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那個煞氣入體最嚴重的修士已經奄奄一息了。
此時的他全身佈滿青筋,眼睛發紅,口水橫流。
但卻沒有一絲絲想要動的意思,只是用通紅的眼睛瞪着吳神父。
彷彿在質問他,爲什麼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
隨着時間的推移,在爆發出自己最後一聲吶喊之後,那小修士徹底死亡。
死的時候,他都沒有閉上那雙眼睛。
吳神父把小修士的雙眼和合上。
“可憐的孩子,原天堂沒有水土不服。”
兔死狐悲。
教堂裏出現這種情況的人不少,大家這時候都很害怕。
其中一個同樣被煞氣侵蝕的年輕修士帶着哭腔,大聲喊到。
“神父,我會不會死,我不想死,神父你救救我,教堂真的有煞氣,我要逃離這裏。”
聽到小修士的喊叫聲,正在念聖經的吳神父突然張開眼睛。
義正言辭道。
“世上根本沒有什麼煞氣,那只是東方人愚弄平民的說法,只是爲了傳教,你們這是水土不服,相信我,我能治好你們的。”
那個小修士也被神父這種斬釘截鐵的語氣所安撫。
“真的是這樣嗎?”
“相信我,孩子,你們都是我主的忠誠信徒,傳教從來都不是一番風順的,這裏是信仰的荒蕪之地,只要我們堅定信念,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被吳神父安撫之後,大家慢慢從恐慌中恢復過來。
神父說的沒錯,每次來到陌生的地方傳教,總會有一些流血和犧牲,這是避免不了的。
他們都是主堅定的信徒,不應該被這一點點困難打倒。
給那個已經死去的小修士做了一場盛大的彌撒,然後白布一蓋。
大家開始祈禱,上菜,喫晚餐。
第二天一大早,教堂裏死人了這個消息不脛而走。
“死人了,三煞陣見效這麼快,才幾天啊。”
苟不禍聽到了這個消息,有點驚訝,他本以爲還要過上一段時間,三煞陣才能顯露出威力,沒想到現在就死人了。
這讓正在刻畫陣法的苟不禍坐不住了。
連忙帶着韓汝文來看熱鬧。
“教堂死人了,聽說死的很慘。”
“我悄悄看了一眼,可嚇人了,渾身都是黑筋。”
“纔來就死人,看來這個主也不是萬能的啊。”
“就是,要不是看在他們發錢的份上,我纔不想來這裏聽他們唸經呢。”
幾個人越說越偏離主題。
“九叔,早啊,你也來看熱鬧。”
苟不禍看到九叔後,打了一個招呼。
九叔瞪了斜眼撇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看什麼熱鬧,死人了。”
對於苟不禍這個罪魁禍首在這裏心安理得的看熱鬧,並且沒有一點自責,九叔就感到很生氣。
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而且他們並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
“你就沒有一點點不忍?”
苟不禍聽了這話,笑道。
“爲什麼要不忍,這是戰爭,你死我活不失常態嗎?”
只要不是親手殺人,苟不禍暫時沒有沒一絲心裏負擔。
要不是靈氣復甦,夏國會變成什麼樣子,看看他那個世界的歷史就知道了。
燒殺搶掠,姦淫擄掠,無惡不作,沒有人比他們做的更過分。
“可是他們只是傳教士,不是軍人。”
“有什麼不同嗎?”
“戰爭和平民無關。”
“文化入侵有的時候比戰爭更可怕,九叔,你可以想一想,等若干年後,你的孩子每天要學習洋人的文化,學習洋人的語言,信奉洋人的天主教,認爲洋人就該高人一等,到時候道教佛教,甚至祭祖都是封建迷信,老祖宗留下東西全是糟糠,到時候中原文化沒了傳承,大家都崇拜西方文化,甚至連老祖宗都忘了是誰,你說可怕不。”
九叔聽了苟不禍的話一臉不信的搖了搖頭,哪裏有那麼嚴重,這小子完全是危言聳聽,杞人憂天。
“你這是越說越離譜了。”
“離譜嗎?或許吧!”
其實苟不禍上輩子呆的地方,就是這種情況,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那個時代,老祖宗留下的文化,已經剩不下什麼。
雖然說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
都說去其糟糠,取其精髓。
但是那時候,夏國的禮,儀,廉,恥,道德都已經變形了,雖然有科技發展太快的原因在裏面,但歸根結底,還是東西方文化的差異問題,加上強行融合造成的。
“已經死了一個人了,你還不想收手?”
九叔問道,他還是希望苟不禍能夠心軟一下,放過這些神父。
“都死了一個人了,他們還不走?”
苟不禍反問道。
九叔一聽這話,就知道讓苟不禍收手是沒希望了。
“九叔,這陣法見效這麼快嗎?”
這時候苟不禍又問道,他自己也很好奇,想要知道一些情況。
因爲在系統灌輸給他的知識中,三煞陣的見效是很慢的。
“那是因爲這裏本來就有一個三煞陣,煞氣經過這麼多年的累積,已經很濃郁了,所以你佈置的陣法見效才這麼快,要是在一個新的地方佈置三煞陣,沒三五個月,是沒有什麼影響的。”
原來是這樣,苟不禍這才明白其中的問題。
他就說嘛,一個八品陣法,而且還是三煞陣這種影響範圍很廣的陣法,哪裏可能見效這麼快。
不過這次教堂死人了,也不知道他們要怎麼處理屍體。
要是這屍體沒有及時處理,屍變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三煞陣裏的陰氣同樣也很充裕。
這種環境裏,屍變這種事很容易發生的。
不過看神父的樣子,恐怕還要做幾天的彌撒,到時候估計還能看到屍變。
這就讓苟不禍很開心。
因爲屍變了,就意味着他又有經驗進賬了,至於裏面的那些神父和修士,苟不禍不怎麼關心,全死了最好,省的他還要多費手腳處理了。
就在這時,一個修士看到了人羣中的九叔,露出一副憤恨的表情。
他們現在把責任都推到了九叔身上,要不是九叔的藥有問題,他的同伴也不會死。
而且教堂重開的時候,九叔就百般阻撓,他一定是懷恨在心,所以纔給了他們一個沒有用的藥方,最後造成了小修士的死亡。
九叔也感到有目光朝自己這邊看來。
對於一個築基修士,五感是很敏銳,雖然眼睛沒看見,但是他能確定,有人正在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正在看着自己。
順着感覺的方向,九叔發現了那個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