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這個醫生不缺錢 >633 腎用完了要保養
    “醫生,我這腎不好,怎麼就頭疼了呢?”

    患者一臉的懵,“你說我頭暈耳鳴,腰膝痠軟,失眠多夢這些我都能接受,但是這個頭疼是爲什麼?

    而且還是熱也疼,冷也疼,尤其是幹活和那個的時候疼,這我就有點不理解了。”

    杜衡此時已經心中有數,所以心態也是比較的放鬆,便開始慢慢的給患者解釋,“汽車的發動機要想好好的工作,能跑長途能拉重貨,你是不是的好好保養?你是不是得時不時的添加機油?”

    男人茫然的點點頭,不知道杜衡要說什麼,但還是聽的非常的認真。

    “腎就是發動機,但是這個發動機卻被你在年輕的時候用壞了,少了機油潤滑,每次要工作,它就得滯澀,而這個滯澀又會影響其他的零件,就會讓你各種的不舒服。”

    杜衡慢慢說,讓患者慢慢聽,“而腎水就是這個機油,你的腎臟缺保養,已經不產出腎水了,每次有一點點,還沒用就幹了。

    你要知道,腎水有一個大作用,那就是潤肝,降肝木氣燥。

    而肝木燥熱,則肝火旺,加之沒有腎水,你腎火就旺。

    肝火叫雷火、腎火叫龍火,兩火相遇而成龍雷之火,便會直衝而上,輕則頭暈重則頭疼。”

    說話間,放置於桌面的右手輕敲桌面,在噠噠噠聲中,接着說道,“熱、冷、累,尤其是房事,都是再給你的腎臟增加負擔。

    而負擔一重,你那點腎水就完全失去了作用,所以你不頭疼誰頭疼?”

    患者聽的直接開抿嘴脣,好半天才說道,“那我這還有救嗎?”

    “現在還爲時不晚,有的救,但是你得聽我的話。”

    “我一定聽。”患者趕緊答應,深怕杜衡會反悔一樣。

    杜衡輕笑,讓患者緊繃的心緒得以緩解,“你這病說難治,也確實難治,腎水虧空太過,着實不太好補。”

    就在患者變色之時,杜衡接着說道,“說好治也好治,只需大補其腎中之水,而少益以補火之品,使水足以制火,便能讓火歸源,自然下引而入於腎宮。

    火有水養,則龍雷之火安然居腎內,不再上升而爲頭痛。”

    杜衡說着便看了下馬醫生,而後又看向了患者,“用藥也不用太複雜,在六味地黃丸的基礎上,增加川芎和肉桂,組成八味地黃湯,兩劑下去,就能讓你頭不疼,十劑便能讓你腎水充足。

    而後換藥再服十到二十劑,便能徹底的去根不復發。”

    就在患者臉上有了喜色的時候,杜衡緊跟着說道,“但是,在服藥的這段時間裏,你要禁慾,完全的禁慾,不能有絲毫損害腎臟的行爲。

    要是再犯,那可就是神仙難救了。”

    患者聽得是連連點頭,一點歪心思都沒有,三個月的痛快,和三年三十年的舒服,他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隨後杜衡寫了藥方,註明劑量和使用方法後,簽字交給了馬醫生。

    有了剛纔邱平臻的事情,他現在也是有意識的開始避免一些,自己之前容易忽略的事情。

    等到患者拿着繳費單和藥方開心的離開,杜衡也準備離開了,他今天得去找找武勝男,這女人已經三天沒着家了。

    不過馬醫生心中有很多疑惑,趕忙拉住杜衡問道,“院長,我還有幾個問題要請教一下。”

    不得已,杜衡只能再次回到座位,“你說。”

    “院長,能解釋一下,爲什麼要用八味地黃湯?而且我記得要加的也應該是桂枝和附子,而不是川芎和肉桂啊。”馬醫生小心的問道,六味地黃丸他使用過,但是八味地黃湯,他還真的沒用過。

    杜衡並沒有因爲馬醫生的詢問而低看他,因爲這個方子,本身就是不常用的方子。

    “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爲什麼我這次用的是川芎和肉桂,而不是常見的桂枝和附子。”杜衡對着馬醫生笑了一下,而後慢慢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以便讓自己更加的舒服一點。

    “患者是一個腎陰嚴重不足的患者,而桂枝和附子,卻是助陽的藥物,所以這是完全不能用的。”杜衡說這個的時候,他的表情就變得嚴肅了一點,“而肉桂爲引火歸經之神品,川芎是治頭痛之靈丹,正對患者的問題。

    再加上六物湯是補精聖藥,與這兩物想合,當能立建奇功,這也是我說兩劑便可頭輕的原因所在。”

    馬醫生恍然,趕緊低頭記了下來。

    杜衡看着記錄的馬醫生,刻意的放慢了語速,這個態度,是他最喜歡的態度。

    來市婦幼四個月的時間,他給這些醫生講解過很多次的病例分析,但是記錄的,只有馬醫生一個人。

    就是李樹勳這小子,也從來沒有記錄的習慣。

    “老方子不能輕易改動,因爲那是老祖宗用千年的時間總結出來的經驗,但是在用這些方子的時候,也不能照抄照搬。

    疾病這個東西,因人而異,因時而異,一定要辨明詳情,然後加減調配,必須要活學活用纔行。”

    馬醫生點頭,一臉認真的說道,“我記下了院長,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杜衡看馬醫生停了手,然後才接着說道,“我們現在來說第二個問題,爲什麼用八味地黃湯。

    在這個問題上,你不清楚的地方應該是這兩點,第一頭痛在上焦,補腎中之水火在下焦,爲何以治下而上愈?

    第二,川芎乃是陽藥,何以入到至陰之中,還能見效?”

    馬醫生的腦袋就像是小馬達,瘋狂的點了起來,他最大的疑惑就是在這兩個地方。

    患者爲什麼頭疼,那是腎水不足,加之肝木燥盛,龍雷之火上竄導致,這一點杜衡在辯證當中說的很清楚,他已經明白了。

    但是爲什麼用這個藥,又成了他想不明白的地方。

    現在聽杜衡直接說到他的心坎上,趕忙拿起了手裏的筆,然後認真的聽了起來。

    “先說第一個問題,醫書中早有記載,腦髓與腎水是相通的,補腎後腎氣便可由河車(指人的兩腎,而非胎盤)而直入於腦,中間不會有阻隔。”

    杜衡看着馬醫生又開始記錄,便稍微的停了一下,“第二個問題,那川芎雖是陽藥,卻能補血走於巔頂,既可上於巔頂,怎麼就不能入腦內了?

    況加了肉桂,便可以助命門之火,同氣相合,便能同羣共濟,使宿疾老邪盡行祛散。

    這樣一來,腎中水火復濟,龍雷之火怎麼可能再上衝入腦?它們得乖乖的待在自己應該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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