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見鬼了,一顆石頭突然發出這種奇怪的聲音,好瘮人!
但是,一片寂靜,那個聲音已然聽不見。
“你有沒聽到什麼聲音?”
他轉頭,詢問旁邊的莫倫。
莫倫眨了眨眼睛,開口:“嚶嚶嚶”。
紀默頓時滿頭黑線,我去你的嚶嚶嚶,你信不信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真是的,一個大老爺們,你嚶嚶嚶個毛線。
感受到紀默臉色不善,莫倫嚇得虎軀一顫,連忙改口:“嚶嚶嚶嚶”。
紀默終於是忍不住了,捏起拳頭,想要揍人。
“紀先生,我真的是聽到‘嚶嚶嚶嚶’這四個聲音啊。”
莫倫急忙解釋,連賭咒發誓都用上了。
他真沒騙紀默,確實聽到的就是這個。
“不對,我怎麼聽到的不一樣。”
紀默低語,他分明聽到的是“你幹嘛呀”。
不過他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
因爲那個聲音是一種古語,或者說是方言,莫倫應該是不懂,就當成了嚶嚶嚶嚶。
可見,這傢伙一點兒也不正經。
“該不會這裏面,誕生了只孫猴子吧?”
紀默仔細觀察補天石,覺得這塊頭,大小確定跟只普通的猴子差不多。
而且神話傳說中有過先例,齊天大聖就是由補天石孕育出來的。
“我覺得不像是猴子,是個萌萌噠的嚶嚶怪,剛那聲音,真的很好聽。”
莫倫一臉的回味。
覺得那怕是自家那漂亮動人的小師妹夾起了,聲音也沒這般好聽。
若是石頭裏,真藏着一頭雌性生靈,打小養成,想想就讓人激動呢。
“嚶嚶怪你個死人頭,絕對是隻猴子。”
紀默反駁,心裏有執念。
猴子多香,培養好保不齊就是一尊齊天大聖。
“嗯,紀先生說的是,母猴子也不是不可以。”
莫倫選擇妥協,但還是堅定認爲是雌的,畢竟公的聲音那能如此好聽。
“你纔是猴子。”
那個聲音再次傳來,透着一股子怒氣,憤憤不平。
顯然是受不了被當成母猴子。
“紀先生,它嚶了,它又嚶嚶嚶了。”
莫倫果然聽到的還是類似嚶嚶嚶的聲音,他確實是不懂對方語言。
紀默兩眼一亮,直接掏出誅仙。
這是打算將五彩石劈開,看看裏面到底是什麼生物。
“果然老話說得沒錯,老鄉見老鄉,背後捅一qiang。都來自神州,相煎何太急。”
聲音再次傳來,透着一股子悲憤。
對方這句話,讓紀默沒了動手的念頭。
老鄉這兩個字,實在是太令人親切了。
可以確定,補天石內的生靈靈智非常高,而且極有可能是老鄉。
紀默收起誅仙,打發莫倫離開,想要和對方好好談談。
莫倫依依不捨,真是的,紀先生怎麼能恰獨食啊。
“你是誰?”
紀默直接開門見山。
但對方沉默,似乎懶得搭理紀默。
“大聖爺?”
“女媧娘娘?”
“冷哥?”
……
紀憨憨在那瞎猜,顯然都不對,沒有引起對方任何的反應。
“別亂猜,說了你也不懂。”
最終,對方實在受不了,回了一句。
他現在終於有些認可莫倫的猜測,對方還真的有很大的可能,是母的。
“不是不告訴你,而是不能說。一旦告知你我的名字,冥冥中就會有可能被對方感應到,下一秒就會投影過來,徹底將我抹殺。”
對方幽幽一嘆,聲音唏噓,透着虛弱與疲憊。
“對方是誰?”
紀默連忙問,然後很快就恍然,“難道是黑暗源頭,那位永恆的存在?”
恐怕也只有那位,纔有如此手段!
對方又長嘆了一口氣,顯然是認可了紀默的推測。
這讓紀默心中泛起驚濤駭浪。
感情補天石裏面的這位,是位大佬吶!
否則,也不可能倖存下來,可見其擁有着深不可測的實力。
“我傷得太重,只能躲在補天石苟延殘喘,被你那麼一吸,差點兒命都沒了。年輕人,吸收外力增長修爲乃是下乘,唯有開啓自身寶藏,不停突破肉身上限,纔是王道。”
對方對修行有着極爲高深的見解,提點了紀默一句。
她的語氣透着一股子怨念,本來躲在地底下好好的,結果跑來一個愣頭青,差點把她吸乾了。
補天石蘊含的特殊能量稀少而珍貴,被紀默吸了不少,讓她很是肉疼。
“我的身體有問題,要不您老幫我看一下。”
紀默有些尷尬,虛心請求。
他真的想弄清楚自身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五彩補天石微微發光,一道無色光暈蔓延而出,探了過來。
然而剛觸碰到紀默,對方就發出一聲驚呼,然後果斷割捨那道光暈。
緊接着。
五彩補天石驟然爆發出萬丈光芒,一股可怕的氣機蔓延出來,隱約中能看到其內部有一道人影在結印,似乎要動手。
紀默再次掏出誅仙劍,凌厲的劍芒驟然爆發,通天貫地。
若是對方真要對他下手,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誅仙劍已經認你爲主,看來你不是它,嚇我一大跳。”
補天石的光芒迅速收斂,滔天威壓如潮水般消失,那人收斂了氣息。
紀默覺得莫名其妙,這是幾個意思,翻臉比翻書還快。
“我誤以爲你是它。”
對方解釋,“它高臥九天,以世界萬物爲食糧,收割世間萬靈,吞噬一切生命力。而你居然也能吸取我的力量,讓我所有誤會。但誅仙認你,就證明你不是它。”
那人自嘲,自己太過杯弓蛇影,實在是從沒遇到過,除了那位,竟然還有人能吸收自己的力量。
對方繼續說道:“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與它類似的特質,你的身體確實有問題,如黑洞一般,能夠吸取世間各種能量。我有些擔心,最終你會不會變成另一個它。但細想,一山不容二虎,以它的性子是決不允許你這樣的存在出現,所以你最好不要被它留意到,否則只有死路一條。不想死,就好好苟起來吧。”
“苟起來,那還怎麼發育?”
紀默搖頭,當縮頭烏龜可不是他的性子。
唯有壯大己身,有會擁有對敵的資本。
“怎麼,聽你的口氣,你還想與它一戰不成?勇氣可嘉,但還是算了吧。它,是不可戰勝的呀……”
補天石內,那人的語調透着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血淋淋的事實已經證明,根本就沒有絲毫勝算,一切反抗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