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茫然的看着被水霧籠罩的鏡面，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
只要在浴室，他全身都無法放鬆。
方夜音眼中溢出淚花，思緒不可避免的回到他最黑暗的日子。
秦越方將他束縛，強硬的讓自己接受他，可是自己卻忍不住的一直反胃，就算胃已經空空蕩蕩，也會吐出酸水膽汁——那段時間，浴室，成爲了倆人最常待的地方。
花灑的水不斷噴灑在身上。順着腰腹，腿側，股間緩緩流淌，讓人分不清，是曖昧的水漬還是晶瑩的水珠。
方夜音仰頭，被水沖刷臉部，壓住心口的惡意，身體止不住的緊繃。
這一切心理活動，面前的另外一個人都一無所知，他只是緊緊摟住懷裏的少年，露出滿意的笑容。
“真是個嬌氣又可口的小雀鳥。”
（作者望着自己被偷走輪胎的瑪莎拉蒂哭出了聲。）
......
一切結束，方夜音渾身無力的躺在秦越方的懷裏，倆人共同躺在浴池中，享受難得溫存平靜。
方夜音的手指還有些微微顫抖，秦越方笑着握住他的手背，放到脣邊輕吻纖細的手指。
“每次在浴室，你都是這麼緊張，讓人慾罷不能。”
方夜音頭壓低了一些，面無表情不讓頭頂的人看見。
不過，大概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室外響起單調的鈴聲，是秦越方的手機。
秦越方處事清晰分明，最反感雞毛蒜皮的小事浪費他的精力。這個時候的電話，一定非常重要。
秦越方目光幽深起來，稍顯得薄情的脣，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
方夜音被他抱起，帶出浴室，手機的聲音在臥室中一隻迴盪。直到將方夜音被放在牀上，他纔不緊不慢的拿起手機。
“事情辦好了？”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秦越方聲音頓了頓，溫柔到了極點，好似在情人耳畔的低喃。
“想要攔着我，他們倒是挺有想法的。”
他坐在落地窗前的軟椅上，筆直修長的倆條腿交叉架着，手上拿着一根菸，卻不點燃。看着窗外的燈光繁華，脣角的笑意越發深沉，說不出的優雅溫潤。
可是方夜音卻再熟悉不過自己這副模樣。
他不高興了。
方夜音腦中轉了一圈，思索着自己這倆年做的大事件。被人攔着的應該就是那件事了......
秦越方聽着電話中的彙報，淡淡一笑，頗不在意的模樣。轉過頭看見自己的小金絲雀半睜着眼眸在發呆，濃密的睫毛微微顫，牀單半裹，奶白色的肩膀露在外頭，圓潤可愛，還帶着一個豔色的痕跡。
心中微動，走過去，手機貼着耳朵，俯下身，吻住了他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