麼事回去再說可以嗎?”
“可以。”蕭遠飛拿出繩子,獰笑一聲,“不過我得嚐嚐你的身體啥滋味!”
“你要幹什麼,趕緊把我放了!”
“放心,我暫時還不會動手,得給你拍完照片,錄完視頻,才能讓你知道男人的厲害。”
蕭遠飛給她的雙手綁在車把手上,然後笑了一聲,去往茅草屋,顯然是去調試設備了。
夜,越發的黑了。
望着窗外昏黃的燈光,楚冰沒來由一陣恐懼,趁着蕭遠飛沒來,她拼命的掙扎,甚至張開小嘴去撕咬繩子。
只是無論她怎麼折騰,手腕上的繩子都紋絲不動。
“小凡,你在哪啊。”
一想到自己,要受那個禽獸蹂躪,楚冰的芳心就感到絕望。
她真不應該聽信蕭遠飛的話離開小凡,要不然也不會落得這般局面。
現在一切都太晚了。
小凡遠在沙海市,就算知道她被綁架了,也找不到這荒山野嶺來。
突然,車外傳來沙沙聲,似乎有着什麼東西正快速向這裏接近。
她咬住嘴脣,儘量不發出聲音,恐懼的看着窗外,在那裏一道漆黑的身影,正趴在車窗向裏邊看。
“師姐?”
驟然聽見陳凡的聲音,楚冰大喜過望:“小凡!”
車門打開,不是熟悉的陳凡還是誰。
見小凡真的來了,楚冰異常激動,待陳凡解開繩子後,直接趴在他肩膀上痛哭起來。
哭聲之中,帶着劫後餘生的慶幸。
陳凡也是鬆口氣,他在酒窖救出曼蘇爾後,發現師姐沒了,大驚之下,急忙順着符鶴追到這裏。
趕在師姐受害前找到她。
楚冰從陳凡的肩膀上擡起頭,見他風塵僕僕,愧疚的低下頭。
“對不起小凡,讓你受累了。
“沒關係師姐,只要你沒事就好。”陳凡抓抓頭髮,笑呵呵說道。
他一個小時,來回疾馳兩百餘里,消耗了大量修爲,不過與師姐的安危相比,根本算不了什麼。
楚冰俏臉一紅,輕輕的嗯了一聲。
驀地。
她想起什麼,臉色慌張道,“咱們趕緊離開吧,蕭遠飛手中有槍,一會就該出來了。”
“放心師姐,他今天有炮也不行!”
陳凡坐在車後座,看着昏黃的茅草屋說道。
...
茅草屋裏,蕭遠飛擺好錄相機,又調整一下牀鋪位置,高興的拿出電話。
“喂,李總啊,按照您的指示,我把楚冰這個賤人抓住了。”
“對,就在車裏,馬上進行錄製視頻,至於那個藥材,我已經通知沙匪,肯定運不到中海市了。”
電話那邊傳來李忠的聲音。
“這件事你立了大功,這樣吧,我稍後讓人把藥材被搶的消息放出去。”
“一旦楚冰沒能在明天中午按時交貨,她這個副總位置,就是你的了。”
蕭遠飛大喜,點頭哈腰道,“多謝李總栽培,您就瞧好吧。”
掛斷電話,他挺了挺胸膛,興奮的搓搓手,朝着轎車走去,耽誤這麼久,他早就迫不及待了。
來到轎車前,蕭遠飛剛打開車門,一道黃光鑽入他的眉心,令他怔了怔。
“咦,剛纔什麼東西?”
“算了,不管它,還是早點享受完小美人才好。”說完,他笑眯眯的解開繩子,攬過“楚冰”向茅草屋走去。
嘴裏一個勁的嘟囔:“奇怪,怎麼變胖了?”
看着他的背影,轎車裏的楚冰瞬間瞪大眼睛,以爲自己看錯了。
“小凡,這是怎麼回事呀,蕭遠飛怎麼把白頭鷹抱進去了。”
“師姐,咱們看看不就知道了。”
見小凡神神祕祕的,楚冰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下車朝茅草屋走去。
等她見到裏面情景時,頓時面紅耳赤跑出來,嬌斥道。
“這個蕭遠飛太不是東西了,對着一個殺手...”
