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這個醫生不缺錢 >969 滋燥潤肺法
    掛斷電話,張總經理心頭有了辭職跑路的打算。

    孫雍有院士頭銜,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他可以和對方硬槓。

    但是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看似風光無限,是上市公司的總經理,但說白了就是打工仔。

    這不出事還好,出了事情,自己絕對是第一個背鍋的。

    心中念頭千迴百轉,但是該乾的工作卻是一刻不能鬆懈,直接打電話給外出的法務黃部長,讓他立馬回公司。

    兩天後,黃部長終於是回到了公司。

    而這位黃部長回到公司的第一時間,就被張總經理叫到了辦公室,“黃部長,起訴杜衡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材料早就準備好了,但是這段時間緊急事情太多了,一直騰不出手來。”

    “那就把其他事情先放一放,立馬提交材料起訴杜衡,這件事情必須在月底前完成。”

    黃部長立馬露出了爲難的神色,“張總,鹿農那邊的事情緩不得啊,要不然會影響來年的鹿茸收購,進而影響到了公司的生產任務。

    另外邱總和李總的事情也不能耽擱,要不然他們兩真有可能會被判刑的。”

    張總面色一正,“董事長已經發話了,我們是尊法守法的公司,對一切違法犯罪行爲都是零容忍,我們要堅決擁護法律的尊嚴。

    所以,邱總和李總的事情,法律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你們就不用多操心了。

    你們法務年底前的最後一個任務,就是起訴杜衡,而且必須完成。”

    張總一說完,這位黃部長眼睛瞪圓了。

    而張總知道他在想什麼,所以只是淡淡的說到,“別驚訝,我剛說的,就是孫董的原話。

    而且我這裏有孫董的電話錄音,你要不要確認一下?”

    黃部長如夢初醒,趕忙搖頭說不用,隨後猶豫一下問道,“今天都22號了,這要年底前必須完成,這時間是不是有點太緊了?

    而且我估計杜衡那邊肯定也有所準備,要想一次就立案成功,這個可能有點難度。”

    張總一想也是,自己這邊的目的很清楚,一直墨跡了這麼長時間去準備,那麼杜衡那邊沒道理不去提前應對。

    “那這樣,最遲,最遲明年三月前完成立案,必須在杜衡他們提交初審名單之前,就把壓力給到,要不然咱們起訴的意義就不大了。”

    “好,我現在就去準備。”

    這邊的工作剛一安排完,張總經理立馬就給孫雍打過去了電話,彙報事情的進展。

    只是孫雍接電話後的情緒並不是很高,甚至語氣中還帶有明顯的焦急。

    爲什麼?

    因爲經過五天的治療,他兒子孫定智的下肢無知覺的問題依然沒有解決,現在就連右側剛開始的手指麻痹,也已經蔓延至了這個胳膊。

    那‘養血安神’的方法,是一點作用也沒有嗎?

    起初是有的,睡覺最起碼變安穩了,但也就是最初的兩天有效果,隨後就和第一次用‘養血柔肝’法的時候一樣,屁用沒有不說,病情擴展的更快了。

    孫雍看着病牀上抽搐的兒子,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

    憤怒的是丁展奎之前信誓旦旦的說,他兒子的病就是心氣不足,只需要養心安神就一定能好。

    而自己當時真的就信了他的胡說八道。

    什麼肝氣爲表,心氣是根,現在一看,都TM胡說八道。

    你說你堂堂一個大院士,不會就不會,看不明白就看不明白,直說了自己不會多說什麼。

    而且那麼多頂級專家也都說了看不明白,多你一個也不丟人。

    但是你這故弄玄虛,假裝高人有意思嗎?

    可孫雍心裏即便有再多的不滿,他現在也是敢怒不敢言。

    現在要是說丁展奎的治療有問題,這事情要是傳出去,整個國內肯定不會再有一個人願意治療自己的兒子,哪怕這個人心中可能是有數的,他也不會站出來。

    而且看着丁展奎已經在積極的聯繫其他的專家,他也只能是咬牙忍下來,還得轉頭寬慰丁展奎別太着急。

    這TM叫什麼事嘛。

    丁展奎也着急,他更是臉燒的不行。

    之前那般肯定的下結論,但是到現在一看,自己之前完全就是牽強附會的瞎說一通,那些說辭根本就是狗屁不通。

    而且因爲自己的失誤,病人現在右半邊的身子已經完全開始麻痹,這個責任先不說,就自己做了一輩子醫生,這良心上也過不去啊。

    不得已,現在是隻能豁出去老臉,請已經退休的老師再次出山了。

    很快的,一個頭發眉毛鬍鬚全白的老頭,拄着一把非常精緻的龍頭柺杖,在一個年輕人的攙扶下,來到了丁展奎的辦公室。

    “老師,真是太對不住您了,還得讓您受累跑一趟。”

