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笑着擺擺手,“都是朋友,沒必要這麼客氣。”
年輕人也是笑着再次邀請到,“我叫你杜哥吧,我是想真心感謝一下杜哥,也是想和杜哥認識一下。”
張世平在旁邊也吆喝了起來,“兄弟,彆扭扭捏捏的了,咱們也好久沒一起聚聚了。
再說了,我這小兄弟人不錯,認識一下,絕對是個妙人兒。”
妙人兒?
有多妙?
杜衡不由的笑了起來,但還是拒絕了這個邀請,“今天是真不行,晚上要去給一位老前輩複診,時間上是真的錯不開啊。”
張世平見杜衡不像是說假話,主動的說道,“行吧,治病救人這是大事,不能耽擱。
那咱們後面有時間再約,你看如何?”
杜衡當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並順道下班,和兩人一起走出了醫院。
等趕到鄭淵成病房的時候,才知道鄭淵成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
杜衡問清楚位置之後,又往新病房走去。
而此時的新病房外面,來看望鄭淵成的人,那是一圈又一圈,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看着像學生的,也有看着像參加工作好多年的。
只是這些人全都被護士擋在了門外,只能幾個人相互的小聲交談着。
好在杜衡在報了名字之後,終於是有了點作用,被護士直接讓進了病房。
而進到病房裏,杜衡才發現病房裏已經有一箇中年人,在和鄭淵成小聲的聊着什麼。
不過在聽到杜衡進門的聲音後,他們之間的聊天稍微的停頓了一下。
杜衡看着眼前的男人有點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來是誰,便微微笑了一下不再理睬。
轉頭對着鄭淵成的兒子說道,“鄭叔,你去找一下鄭老的主管大夫,我待會要給鄭老開個新藥方,需要他在場。”
鄭淵成的兒子現在對於杜衡的話,那絕對是言聽計從、奉爲圭臬。
等杜衡剛一說完,他是一點磕巴不打的,直接就奔着病房外面走了出去。
而鄭淵成的兒子剛一出去,剛還在鄭淵成病牀前的中年男人,帶着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走到了杜衡的身邊。
就在杜衡一頭霧水的時候,中年男人以一種非常恭敬的態度,對着杜衡出聲道,“杜副院長。”
呼~~~~
聽着這一股耳熟的聲音,杜衡終於想起了,這位看着有點面熟的中年男人是誰——邢主任,鍼灸研究院的辦公室主任。
而認出對面的人是誰之後,杜衡也就知道了他湊到自己跟前,要準備和自己說些什麼了。
但是很不好意思,對於邢主任要說的事情,杜衡對此的態度是明確的,一貫的,是不會輕易發生改變的。
所以等到邢主任開口說話的時候,杜衡就好像給自己的耳朵,加上了一副聲音屏蔽器,根本就沒把他的話聽到耳朵裏。
等到邢主任說完之後,杜衡微笑着說道,“邢主任啊,我所面臨的實際情況,我也給你說了。
真不是我不幫忙,而是我真的無能爲力,有心無力啊。
現在你還是儘快聯繫另外兩位副院長,我覺得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杜衡這邊的話剛說完,鄭老的兒子剛好就帶着主治醫生走了進來,杜衡藉此又說到,“邢主任,你看我這要開始給鄭老做治療了,要不。
。你這個。
。”
邢主任有點泄氣,隨即很無奈的轉頭,看了一下病牀上的鄭淵成。
而隨着他轉頭,杜衡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一些。
他在邢主任的耳朵後面,還有脖頸處,看到了幾條略微發紫的指痕。
難道。
。
不過這事情不歸他操心,所以只是微微掃了一眼之後,便往鄭淵成的病牀前走了過去。
邢主任也算是看明白了,鄭淵成現在估計是心裏憋着氣,是不打算管這件事情了,而杜衡也是態度明確,不想插手這事。
現在只有他,爲了這份工作,只能是繼續拋頭顱灑熱血了。
但是tm的,自己在研究院,也就是個打雜的頭頭,就算是拋頭顱灑熱血,也撒不出什麼結果啊。
這就是五個畜生啊!
邢主任最後看了一眼杜衡和鄭淵成,連同另外兩位副院長,還有藏起來那位章醫生一起給罵了一句。
杜衡沒有管邢主任,只是和主管醫生詢問了一下,鄭淵成整個白天的情況。
等到了解清楚之後,杜衡便說道,“早上說過,鄭老在通便後,會出現一些小便不能控制的情形。
針對這種情況,我擬了一個方子,用來調養這種情況。
時間呢從明天早上開始,直接就換用這個方子。”
主管醫生沒有什麼意見,只是讓杜衡簽了字之後,便拿着藥方退了出去,留下杜衡和鄭淵成父子兩說話。
通便,且舒舒服服休息了一天的鄭淵成,氣色看着好了很多,最重要的是身上的浮腫也已經退了下去,膚色也變了回來。
而他就這麼嘴角含笑,定定的看着面前的杜衡,卻久久不說話。
杜衡輕笑一下,“鄭老,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啊。”鄭淵成輕輕的說道,“我以爲這次抗不過去了,得去見我師父了,沒想到。
。哎。
。孩子,謝謝你。”
杜衡笑呵呵的接上說道,“鄭老啊,就你以現在的情況,多了不敢說,再活個十來年是一點問題沒有的。
掙巴掙巴,活個一百歲也不是沒可能。
你就放寬心,安心修養就好了。”
杜衡的話讓鄭淵成也跟着笑了起來,“好,把我這把老骨頭,以後就交給你了,我還真想看看,我能不能活到一百歲。”
笑過之後,鄭淵成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再次輕聲的對着杜衡說到,“對於早上的事情,我替老陳給你道個歉。”
杜衡一聽這個,直接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而鄭淵成卻輕輕的擺擺手說道,“因爲我的事情,讓你和老陳鬧這麼一出,多少對你是有些影響的,這句道歉應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