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默十分清晰地嗅到對方身體散發的清新體香,以及那讓人無法自拔,無比純正的混沌能量氣息。
他身上的天魔印記,不由自主地亮了起來,符文閃耀。
只待紀默一個念頭,就會將眼前這株可口的混沌青蓮,吸得渣都不剩。
紀默的身軀忍不住顫慄,清澈的瞳孔泛起血絲,慢慢變紅。
體內的邪念再次爆發,侵蝕着他的意志,想要讓他徹底淪陷。
但這種狀態下,紀默仍然沒有對清漣下毒手。
系統明白紀默的性子,勸說道:“殺一人而救蒼生,這沒什麼可糾結的。況且她也不是人,不過是棵植物,一朵蓮花而已。”
紀默沉默不語,腦海回想起與清漣相遇的點點滴滴,心中天人交戰。
只要吞噬掉清漣,身體的隱患就能徹底消除,進化也會完美完成。
從此之後,他將魚躍龍門,一飛沖天。
甚至,可能會擁有對抗黑暗源頭的資本,成爲所有人最後的希望。
但,懷裏之人可是親暱地喊着紀默哥哥呀。
一人與蒼生,究竟孰輕孰重?
紀默只覺得腦袋一片混亂,難以抉擇。
他的眼睛越來越紅,狀態十分不妙,人性光輝似乎慢慢在消失,變得冷血無情。
“喫吧,就算不是爲了蒼生,也是爲了你自己。況且,你不喫她,終究有一天她也會被別人給吞掉,世上,誰也不可能放過混沌青蓮。”
系統繼續奉勸,只有它才清楚混沌青蓮是如何的珍貴,舉世無雙,對此時的紀默來說,是何等重要。
再不吞掉混沌青蓮,淨化體內萬惡之源,紀默一旦無法堅守本心,那麼後果不堪設想,怕是會徹底墮入黑暗。
聶倩明顯覺察到紀默的神態不對,但她不知道其中原因,覺得這傢伙似乎獸/性大發,該不會是對清漣有什麼不軌想法吧。
她忍不住開口:“紀默,你……你想幹嘛。”
紀默猛地一激靈,冰冷的眼神恢復了一縷暖意,有了決斷。
他一把將清漣從身上拽下來,粗魯地推到一邊。
然後走到聶倩身邊,扯斷其身上的捆仙索,冷酷地說道:“滾,快帶着她滾蛋,越遠越好,千萬不要再被我看到。”
清漣聽到這番話語,小嘴一癟,明亮的眼睛頓時佈滿水霧,淚花直打轉,當場就要哭了。
千辛萬苦終於找到心心念唸的紀默哥哥,可對方卻不要她了。
聶倩十分心疼,受不了清漣受委屈,吼道:“姓紀的,你個沒良心的,清漣爲了找你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你怎麼能,如此的無情無義。”
紀默面沉如水,如今還能保持一絲理智,但清漣真待在身邊,遲早會出問題。
他低聲解釋:“清漣必須得走,否則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把她給喫咯。”
“你還是不是人?”
聶倩誤會了喫的含義,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你個王八蛋,她纔多大,還是一個孩子啊,你怎能有如此齷齪的想法。怎麼着,起碼,也得再等個兩三年吧。”
什麼就等兩三年,姥姥,你不對勁,非常之不對勁。
聶倩纖纖玉手拽着衣角,一張俏臉鮮豔欲滴,俏生生說道:“你真把持不住,想要的話,就衝着我來。你年輕不知熟/女好,錯把蘿莉當成寶,其實吧,我更好的……”
說到最後,聶倩的聲音細若蚊蠅,羞得如同鴕鳥一樣,把自己的腦袋埋到了自己的山峯當中。
紀默聽得一愣一愣的,倒也爲之清醒了不少。
這才反應過來,感情聶倩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
急忙說道:“姥姥,你瞎想什麼呢,我說的是喫掉,就是一口口慢慢喫掉那種。”
聶倩的臉蛋更紅了,眼睛撲閃,迴應:“那就把我喫掉吧,我更可口。並且,我還會冰會……”
“喂,打住。姥姥,請你自重。”
紀默一個熱血方剛的年輕小夥,那聽過此等虎狼之詞,心慌慌的。
特別是,聶倩一副柔情似水,任君採擷的模樣,讓人心火直燒。
他不得不認真說明,喫掉沒內涵,就是字面的意思,喫到肚子,整個吞噬煉化掉。
“啊!”
聶倩發出驚叫,雙手捂臉。
瞬間面臨社死現場,手足無措,恨不得立刻用腳釦個三室一廳,鑽進去躲起來。
真是的,羞死個人了。
不過姥姥不愧是姥姥,很快就反應過來,杏眼圓瞪,怒喝:“王八蛋,你也不是個人,怎麼能想着喫掉清漣呢。”
“她乃混沌青蓮,蘊含無窮造化,誰不想喫呢?”
紀默輕嘆。
若非不是認識清漣,還有那一聲紀默哥哥,想必自己也是毫無顧慮地吞掉清漣。
他催促聶倩立刻帶清漣離開,找個祕境躲起來,以後再也不要露面。
“你當真要放走她,你知不知道,她對你對整個蒼生,有多麼重要。你,就是個憨憨。”
系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不喫掉混沌青蓮,紀默拿什麼淨化自身,拿什麼完美進化,又拿什麼抵擋即將到來的黑暗收割?
紀默沉默良久,回答系統:“犧牲一人而救蒼生,或許是最明智的選擇,但在我心中,卻是不正確的。我相信,即便不吞噬混沌青蓮,我也能保持本心不受污染,完成身體進化。或者不能踏上無敵路,但黑暗來臨,我定會衝在最前面。”
紀憨憨的話語平淡,卻慷鏘有力。
並且在說完這番話語後,他整個人的氣質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他眼中的血絲退散,人性恢復,心若冰清,無比平靜。
但系統卻不認可:“黑暗收割隨時可能降臨,時不我待,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發育。不吞掉混沌青蓮,快速崛起,我們沒有半點勝算呀。”
但任憑系統怎麼說,紀默依舊倔強,沒有動搖。
系統怒其不爭,徹底沉寂,決定不再搭理這個死憨憨。
轟隆……
忽然間地動山搖,喊殺聲沖天。
龍虎山大批高手集結,叫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