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轉移盧武凱的怒火,他直接甩鍋給睚眥。
紀默的教舍內,睚眥猛打了幾個噴嚏,它疑惑地用爪子撓着鼻子,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人在背後說自己壞話。
它慢慢合上眼睛,繼續修煉,丹田處一粒粒光點閃爍,逐漸凝結成一團,一顆新的龍珠終於成功誕生。
“哎……”
盧武凱頹然一嘆,這麼多的龍涎液,給一百個紀默也吸收不完,看來應該真的與紀默無關。
他心情無比失落,想不到籌劃多年,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
“其實我醫術蠻強的,你的身子我應該能醫好。”
紀默一臉認真,非常有把握能醫治好盧武凱身體的隱患。
“醫聖都治不好我,你當自己是醫仙麼?”
盧武凱沒好氣地說道,壓根就不相信紀默的醫術,感覺人生一片灰暗。
“走了,離開這傷心之地,找個偏僻的地方度過餘生。”
盧武凱情緒非常低,心灰意冷。
龍涎液沒了,今生實力無法恢復,只怕報仇無望,多寶蛇也跟了紀默,只剩他孤零零一個,人生了無生趣。
“老盧,我哪兒有隻小貓咪,長得可機靈了,要不送給你作伴?嚕貓可比玩蛇有趣多了。”
紀默打算要將睚眥送給盧武凱,作爲補償。
“貓?什麼貓能跟我的多寶蛇相比,不要。”
盧武凱搖頭,一臉的嫌棄。
後來,當他知曉紀默口中的貓咪竟然是一頭睚眥時,腸子都悔青了。
紀默又說道:“我觀你面相,最近恐怕有血光之災,這樣吧,等下我給你畫道平安符,爲你消災擋難。”
盧武凱翻着白眼。
鬧呢,平安符?
那玩意有個屁用。
兩人出了龍窟,紀默讓盧武凱稍等,進屋去找宋震威借紙筆。
屋內,只見宋震威抱着那把斷劍,一副嚴陣以待模樣。
“校長,你這是在幹嘛?”
紀默一臉疑惑。
不就一把破劍麼,扔地上都沒人撿,怎麼跟抱着個寶貝一般,難道還怕別人偷了?
宋震威小聲說道:“你帶來的那個老頭手腳不乾淨,可不能讓他偷了我這鎮院之寶。”
“鎮院之寶?”
紀默撓撓頭,感嘆:“看來我們書院是真的窮,一把破劍當鎮院之寶。等那天有空我幫你將這斷劍修好,可不能讓外人看咱笑話。”
“修好?”
宋震威有些無語。
紀先生,雖然你神通廣大,來歷不凡,但這把可是仙靈器,非仙匠不可修。
見宋震威似乎不相信自己,紀默說道:“我打鐵技術還是蠻棒的,保證幫你修得漂漂亮亮。”
打鐵技術?
宋震威驚得連忙搖頭,拒絕紀默的好意。
這把斷劍已經快要支離破碎了,若是再讓紀默瞎搞,指不定會被毀掉。
紀默有些鬱悶,這些老傢伙怎麼一個個都不相信自己,自己長得有那麼不可靠嗎?
宋震威好奇地問:“紀先生,你這是要寫字?”
“不是,你口中那位手腳不乾淨的老頭要跑路,我畫個平安符保一保他。”
紀默鋪開紙張,持筆沾上墨水,深吸了一口氣,畫了起來。
宋震威收到一些風聲,近日有大批高手來到潛龍城,就是來找盧武凱麻煩的。
那夥修士人多勢衆,實力強大,一個平安符豈能保盧武凱周全?
然而。
下一秒,他就目瞪口呆。
只見紀默筆走龍蛇,揮豪潑墨間道韻流轉,大道符文飛舞,法則隨着筆鋒注入紙張,璀璨金芒綻放,一股難以想象的可怕力量在滋生。
宋震威驚得接連後退,身軀止不住在顫慄,然後承受不住,一屁墩坐在地上。
紀默究竟畫的是什麼符文,爲何讓他有一種心悸的恐懼感。
甚至懷裏的斷劍,不停顫動,顯然也是在懼怕。
紀默畫好後,吹乾墨汁,將紙張摺疊成一個平安符,那股恐怖的氣息才消失不見。
若不是親身體會,誰敢相信,一個看似普通的平安符蘊藏着難以想象的力量。
宋震威巍巍顫顫,此時不敢做聲。
他心中思索着,是不是因爲剛有些瞧不起紀默,故而對方刻意展現逆天手段,籍此敲打自己。
怪不得當初紀默看不上斷劍,原來隨意畫的一道符,其威力就在這把斷劍之上。
“院長,你這是幹嘛,一把年紀了還坐地上。”
紀默轉身看到宋震威坐在地板上,連忙去將他扶了起來。
真是的,堂堂一院之長也不注意點形象,怪不得書院要被他幹黃了。
宋震威嚥着口水,壓抑住心中的震撼,望着紀默的目光敬若神明。
“紀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修這把破劍啊。”
他激動地問道,已經相信紀默有本事將這柄仙劍修復好。
“有時間再說吧。”
紀默淡淡說道,走出了房間。
宋震威欲哭無淚,感覺自己錯失了一個天大機緣,心中那個悔恨啊!
若是剛纔答應,說不定琅琊書院就能得到一柄完好無損的仙劍,越想越是痛心疾首。
“老盧,禮輕情意重,這符你隨身帶着,能保你平安。”
紀默將平安符遞到盧武凱手中。
看着折得皺皺巴巴,沒有半點美感的平安符,盧武凱嘴角一陣抽搐。
這也太敷衍了吧。
我連多寶蛇都捨得給你,你就送我這麼一個破平安符?
友盡!
盧武凱揮一揮衣袖,甚至是懶得跟紀默道別,直接離開。
淡了,感情淡了,果然是人走茶涼。
覺得人情冷暖世道炎涼的盧老爺子,出了潛龍城後,一路飛快向北。
由於心情太過糟糕,並沒有很好地處理痕跡,行蹤便因此暴露了。
“盧武凱,終於讓我發現你這老狐狸的行蹤。此次共有二十九位高手一同獵殺你,你插翅難飛。”
潛龍城掠出二十九道人影,化爲長虹,殺氣騰騰地向着北方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