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柄鶴就在側面攙扶着蘭常華,到了女人身邊,趕緊的開口詢問。
女人驚慌失措的看着曹柄鶴和蘭常華,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一些顫抖,“大夫,我弟他說他頭暈的站不起來了,而且渾身難受,噁心的老想吐。
這喝藥之前還好好的,怎麼藥喝了反而人不行了?
大夫,你們快去看看吧,是不是給我弟弟把藥喝錯了?”
曹柄鶴一聽還真有點慌,攙着蘭常華的手都微微用了點勁兒。
別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但是這時候的蘭常華卻很穩重,只是輕聲的問道,“那你弟弟有沒有疼痛的反應?”
女人搖搖頭,“沒有,他就說自己頭暈的坐不起來,渾身難受。”
蘭常華還是那副沉穩的樣子,“彆着急,我去看看,應該問題不大。”
“可。。。”小夥姐姐焦急的直搓手,但是看着沉穩的蘭常華,她又不知道該不該催促。
而此時的蘭常華輕輕瞟了一眼曹柄鶴,看的曹柄鶴心裏猛然一緊,不過蘭常華沒說話,而是直接往病房走了過去。
等到檢查完,蘭常華淡淡的說道,“你不要着急,這是服藥後的正常反應。”
“正常反應?”小夥姐姐很是不解。
一個能蹦能跳的人,喝一碗之後起不來了,這叫正常反應?
蘭常華風輕雲淡的說道,“你弟弟喝的什麼藥,之前我們已經給你們交代過,身體肯定會有一個不適應的過程,和慢慢調節的過程。
放心吧,沒有事情的,等他適應了,自己慢慢就調整過來了,各種不良反應也會消失的。”
蘭常華安撫完患者家屬,在曹柄鶴的攙扶下慢慢走了出去。
只是出了病房之後,蘭常華卻甩開了曹柄鶴,表情很不滿,“你別老攙着我,我還沒病的走不動道呢。”
曹柄鶴尷尬的動了下手,剛想再放過來的手,只能悻悻地放下來。
蘭常華揹着手往杜衡的辦公室走,邊走邊說道,“你啊,還是歷練不夠,不夠沉穩。
看看你剛纔的樣子,要是你着急忙慌的跑進去,不管患者有沒有事,你都會讓患者家屬產生焦急的心理。這萬一要是家屬有心臟病等問題,讓你這一刺激,還不等你檢查完,她直接被刺激的躺下了,你說你怎麼辦?”
曹柄鶴趕緊的低下了頭。
按理說在沒有蘭常華的這段時間,他作爲一名獨立的主治醫師,是不會犯今天這種錯誤的。
但是今天吧,一呢是剛纔用的藥確實很霸道,加上杜衡和吳主任之前說的,他不得不提十二萬個小心。
另外呢,有蘭常華在身邊,他會不由自主的失去沉穩。
蘭常華輕輕嘆口氣,“你看看小杜,你們兩好像就差一歲不到吧,你要多像小杜學習。
就算是天塌下來,你作爲一名主治醫生,首先就要沉得住氣。
你要是慌了,或者表現的慌了,就會給患者和家屬一個錯誤的判斷,這是非常不好的。”
曹柄鶴無力的點點頭,“我知道了老師,我會改正的。”
“我就不多說你什麼了,一個小時後如果患者家屬沒有來找我們,你記得提醒我,我們再去檢查一下患者。”蘭常華慢慢的說道,“還有,趁着這會有時間,把你這段時間的診療記錄給我,讓我看看你有進步沒。”
而一個星期的時間,小夥的情況也有了一個明顯的改變。最顯眼的,就是喝藥之後的反應小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樣,只要一喝藥就起不來。
不過說實話,小夥自從喝藥後,身體情況是明顯不如喝藥之前了,光是連個臉頰,都已經肉眼可見的小了一圈。
但是這個時候,不管是杜衡,還是蘭常華,亦或是患者和他姐姐,都沒有說什麼不滿意的話。
因爲小夥每天睡醒之後,他手麻、胸悶的問題,已經開始減輕了。
尤其是之前足後跟的電擊感,已經有三天沒有感覺到了。
回到辦公室,蘭常華問杜衡,“小杜,你覺得這個患者現在情況,要不要換一下方子?”
杜衡腦海中轉了一圈,反問蘭常華道,“蘭教授你對患者更熟悉一點,你的意見是什麼?”
對於杜衡的反問,蘭常華沒有着急回答,而是微微沉默後方才說道,“效不更方。雖然現在沒有再給患者做檢查,但是患者表現出來的狀態,在一步步的好轉,相信腫瘤一定有了改變。
既然是這種好的表現,那就說明咱們的用藥是正確的,正確了那就不用改了。”
蘭常華這邊一說完,杜衡便贊同的點了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方子本身就不改變了。
不過鑑於患者的身體反應,我覺得把劑量可以縮減一下。
比如之前的生黃芪,可以減少到一百克,兩百五十克的劑量已經服用了一個星期,體內已經積攢了足夠的藥性,要是再這麼大劑量的服用下去,等哪天爆發的時候,他的身體可能會被沖垮。”
蘭常華輕輕的嗯了一聲,“既然你有方面的擔心,那乾脆把麻黃、附子的量也減下來,要不然方子的平衡就打破了。”
這樣的建議,杜衡當然是要接受的,而且他本來的意思,也是要這麼做的。
不過現在蘭常華說了,他也就沒必要非得強調一下自己的想法了,照辦就行了。
蘭常華看着杜衡開始修改醫囑,便緩緩說道,“你那個面癱的患者怎麼樣了?這都十多天了吧,我怎麼看你還在用那個方法?
是沒有效果嗎?”
杜衡一邊打字,一邊笑了起來。
只是在他說話之前,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回頭看時,顧爸爸正面帶憂愁的站在門口。
“顧叔叔進來吧。”杜衡趕緊的改完最後一個劑量,再次確認後點擊了保存,“顧叔叔找我有事?”
顧爸爸笑了一下,希望自己能表現的輕鬆一點,但是眼神中的憂愁卻又如實質般濃郁,“我想和你談談。”
杜衡一臉的輕鬆,“顧同學的事情吧,正好,我也想和你們談談接下來的治療。”
杜衡一邊說,一邊讓顧爸爸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