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活人沒有脈搏,想想都不可能。
哎,有時間要好好溫習之前學的東西了。”
點到爲止,杜衡也不再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說了句‘你忙’便離開了診室,兩個項目小組發過來的東西,他到現在還沒有看完呢。
只是剛到辦公室,還沒看完一個病人呢,扔桌子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拿過來一看,是許久不見的許平林。
“許主任,今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杜衡也不看電腦上的東西了,整個人直接往後一靠,拿着電話就是一副準備暢聊的架勢。
而電話那頭的許平林也是哈哈笑出了聲,“杜院長現在是貴人事忙,想不起來聯繫老朋友,那我就只能厚着臉皮,和杜院長聯絡一下感情了。”
人和人就是這樣,不熟的時候,都是端着、裝着,可一旦熟悉,成了朋友之後,除了真有事會直接說之外,剩下的就是胡扯蛋了。
而且兩人都是當了領導的人,雖然時間有長有短,管的人也是多少不一,但是對於廢話文學的掌握,都是已經上了賽道的人。
就這麼吧啦了十分鐘,愣是沒一句重複的,而且相互馬屁拍的都是非常的高興。
直到許平林那邊傳來有人說話,許平林才說到正事,“我這有個病人,病不重,但是難纏的緊,你今天有時間過來一趟嗎?
你要是能過來,我讓人等着。
你要是沒時間,我讓病人直接來找你。”
杜衡看了下電腦的東西,決定下午回來了再看,便直接說道,“這會有時間呢,等會我就過來。”
“好,等你。”
說完,許平林就直接掛了電話。
杜衡看了看通話時長,十三分鐘的時間,說正事就用了三十秒不到,雖然有點浪費時間,但是聊完天之後,心情是非常的舒服。
和邱平臻,還有鄭主任交代了一句自己的去向,杜衡便信守承諾,直接開車直奔省一消化科。
地方還是那個地方,只是來來回回的醫護中,多了很多的生面孔,少了個別熟悉的人。
不過這裏認識杜衡的人還是居多,尤其是候醫生等人,更是熟悉的不得了。還沒找到許平林呢,就和這些人又聊了十多分鐘的。
“嘖嘖,看看你這個外聘副主任,比我這個主任還受歡迎啊,我都有點嫉妒了。”到了許平林的主任辦公室,許平林一邊給杜衡倒水,一邊開始打趣杜衡。
杜衡也是樂呵的說道,“這可不能怪我啊,你是拿人家當下屬、當同事,我呢拿人家當朋友呢。
對了,谷平那小子呢,怎麼最近聽不見聲音了?”
許平林面帶微笑,整個人更是從容了很多,去年剛上任時的那種侷促感已經悄然不見,“谷平家裏有點事情要處理,不過以後可能也不回來了。”
“什麼意思?”
“他家裏不同意他在這個行業發展唄,準備給他換個工作。嗯~~就是那種發展前景和錢景都非常不錯,卻又沒現在這麼累的行業。”
杜衡吧唧了一下嘴脣,心中還是有點遺憾的。
尤其是鍼灸穴位的東西,那更是老天爺賞飯喫,屬於天賦異稟的存在。
可惜了。
但是人各有志,而且人家有更好的選擇,總不能看人家天賦好,就非得讓人家當個鍼灸技師吧?
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隨後兩人便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閒聊,不過這一次不是廢話文學了,而是相互的說說了自己的近況,尤其是杜衡前段時間的事情,陣仗弄的大,就是許平林這個西醫消化科的人,也是天天的能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讓他是既開心又羨慕。
不過閒扯淡的時間也不長,畢竟病人等不了太長的時間。
“病人呢,我們先去看病人吧,忙完正事,咱們中午一起喫個飯。”杜衡見時間差不多了,也就主動的提起了今天過來的任務。
許平林也是順坡下驢,接着說道,“我先給你說說病人的情況,他呢是一個反覆發作的慢性胃炎病人,陸陸續續一年多了。
每次發病了,自己疼的受不了、喫不下飯了,就來醫院住個七八天的醫院,等我們給他控制住了,再開點藥就回去了。
但是過上兩三個月,他就又得來一趟醫院,一查,復發了。
我還真沒見過一個胃炎,變的像是牛皮癬一樣的病,治不好了還。”
杜衡問道,“患者的飲食規律嗎?有沒有喝酒啊什麼的?”
許平林鬱悶的搖搖頭,“這個患者是一個機關單位坐辦公室的筆桿子,生活規律的一塌糊塗,朝九晚五從不熬夜。
他的媳婦又是個養生達人,天天蔬菜水果不重樣,粗糧細糧換着來,葷素搭配營養絕佳。
至於你說的喝酒,那就更不可能了,這個患者今年四十八了,菸酒就從沒碰過。
我記得他媳婦又一次來住院的時候說過,這男人本身就對這兩樣很反感,味道直接聞不得,所以那些外出應酬的場合裏,除非全是那種不抽菸不喝酒的人,要不然他也不回去。
所以這麼多年過去,馬上就要退休了,還是個科員,一點進步都沒有。”
杜衡聽得直歪嘴,活的這麼精緻的人,還真是不多見啊。
“人呢?我看看再說。”
“走吧,病房裏輸液呢。”
兩人一起去往病房,杜衡伸手一搭,再看看患者的舌苔,心中便當即明瞭。
病確實不難辯證,就是個胃中虛寒,只是溼寒淤積的有點過分。
而且最重要的是,看到病人之後,杜衡就有印象了。
一米九的大個兒,卻是精瘦精瘦的,走路就如同一根瘦麻桿在晃動,尤其是鼻樑上的那個大黑眼鏡框,更是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想忘掉真不容易。
而這個病人,自己去年在消化科的時候,就已經給治療過。
杜衡伸手摸向了下巴,轉頭看着許平林說道,“嘶~~許主任啊,你今天這是找我善後來的吧?”
許平林嘴角抽了一下,“什麼善後不善後的,我們這不是搞不定了,才找的你嘛。”
“行,你的地盤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