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這個醫生不缺錢 >884 油盡燈枯的鄭老
    杜衡這兩個問題,直接戳在了韓然的心窩子上,同時也用這兩個問題,直接暴露了她專業不紮實的問題。

    尤其是不知道十八反十九畏,那就更對不起博士的這個頭銜了。

    重點是,這還是中醫肝病的臨牀博士。

    吳主任和蘭常華對視一眼,兩人心中也算是有數了。

    見杜衡不再往下問了,吳主任便主動的接過話題,開始往下接着問。

    只是不知道,韓然是因爲剛纔杜衡的問題影響,讓她太緊張了,還是她自己真的太水,對吳主任說的一個‘肝氣鬱結’的病例,並沒有分析出來。

    到了蘭常華的時候,老頭其實已經不想問了。

    但是考慮到面試者的面子,還有她背後的雒教授,蘭常華還是給予了最大的尊重,直接說了診斷明確的病例,讓韓然開出對症的治療。

    而所謂對症的治療,你可以選擇中成藥,還可以選擇名家驗方,要是足夠自信,水平足夠高,也可以開一個自擬方,這都是能說的過去的。

    韓然最終選擇了開名家驗方,但是開出來的藥方太死板,完全就是照本宣科,根本沒有因爲患者的實際情況,做出一些藥物的調整。

    辨證施治和藥物配伍都不合格,就是最簡單的也不合格。

    可惜了!

    可惜了雒教授那樣的名師,可惜了超過二十年的寒窗苦讀。

    委婉的送走之後,吳主任面無表情的搖搖頭,“本來看在雒教授的面子上,我還在爲難最後的選擇。

    但是這水平也實在沒有讓我爲難的地方了,就算是雒教授知道了,恐怕他也說不出什麼。”

    蘭常華隨手合上面前的簡歷,略顯無奈的說道,“老雒這個人,從剛認識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他會是一個非常好的大夫,或者是研究人員。

    但他嘴笨,不善言辭,性格內向,喜歡獨處的行爲,卻永遠讓他做不了一個好老師。”

    說着蘭常華微微嘆氣,帶着一絲惋惜,又有點可憐的語氣說道,“你們剛看到的,可能是這位面試者的水平不足,是學習不夠刻苦認真。

    但是在我眼裏,我不認爲全是這個學生的問題,反而老雒要負很大一部分的責任。”

    吳主任這時候輕聲的說道,“作爲一個博士生,作爲一個成年人,她應該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尤其是到了博士這個階段,導師的作用,已經不在基礎知識上了,所以這和雒教授的關係不大吧?”

    蘭常華輕輕搖頭,“你剛沒聽清楚嗎,這位面試者可說了,她的碩博導師都是老雒。”

    杜衡這時候不解的問道,“蘭老,如果這位雒教授的教學能力真的不行,那他們學校早就應該取消他的導師資格了吧?

    怎麼這麼多年了,他還在帶研究生?”

    蘭常華聞言嗤笑一聲,“你知道這位雒教授是怎麼帶學生的嗎?”

    杜衡和吳主任都搖了搖頭。

    蘭常華搖着頭說道,“大部分的導師,在招人和放人畢業是否嚴厲上,總會佔上一項,或者兩項全佔。

    但是老雒這裏,他都松,絕對屬於是寬進寬出的典型代表。

    而且剛纔說了,他這個人不喜歡和人交流,所以學生在日常的學習考覈中,他也是能放水就放水。

    因爲學生考不過,畢不了業,對他來說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杜衡眉梢一挑,“這樣的老師,那可是學生的最愛啊。”

    蘭常華點點頭,帶着一絲無奈說道,“對啊,就是因爲這樣,這老雒在每年的學生打分上,都是分數最高的,也是學生最喜歡的老師。

    你說評價這麼高,而且自身能力還不錯的老師,怎麼可能不一直帶學生?”

    教不嚴,師之惰,這話好像還真沒說錯。

    事情到了這裏,結果好像已經很明瞭了。

    院聘的四個名額,應該會給曹柄鶴三人,還有一個在外面等候的狄美軍。

    而這個想法,在吳主任再次開口詢問杜衡和蘭常華之後,也就變成了現實。

    隨後杜衡和蘭常華忙自己的事情,吳主任去和狄美軍先談。

    這個談話也是沒有意外,狄美軍是完全同意的。

    不過曹柄鶴三人,也不是就這麼隨便的讓他們的通過,該有的考覈還是一個不落的進行了一遍。

    這些事情到最後的時候,其實已經和杜衡的關係不大了。

    他開始忙自己的一些事情,比如馬上要開學了,他需要對新學期的課程備課。

    另外,年底還有兩件對他來說算是大事的事情,需要他現在就開始做準備。

    第一件事情,醫院爲他破格晉升高級職稱的評選,他得做足準備。名氣、榮譽這些東西他有了,但是這些東西也只是破格的敲門磚。

    要想真正跨過這個時間限制,他得拿出真材實料纔行。

    第二件事情,則是李建衛通知他,十二月份開始他的博士論文答辯,所以他現在必須要認真起來纔行了。

    下班時間到,杜衡收拾東西準備閃人的時候,他很意外的再次接到了鍼灸研究院邢主任的電話。

    本來不想接的,但是邢主任的電話是鍥而不捨的響,沒辦法,杜衡只能是不情不情願的接起來。

    “杜院長,聽說您回首都了?”

    電話剛一接通,對面的邢主任,就迫不及待的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杜衡無奈的咧了一下嘴,這消息傳的也太快了吧?

    “嗯,工作做完了,就回來工作了。還有啊,我就是個掛職的副院長,邢主任還是別叫院長了,太尷尬了。”杜衡澹澹了回了這麼一句。

    而邢主任在得到確定的答覆後,根本不理會杜衡後面說了什麼,而是帶着焦急和惶恐的聲音說道,“杜副院長,我們研究院可沒有掛職一說啊,領導就是領導。”

    杜衡只能是呵呵一笑。

    “杜副院長,既然您回來了,那明天就麻煩您來主持一下研究院的工作吧。”邢主任焦急的說道,“研究院這邊還能堅持,但是研究院下面的門診部和治療部,現在根本沒辦法工作。

    這讓很多之前已經接受治療的患者和家屬,產生了非常強烈的不滿情緒。

    他們有些人,現在也加入到了鬧事的那些人中間。

    這要是再拖下去,加入的人更多,那事情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聽得出來,這位邢主任是真的慌了,對杜衡都把‘您’字給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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