楚冰氣的跺跺腳,不知該說點什麼纔好,以前她覺着蕭遠飛是個長相帥氣,又上進的年輕人。
本來還想着多關照一下,哪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氣憤的同時,又感到後怕,如果沒有小凡出現,那麼出現在茅草屋裏的,就是她了。
楚冰望着陳凡,雙目盈盈。
夜色下,他的眼眸是那樣清澈,沒有一絲雜塵。
良久。
她幽幽道:“小凡,我們認識不過數日,連工錢都沒給你,爲什麼如此拼命救我?”
這個念頭楚冰想了很久,一直沒明白,今天她要問個清楚。
陳凡抓抓頭髮,不好意思道:“師姐,我心裏沒別的念頭,就是想保護好你。”
“誰要是敢傷害師姐,我陳凡就是身消道損,也必將他挫骨揚灰!”
說道最後,一股強悍的氣息,向着四周激盪而去,沿途所過之處,樹木顫抖,山石崩裂。
楚冰短暫的失神後,有些慌亂的左顧言它道“你這個小道士,嘴倒是甜的很,也不知是真是假。”
“師姐...我沒吹牛。”
陳凡雙手揮舞,臉色通紅的解釋道。
瞧他一臉緊張的樣子,楚冰噗呲一笑,“好了,我信你還不成。”
呼...
陳凡長長的鬆了口氣。
這時,一道狼狽的身影從廢墟中爬出來,咒罵道“靠,哪來這麼大風,害得我被砸在下邊。”
“幸好,視頻和照片都拍完了。”
蕭遠飛撲了撲身上的灰塵,得意的擺弄着手裏的存儲卡。
很快。
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不敢相信的看着前面倆人。
“楚冰,你怎麼在這裏?”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楚冰這會正躺在牀上,被茅草壓在下面纔對,怎麼可能出現在眼前。
“你去茅草屋裏看看是我麼?”楚冰冷着臉道。
此話一出,蕭遠飛的腦袋轟的一聲,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豆大的汗珠子,順着蒼白的臉滑落下來。
他想起來了。
茅草屋坍塌前,他隱約感覺到牀上躺的是一個男人。
當時沒顧得上想。
現在看來...豈不是...
想到可怕處,他直接舉起儲存卡想要銷燬,手腕卻被人握住。
“陳凡,你給我鬆開!”
蕭遠飛眼中兇光一閃,掏出手槍想要除掉這倆知情人。
不料,陳凡右手快若閃電,在他還沒拉開保險栓前,咔嚓一聲捏碎槍管,奪過儲存卡。
面對這一幕,蕭遠飛嚇壞了。
他這把槍可是左輪槍啊,姓陳的還是人嘛,竟然一把捏碎了。
“陳...陳哥,我錯了,求求你把儲存卡還給我吧。”
眼見硬的不行,蕭遠飛只好跪在地上,啪啪的扇着自己耳光,希望用這種方式換取對方的同情。
陳凡收好存儲卡,皺着眉頭道:“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太晚了。”
嘡啷!
桃木劍出鞘,在夜色的襯托下,散發出幽寒的殺意。
“求求你,別殺我。”
蕭遠飛瑟瑟發抖的向後退着,眼中有着無盡的恐懼。
他在陳凡的身上,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就在桃木劍即將斬下時,楚冰的聲音響起,“算了小凡,蕭遠飛是指證李忠的證人,把他交給相關部門吧。”
陳凡有些猶豫。
“師姐,這人恐怕不會老實交代的,還是殺了吧。”
蕭遠飛一聽,頓時跪在地上:“陳爺,您都沒問我,怎麼知道我不會交代啊。”
“問吧,凡是關於李忠老狗的,我一定老實交代。”
陳凡與師姐互換一個眼色,收起桃木劍,拿出紙筆:“把你所知的全部寫下來,按上手印。”
“陳爺放心,我保證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蕭遠飛趴在地上,開始寫李忠的黑材料,看他奮筆疾書,楚冰小聲道。
“小凡,還是你厲害,一嚇唬就全招了。”
陳凡笑而不語。
他的桃木劍出手必見命,可不是僅僅嚇唬那麼簡單啊。
嘟嘟嘟...
楚冰拿起電話打開備忘錄...
上面有自己寫的一段話:千萬不要忘記,中午之前,儘快把藥材交回公司,否則會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