    剛看見老頭,丁展奎立馬畢恭畢敬的站起身,接過年輕人的工作,攙扶着老頭往椅子上坐。

    老頭看起來精神很好,只是等他坐下之後,就發現這老頭放在腿上的兩隻手,一直在輕微的顫抖。

    等老頭坐定之後,笑呵呵的看着丁展奎說道,“本來我是不想來的,手抖成這樣,腦子也不靈光了,不想來給你丟人。”

    丁展奎趕忙賠笑道,“老師您這是哪裏話,您老就是我大靠山,我這解決不了的病,還得靠您老人家指點呢。”

    老頭被丁展奎奉承的直樂呵,“那行吧。

    但是我也就是聽你說的動了心過來看一眼,至於是不是真的有辦法,我可不能保證。”

    “老將出馬,一個頂倆,老師您肯定沒問題的。”

    “你可別給我戴高帽。”老頭笑着搖搖頭,“雖然我愛聽你拍馬屁,但是你小子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

    現在你小子都一點轍沒有,我估摸着我也懸。”

    丁展奎還想再奉承兩句,老頭卻已經過足了馬屁癮,直接擺擺手說道,“行了,別廢話了,帶我去看看病人吧。”

    丁展奎也不再扭捏,直接攙扶着老頭到了孫定智的病房。

    “裴老?”孫雍一看到鬚髮皆白的老頭,頓時驚呼出聲,心中突然就燃起了一絲希望。

    老頭瞟了一眼孫雍,“你認識我?”

    “裴老說笑了,裴老您可是開國後第一屆中佔首位的國醫大師,只要是學中醫的,誰能不認識您老。”

    “哦,你也是學中醫的?”

    聽着裴老的問話,丁展奎趕忙把孫雍介紹了一番。

    剛開始聽的時候,裴老還帶着笑,但是聽到後面的時候,裴老臉上的表情就變的淡然了起來。

    丁展奎看出了老師的想法,介紹完孫雍之後,趕緊的又開始介紹起了孫定智的情況。

    對於這樣的改變,裴老沒有阻止,而是認真的聽了起來。

    等到丁展奎介紹完,他自己上手做了一番檢查之後,拄着柺杖便開始了沉思。

    好一會之後,方纔轉頭對丁展奎說道,“嗯~~~~這情況很麻煩,確實很複雜,我也有點拿不準。

    不過我說一點你們忽略的地方,你們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丁展奎趕緊虛心請教,“老師您說。”

    “你們之前因爲患者麻痹震顫,考慮了肝氣不足的問題;也因爲寐艱多夢、心神不安想到了心氣不足。”

    老頭雙手撐着柺杖,看着病牀上的孫定智緩緩說道,“但是病人還有氣短難續、自汗而喘、忽哭忽笑的症狀。

    這些問題,你們沒有考慮進去嗎?”

    丁展奎微微凝神,“老師,這些症狀,是右半身麻痹影響後的症狀吧?”

    裴老輕輕搖頭,瞥了一眼丁展奎後緩緩說道,“粗看之下,右半身軀的麻痹進而無知覺,確實會造成病人呼吸困難。

    但是按照你們剛纔所說,這個病人在有氣短難續這些症狀的時候,他也只是右手指之間有麻痹感。”

    “那老師您的意思是?”

    “病人忽哭忽笑,這是典型的肺氣虛的表現,而肺氣虛則燥,就會出現氣短難續的症狀。

    心肺同居上焦,心主血,肺主氣,而心爲肺之相,肺氣不足則會影響心血。”

    “老師的意思是燥邪犯肺?”

    裴老搖搖頭,“準確說應該是肺氣虛誘發的燥邪犯肺。”

    丁展奎略加思考後便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應該用滋燥潤肺的方法。”

    丁展奎剛一說完,裴老立馬補充的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我認爲在滋燥潤肺的同時,再添加一些養血安神的藥,可能會更好。”

    等到丁展奎兩人說完,壓力就來到了孫雍這邊,現在就看他是不是願意相信裴老,願意試一試他們再次提出的‘滋燥潤肺法’。

    孫雍看着兩人目光,心中涌現希望的同時,也是一陣陣的無奈。

    現在他能怎麼辦?

    當然是聽從他們兩人的安排了,因爲他現在真的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了。

    而且現在是中醫界的活化石出面了,這也是他能抓住的最後,也是最好的稻草了。

    要知道裴老可是頤養天年已經好多年了,首都的很多大領導有問題,都不一定能請得動人家,現在人家主動給自己兒子看病,他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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