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這個醫生不缺錢 >655 我要是錯了磕頭道歉
    杜衡一句輕描淡寫的‘我心裏有數’,卻讓武勝男爸爸心頭的緊張,是一點都沒有減少。

    這孩子平時看着挺靠譜穩重的,怎麼在這個時候表現的如此浮躁?

    武勝男爸爸再一想,覺得可能是這個王教授之前不斷的懷疑,使得杜衡有了心浮氣躁的行爲,便再一次低聲說道,“小衡,不要意氣用事,你是醫生,說話要穩重一點。”

    這邊的話音一落下,就是那三個老中醫也趕緊的往前走了一步,“杜醫生,咱沒必要置氣。”

    “是啊杜醫生,現在病人的健康纔是最關鍵的,至於其他的,讓他們說就說去吧。”

    “杜醫生,這地方不能這麼說啊。”

    尤其是最後一句話,真的是聲若蚊蠅,兩人之間要是多個十公分,都不一定能聽得清這位老前輩說了什麼。

    杜衡輕輕一笑,剛想說話,卻不料那位王教授,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來,“四劑有明顯見效?杜醫生你好大的口氣,我們這麼多人,在肝病、肝腫瘤這個領域研究學習幾十年,別說幾天見效,就是想要減輕病人痛苦都得費盡全力。

    你說四劑湯藥見效,就算你一劑湯藥是一天的量,四劑湯藥頂多也就是四天的時間,這麼短時間見效,你以爲你開的是仙丹嗎?

    小夥子,咱們是醫生,要的是穩重踏實,在病人的事情上,更是要謹慎小心,這可不是讓你顯擺、口嗨的事情。”

    聽着這位王教授的說教,杜衡已經忍了好久了,嘴一張就想頂回去。可是看到老丈人擔憂的神色,還有三位前輩的擔心,杜衡又立馬忍了下來。

    但這個忍不會一直忍下去,他準備在治療過後,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想到這裏,杜衡突然的有點失神,他發現這次從外面轉了一圈回來,他變得有點氣盛了,很多事情,尤其是關係不太親密的人之間,還給他甩臉子的,他基本都不想受着。

    細細一想,這可能就是能力、地位、經濟各方面有了長進後,讓自己的性格膨脹了。

    不過膨脹就膨脹吧,杜衡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以前因爲家庭原因,小心翼翼生活的窘迫模樣,他並不喜歡。

    因爲以前那種小心翼翼裝出來的成熟穩重,更多的是一種夾着尾巴生活的狀態。

    既然自己現在有能力,可以讓自己活的舒心一點,那爲什麼還要委屈自己?

    作爲長者前輩,有質疑那是應該的,指點一二也是無可厚非,但是對着我說教、指指點點那不好意思,我自己有師傅有長輩,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

    忍下來的杜衡看着王教授,認真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在看病這個事情上,一向都是錙銖必較,說一就是一,從不說大話空話。”

    王教授陰着臉盯向杜衡,陰惻惻的說道,“那你說說,你怎麼用四劑湯藥改善病情。”

    王教授的話音剛剛落下,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杜衡,就連一直在牀上閉目休息的病人,也是再一次的睜開眼睛。

    之前不管他們怎麼爭論,爭論的有多厲害,其實可以看做是意氣之爭,是他們治療理念的爭辯,就看誰的底氣足,信心足,但是對於實際的病情治療,沒有一點點的幫助。

    可是王教授的話一問出口,那就是實打實的對病情的辯證了,要是說不清個一二三,那之前不管又多嘴硬,都會是笑話而已。

    杜衡當然清楚,嘴角輕輕扯動一下,便張嘴說道,“白伯伯的病,我診斷爲火毒鬱結的癰症,即肝葉生瘡。”

    王教授眼睛眯了眯,“已經查明白的事情,這用你說?”

    “王教授看起來很着急啊。”杜衡淡淡的瞥了一眼王教授,而後便轉頭看向了牀上休息的病人,“之前就有問過白伯伯,再結合與我叔叔的側面瞭解,可以知道白伯伯是一個剛正不阿,一心爲民的人。

    而有這樣性格的人,必定看不慣很多事情,從而讓自己很容易處於一個,經常發火盛怒的境地,而這個原因就是此病的由來。”

    一個暴躁易怒,愣是被杜衡說成了剛正不阿、一心爲民,這讓原本還有點擔心的武勝男爸爸,稍微的鬆了口氣,頓時就覺得自己這女婿還不錯,腦子是清楚的,還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就是病牀上的那位白伯伯,臉色也是稍微的緩和了一下。

    不過身邊三位老前輩,還有王教授身後的一衆專家,看向杜衡的眼神就變了。

    這小子不光看病的水平高,就是拍馬屁的水平也在他們之上,拍的實在太隱蔽了。就這兩個詞一換,根本的意思不變,但是意義立馬就不一樣了。

    怪不得這麼年輕就能當市婦幼的院長,怪不對能成武書記的女婿。

    王教授當然也明白,但是他不會糾結於什麼詞語的運用,繼續追問到,“無稽之談,生氣和肝癌有什麼關係?”

    杜衡輕輕搖頭,“再次糾正一下王教授,癌症是你們西醫的叫法,我診斷的是癰症,別再說錯了。至於和生氣有什麼關係,那我就要問王教授一個問題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怒傷肝、喜傷心、憂傷肺、思傷脾、恐傷腎這幾句話?”

    “當然聽過,這不是你們中醫,老在嘴裏叨叨的幾句話嘛,還是那句話,你說這麼多,和肝癌有關係嗎?”

    “關係大了去了。”杜衡認真的說道,“人一惱怒,那肝葉就會脹開,肝氣必將逆行。而且大怒之後,肝葉過度空脹,非常不容易恢復,這就是有些人說氣的肝疼的原因。肝葉空脹,肝氣逆行,就和人岔了氣一樣,你說疼不疼?

    而且怒必動火,怒愈多則火愈盛,火盛必爍幹肝血,爍幹肝血則肝氣大燥,無血養肝更容易讓人發怒。怒氣頻發則越傷肝,形成惡性循環,而肝火越積越多卻得不到及時疏解,繼而鬱結形成火毒,最終而成癰症。

    這就是怒傷肝的由來,這麼解釋,王教授能否聽得懂?”

    王教授還以爲,杜衡也要和之前的幾位中醫大夫一樣,要用一套什麼金木水火土的虛幻理論,來解釋病人的病情,他也已經想好了反駁的話語,但是沒想到杜衡就是實打實的說,情緒對肝臟器官的改變。雖然裏面還是有肝氣、肝火等詞語,但是加進去肝血不足,一切又都能理解的通。

    而且這說的這麼直白,這怕是一個小學畢業的人都能聽得懂吧,還問我聽不聽得懂,這就讓人感覺到了一股侮辱的氣息。

    但就算感覺到了,你還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因爲杜衡提前就用雙方的理論存在差異,已經打好了埋伏,而且杜衡說的東西是邏輯自洽的,唯一和自己不搭噶的也就是肝氣、肝火兩個詞,可作爲一個國人,即便是西醫,這兩個詞還是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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