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除了聲音響一些,並沒有傷到他半絲毫毛。
但傷害性雖不高,侮辱性卻極強。
因爲扇他大嘴巴的,是一個吸溜着鼻涕的白癡。
二愣子揉着發麻的手腕,說道:“看來你腦子缺根筋,我長這麼大,從來沒聽過這麼賤的要求。不過你臉皮是真的厚,抽得我手都疼了。”
這番表現,驚住了場上幾人。
“殺人誅心?!無知者無畏,果然愣的天克橫的,這個二愣子絕逼是個人才吶!”
紀默驚歎,目光投了過來,滿目欣賞。
祁堅怒髮衝冠,氣得身體都在發抖,瞳孔瞬間佈滿血絲,像一頭要擇人而噬的野獸。
他祁堅怎麼說也是天衍宗的外門長老,有頭有臉的人物,如今不但被一個白癡當衆扇了大嘴巴,還被這般用言語羞辱。
這分明是丟人媽給丟人開門,丟人到家了。
飛舟上有數百位天衍宗的弟子,四周暗中圍觀着許多生靈,這件事肯定會很快傳播出去,他日後還怎麼有臉見人?
祁堅咬牙切齒,雙目噴涌着熊熊怒火,他發誓一定要用最殘忍的手段弄死麪前的白癡,然後再踏平虛空劍宗,雞犬不留。
“有種,你再打我試試。”
他兇狠地怒視着二愣子,恐怖的殺意如同狂潮衝擊二愣子的意識海,這是打算將二愣子徹底嚇成一個真正的白癡。
然而。
二愣子絲毫就沒有慫,二話不說就揚起手掌。
祁堅有些喫驚,這貨難道真是個白癡麼,爲何一點兒也不受他的殺意影響?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拍死算了。
他正要動手擊殺二愣子,卻驟然身軀一僵,宛如墜落冰窟一般。
祁堅隱隱感覺到有無比恐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他宛如被巨龍盯上的螻蟻,那可怕的威壓感讓他通體冰冷,體內仙力逆轉,經脈承受不住,似乎要寸寸碎裂開來。
這一刻,他絲毫無法動用任何仙力,而且還因此受了不輕的內傷。
“哎呀,眼珠子瞪那麼大幹嘛,我二愣子是嚇大的,會怕你,看我錘不死你。”
二愣子手掌捏成拳頭,對着祁堅的眼眶就狠狠砸了過去。
暗中圍觀的人全驚呆了。
這是什麼個情況?
祁堅被虛空劍宗的一個白癡少年扇了大嘴巴,然後又像老子打兒子一般被胖揍,毫無反抗之力,腦袋被打成了豬頭,甚至還在不停吐血,那是一個慘。
果然廋死的駱駝比馬大,虛空劍宗還有不爲人知的底蘊,讓祁堅栽了跟頭。
原本,不少人打算天衍宗攻佔虛空劍宗的時候,落井下石,趁機撈一票的。
如今見此狀況,不得不改變心中的想法,覺得還是不要輕易招惹虛空劍宗爲好。
“叫囂得越厲害,被毒打得也越悽慘,這祁堅原來是個慫貨吶,白瞎長了一副凶神惡煞的面孔。”
紀默收回目光,不想介入門派鬥爭中,趁機往山下走去。
看情況,虛空劍宗和這天衍宗遲早會幹上,他可不想被牽連其中。
祁堅感覺到身上的那股壓迫力驟然消失,身體恢復行動力,嚇得連滾帶爬脫離二愣子的魔爪,逃回半空的飛舟之上,狼狽地下令撤離。
目睹這一幕的司馬弘風大氣都不敢喘,心都提到嗓子眼,如此毆打祁堅,惹對方氣急敗壞的話,今日就有滅宗之禍吶。
“愣子,你太沖/動了,可嚇死我了,宗門差些就毀在你手中了吶。”
而二愣子不以爲然地說道:“掌門你這什麼話,有空虛祖師爺坐鎮,我們怕他個毛線。這廝若不是跑得快的話,我三條腿都給他打斷。敢在我們祖師爺面前裝,這不是茅房點燈找死麼。”
“你是說,是空虛祖師爺出手了,可我沒看到他動手呀。”
司馬弘風滿頭霧水,剛一直都有留意紀默,並沒發現他有動手的跡象,由始至終壓根沒動用過半絲仙力。
二愣子一臉認真地說道:“掌門,你的見識太低。空虛祖師爺可是從墳堆裏爬出來的,使用的肯定是神鬼莫測的陰險手段。”
司馬弘風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小王八蛋,究竟你是掌門還是我是掌門,你這什麼態度嘛?
不對,這個二愣子怎麼忽然間變成大聰明似的,腦子變靈光了。
二愣子忽然開口:“哎呀,空虛祖師爺又跑路了。掌門一定是你剛表現太慫,不敢正面硬剛天衍宗,祖師爺恨鐵不成鋼,對你這不孝徒孫傷心透頂,生氣跑了。”
“正面硬剛?”
司馬弘風氣得想好好收拾二愣子一頓,雙方實力差了一個大境界,硬剛就是雞蛋碰石頭。
這小子是不是想弄死我,好接替掌教之位。
“說得那麼好聽,你行你硬剛去啊。”
他對着二愣子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然後飛快去追紀默。
很快,兩人便趕上了紀默。
紀默不知爲何忽然間停下腳步,驚愕的盯着路邊的一塊大青山,滿臉不可置信。
“御劍乘風來,遨遊天地間!”
青石上,雕刻着潦草的兩行詩,顯然年頭久遠,字跡幾乎已經被歲月侵蝕不見了。
“這是草書!”
紀默用手指輕輕撫摩着鐵畫銀鉤般的字跡,心中泛起驚濤駭浪。
詩句十分熟悉,而字體則有草書的韻味,兩者一結合,讓紀默不禁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這是何人留下的詩?”
紀默急忙詢問追來的司馬弘風。
司馬弘風恭敬地回答:“空虛祖師爺,您忘記了,此詩乃出自您之手啊。哪怕是歷經漫長的歲月,字裏行間依然還殘存您昔日遺留的劍意,可惜徒孫們無能,已經有數萬年沒人能領悟出你的無敵劍術了。”
莫非,空虛大仙那貨,跟我一樣也是穿越者?
紀默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覺得一定要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迫不及待地問道:“那個,空虛大仙還遺留下什麼沒,能不能給我看看。”
司馬弘風滿臉羞愧:“祖師爺您留下的家當,那些個仙器重寶等,都被不孝徒孫們敗光了,現在就僅剩下幾樣破爛,我這就帶你去看。”
紀默懷着忐忑的心情,跟着司馬弘風離開。
而二愣子卻跟魔怔一般,呆呆站在青石旁。
他腦海浮現出紀默之前的動作,伸出手指沿着那行詩句的筆畫遊走,隱隱感覺腦海中多出了些什麼東西。
原本駕着飛舟倉皇逃跑的祁堅越想越不對勁,若是虛空劍宗當真掌控滅殺自己的力量,不可能放任自己逃離,畢竟雙方是死敵。
那麼如此推算的話,自己剛可能是被嚇過頭了,中了對方故弄玄虛的詭計。
“返航,回去踏平虛空劍宗,雞犬不留。”
祁堅當即就選擇殺個回馬qiang,要血洗虛空劍宗,找回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