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這個醫生不缺錢 >816 他只想父母都活着
    怎一個慘字了得!

    老天爺這是看這家人不順眼,準備要給滅門了嗎?

    杜衡一時之間,也實在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描述自己現在的心情。

    那要不要給募捐?

    杜衡開始了非常糾結的猶豫。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募捐這個事情還是讓護士長和吳主任兩人來決定,他不能插手。

    說到底,他現在就是個副主任醫師,也是科室的副主任,他不是正牌的科主任。

    給科裏做些業務上的安排和指導,那是他應該做,也必須做的事情,但是這種業務範圍以外的事情,他不能插手。

    哪怕吳主任很信任他,也當他是下一任科主任在對待,但是他還真就不能越俎代庖。

    因爲這事啊,太得罪人了。

    別看捐款可能只是三五百的,但是這對醫護來說,真不是一個灑灑水、眨眨眼的數字。

    中午的那位孫醫生,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不過杜衡再怎麼猶豫,曹柄鶴這邊可不管,他現在就想要一個杜衡的準確回答,他好去給護士長回話。

    杜衡是科室的副主任,他可以不搭理護士長,但是自己不行啊,護士長要是兇起來,那訓自己,比訓她兒子輕不到哪裏去。

    所以,等他說完,給了杜衡幾十秒的思考時間後,便再一次的開口問道,“要不要給這人募捐,您現在是不是可以給個話了?”

    聽着曹柄鶴的步步緊逼,杜衡都快把眼珠子瞪出來了,這人太沒有眼力勁兒了,但是這話你還不能明說。

    難受啊!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杜衡爲難的時候,兜裏的電話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腎病科的牛主任。

    看到牛主任的名字,杜衡瞬間就想起一件事,趕忙接起了電話,“牛主任,你之前說的那個尿毒症患者找到了?”

    電話那頭的牛主任先是愣了愣,隨後又是重重的嘆了口氣,“看來杜副主任你也聽說了?”

    “我這邊剛說完,你的電話就進來了,我就估摸着應該是他了。”

    “哎,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牛主任語氣說不出的沉重,“你說一個人怎麼就能這麼倒黴呢。”

    杜衡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是也跟着嘆口氣,“那病人現在情況怎麼樣?”

    “很不好,尿蛋白三個加號,白血球10,紅血球滿視野,尿素氮60,二氧化氮結合力40。”

    “瀕危了?”

    “是啊,這不趕緊請你來會診一下。”

    “等我,馬上就到。”

    掛上電話,杜衡對着曹柄鶴聳聳肩,然後直接起身離開。

    對此,曹柄鶴倒是沒有再追問,反正他也有了回答護士長的措辭。

    杜衡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腎病科,見到牛主任也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就去看了患者。

    面色灰暗,嘴角嘔吐涎沫不止。

    扳開嘴巴,口臭味非常的明顯,有股子爛蘋果味,而且牙齦出血明顯。

    查看全身,腹脹,四肢厥冷,整個人神迷昏睡。

    脈弦細而勁,舌苔黑潤。

    這是胃氣敗壞,腎陽垂絕的關格大症啊。

    但杜衡沒有做出解釋,其實也不用他做解釋,是個人現在都能看的出來,這是個危症。

    回到辦公室,這裏已經聚集了很多的專家。

    因爲這個病人本身的特殊性,醫院和牛主任他們也是相當的重視,主動的爲其聯繫了在首都的衆多的專家。

    只是此時這些專家,全都沉默以對,沒有人說話,沒有人討論病情。

    牛主任介紹完杜衡後,直接說道,“杜副主任,情況你也看見了,廢話我們就不多說了。

    我們這邊針對患者現在情況,一致認爲做腎移植是唯一的出路了。”

    牛主任說話的時候,他的眉頭也是深深的皺了起來,“這個患者的家庭情況,想必你也已經聽說了。

    他的孩子雙下肢被截,他的愛人胸骨粉碎骨折,肺、肝、膽等內臟也是不同程度的受損,現在也是剛剛脫離危險。

    而按照我得來的資料,她的愛人即便是恢復了,以後也是沒辦法參與正常工作了。”

    這些其實牛主任不說,杜衡在之前聽曹柄鶴說的時候,他心裏已經是有基本判斷的。

    他自己本身就是骨科專精,對於胸骨粉碎骨折的危害和後果,他是非常清楚的。這種程度的創傷下,能把命保住已經是個奇蹟了,所以什麼恢復如初之類的事情,他老早就不去想了。

    牛主任不知道杜衡在想什麼,只是按着自己的思路說道,“現在的情況是,如果給患者進行了換腎手術,那麼這家人就全部喪失勞動能力了。

    而且還得考慮術後帶來的問題,這個家庭是不是能承受的住。

    所以,我們討論的結果是,一邊做最後的保底打算,一邊讓杜副主任你來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用你精湛的醫術,找到一點希望。”

    隨即認真的問杜衡,“杜副主任,你看這個患者,你現在有什麼辦法沒有?”

    杜衡也猶豫了起來。

    說實話,到目前爲止,他對自己的診斷辯證技術是非常有信心的,患者就是腎炎時間太久,聚水成毒,使得毒邪深入血分,濁邪瀰漫三焦,造成胃氣敗壞,腎陽垂絕的關格大症。

    這個診斷是沒有一點點問題的,他有這個信心。

    但是,他現在很擔心,藥物能不能起作用,患者的身體能不能承受的住。

    患者現在的情況,那就是毒邪入侵全身,屬邪實正虛,要讓他好轉,那麼必然要去毒邪,邪去則正安。

    可問題就是,去邪要怎麼去?

    當然是泄法了。

    但是就以這患者如此病重的情況,如若用泄法,可能體內毒邪沒泄掉,反而把正氣給直接泄沒了。

    那樣一來,人沒救成,反而直接變殺人了。

    可現在,泄法就是杜衡能想到的,唯一的救治之法了,怎麼辦?

    不過這方面,杜衡還是有點經驗的,略微思考一番,心中便有了解決這個問題的答案。

    但在寫之前,杜衡還是問了一個問題,“牛主任,這個腎源好找嗎?”

    牛主任沉默了一下,然後還是擡頭看向了杜衡,有點壓抑的說道,“從捐贈者裏找,最後的結果恐怕杜主任你也知道,結果不會太好的。

    就算有,恐怕患者本人也堅持不住,等不到捐獻者同意捐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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