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這個醫生不缺錢 >594 虛熱必須溫引
    杜衡把自己的態度擺了出來。

    而張德文那也是要臉的人,所以也沒有主動再問杜衡。

    微微沉吟之後,便做出了一個決定,“既然精神科不方便,那就轉到我中醫科去吧。”

    精神科主任直接就愣住了,他沒想到,張德文這樣一個功成名就的老前輩,會聽信一個,看起來纔剛剛進入門檻的年輕人的話。

    “張老,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這會耽擱關醫生的病情的。”看到張德文宛如失智的決定,精神科醫生趕緊出言相勸。

    而張德文此時也是下定了決心,輕輕擺手說道,“我幹了一輩子的中醫,但是對於腦疾而言,我只能說是略懂,精通絕對算不上。

    但是我對於一個診斷的正確與否,卻還是能判斷的。

    以我從業六十年的經驗判斷,杜醫生的診斷思路是正確的,也是符合醫理的。”

    精神科主任還是不解張德文的決定,皺眉說道,“可是萬一。。。。”

    張德文直接搖頭打斷,“萬一?萬一什麼?”

    隨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即便我們現在同意,把小關轉入到市精神病院,那麼你能保證小關一定能治好嗎?

    就算是現在治好了,以後會不會再復發?”

    說着,張德文臉上的苦澀笑容消失,嘆息一聲說道,“現在治療精神疾病的方式,我們都是知道的,用藥物抑制神經元,達到一個短暫控制或者壓制的目的。

    但是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精神分裂的複發率有多高,你應該非常的清楚。而長時間服用精神類藥物,對大腦的損害有多重,你也是清楚的。

    而沒辦法徹底根治,也就意味着小關這輩子與醫生無緣,與中醫無緣。

    這對一個從十幾歲就開始學習中醫的人來說,更是沒辦法接受的事情。

    那這樣的後果,會不會再次影響到了小關的情緒?

    如果影響到了,那麼以後的治療還有用嗎?

    杜醫生剛剛說的後果,是不是就要被印證了?”

    張德文一連串的問題,問的精神科醫生啞口無言。

    他知道精神類疾病的治癒率嗎?

    他知道精神類藥物的危害性嗎?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到目前爲止,所有精神類疾病所謂的治癒,都是一個短暫的控制和壓制,需要長時間、不間斷的服用藥物。

    如果忘記服藥了,那麼病人就會出現病情反覆,甚至反覆後更加嚴重。

    而且在服藥期間,病人不能受刺激,必須處於一個相對‘潔淨’的環境當中。

    但是這可能嗎?

    人是社會性動物,是羣居性生物,是要溝通的,是要交流的。

    而人是有着自己的慾望、愛恨情仇、利益糾葛。

    這個社會也不說你有病,你就有理,你就可以隨心所欲。

    別人也不是你爹或者你媽,事事照顧你的情緒,處處讓着你。

    另外,長時間服用精神類藥物,先不說對肝腎的損害,對大腦神經的損害,就說它對病情壓制,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它的原理就和河道中的攔河大壩一樣,能攔住的時候風平浪靜、一片祥和;可是當到了攔不住的那天,就如同大壩泄洪,積壓已久的心緒便會傾瀉而出,狂暴且兇殘。

    到了那時,不光傷己還傷人。

    最簡單的例子,那就是抑鬱症患者。

    聽說過被治好的嗎?

    很少。

    而他們沒有被治好的時候,就像是一朵朵溫室裏的花朵,需要周圍的人時時呵護。

    可即便是這樣,也會因爲身邊某人一個眼神,或者一個笑容,或者一句話,一個詞就會刺激到他們脆弱敏感的神經。

    這樣的結果,不僅是讓病人痛苦,就是身邊的人也痛苦,長此以往,誰能受得了?誰能永遠爲一個不相干的人,小心翼翼的保持一個‘潔淨’‘溫暖’的環境?

    精神科主任對於張德文的問題無言以對,整個人變的沉默了起來,良久之後緩緩說道,“那行,既然家屬也同意,那就按張老你的意思來辦。”

    表明了自己的決定,精神科主任又看向了大家,“有任何的問題,及時和我聯繫,我來聯繫市精神病院,和他們溝通。”

    隨着精神科主任的話說完,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而張德文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在墨跡,當即聯繫了中醫科的醫生,把關博轉到了中醫科的病房。

    但是爲了以防萬一,還是給關博安排了一間獨立病房,兩個男性家屬,還有兩個男醫生,並且把精神科的特製病牀直接搬了過來,而且小皮扣也直接就給用上了。

    中醫科的病房可是常規病房,與精神科那種特製病房是不一樣,像關博這種有暴力傾向的病人,犯病的時候可是非常容易傷到人、傷到自己的。

    所以這樣的安排,並不過分。

    安排妥當,張德文認真的看向了杜衡,“杜醫生,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杜衡點點頭,但是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就開方,而是拿出了那份交流協議書。

    這東西必須要有個接收單位的,有了接收單位和科室,杜衡開方治病纔算是沒有了後顧之憂。

    要不然,一個金州的醫生,跑到千里之外的泉城治病,那和找死沒什麼區別。

    張德文看到那份文件的同時,便明白了杜衡意思,直接叫過了身邊的學弟,“你去幫杜醫生把手續辦了。”

    學弟聞言便想接過杜衡手裏的文件,但是誰知杜衡卻躲了一下。

    就在幾人都愣神的時候,杜衡對着張德文說道,“張老,換個人幫我辦吧。”

    而這句話出口,學弟的臉瞬間就成了豬肝色。

    但是杜衡毫不理會。

    他雖然沒有揭穿學弟的作爲,但是要他相信學弟,就像他自己說的,他們之間沒有那份信任基礎。

    萬一這孫子又一次腦子不合適,陰自己一把,那自己可得哭死當場。

    而杜衡的這個動作,讓張德文微微凝神,不由的多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學生。

    不過他沒有多問什麼,也沒有多說什麼,還是滿足了杜衡要求,伸手又叫過來一個剛纔幫忙的醫生。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救治關博,其他的都適次要問題。

    見到換人,杜衡也沒有在作妖,直接把交流書交給了身後的康志榮,“小康,和這位醫生跑一趟,把手續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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