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定定的看着女子,語氣有些冷:“說話!”
女子嘴脣蠕動,似乎在怕些什麼。
方夜音卻有些急不可耐的向前狠狠抓住了女子的手腕,“張綺夢!你說話啊!”
女子似乎被他抓痛了手,眼眸要哭不哭,咬嘴終於吐出了她第一句話。
“艾瑪我滴娘哎,你們城裏人咋子這麼兇蠻嗎?”女子似乎終於忍不住,狠狠的甩開了方夜音,力氣極大。
女子揉着自己的手腕,狠狠瞪着方夜音,操着一口子陝西口音。“在俺們家,你這種男人,是娶不到媳婦滴!”
嚴璟連忙伸手想要去扶方夜音,“你沒事吧?!”
只是剛伸出手,方夜音就自己扶着牆爬了起來,眼眸沉沉的看了女子一眼。
“這是怎麼回事?”
嚴璟對於突然冒出一個村裏口音的女子也很納悶,表情尷尬問道:“怎麼回事呢!”
女子瞥了兩人一眼,甕聲甕氣道:“俺一進城就被嫩來了,俺咋知道咋回事嘛。”
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一個烏龍。
方夜音別開頭。
不是她。
居然不是她。
方夜音閉着眼,面無表情,但是嚴璟卻能清晰的看到他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抖。
片刻以後,方夜音睜開眼,脣邊多了一抹諷刺的微笑,看也不看屋內人,緩緩離開了小屋。
嚴璟被屋裏那個陝西女子纏住要工錢,一時之間居然沒跟上方夜音的身影。
等他脫離了屋內人,方夜音已經消失在了附近,不見蹤影。
嚴璟冷汗唰的就掉了下來,秦越方的臉在他腦海裏轉了又轉......臥槽!小哥哥你這是要弄死我啊!
---
方夜音走在路上,下意識的朝着玫瑰歌舞廳走回去。意識到這個問題以後,他忽地有些悲涼起來。
嚴家的能力,不過是找個人而已,怎麼會遲遲無果。
他早就應該明白的,張綺夢有這能力把他送來這,根本就不擔心他能找到她。
街上的霓虹燈閃爍,陰影打在方夜音的臉頰上,半朦朧半虛黃,精緻的少年面容在燈紅酒綠的輝映之下,多了幾分妖氣。好像遊走在人間繁華的妖精,品嚐人間嬉笑怒罵。
方夜音擡頭,腳步定在了玫瑰歌舞廳的後門。
心中有一個聲音不甘心的自我安慰,就算找到了她,這裏的她又是不是那個她,能不能送他回去,都是未知數。
可是。
如果不能回去,他還要在這裏多久?
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輩子?
他要一輩子沉浮在秦越方、他自己的陰影之下?
現在他似乎真的像一隻就算放出籠子,也不會飛跑的金絲雀。
方夜音抿緊脣,眼眸看着霓虹閃爍的街道,閃過一絲兇光。
這個世界,只會有一個秦越方。
他在,他便只是方夜音。
脖頸傳來一片溫熱吐息,方夜音的腰肢被一隻有力的臂膀摟住。
“看看,我抓住了什麼?”
男人的低笑在耳邊,方夜音側頭看去。
沈言暢勾脣,摘下眼鏡的眼眸帶着一股別樣的勾引意味,靠近方夜音的眼眸和他對視。
方夜音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挪開他的手。也不問他爲什麼在這裏,冷淡道:“有事?”
沈言暢手指摩挲,有些回味剛剛軟嫩的感覺,勾脣笑道:“何必這麼絕情,明明我們曾經那麼聊得來?”
方夜音嗤了一聲,心中一股鬱氣真、正好無處發泄,沈嚴暢也算撞槍口上了。
他忽地狠狠抓住了沈嚴暢的領帶往自己面前用力一拉,沈言暢被迫壓低了身子,靠近了方夜音,清晰看到他卷長濃密的睫毛,呼吸綿綿的交纏在一起。
眼神微暗,意味深長道:“小寶貝,你在跟我索吻麼?”
他話剛出口,就看到方夜音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將他狠狠的翻身壓在了牆上。
明明力氣不大,他居然感受到了對方意外的侵略性和危險氣息。
如果對方的手不是下一刻就摸上了他屁股,他一定會說一句野辣的小貓。
方夜音壓着沈嚴暢,手指從他的背脊滑到臀部,挺翹飽滿的手感,讓人忍不住捏了又捏。
“屁股翹,很耐操。”方夜音微笑道。“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我真想現在就操了你。”
這話半真半假,說起來,沈嚴暢應該就是秦越方上輩子最喜歡的類型,溫文儒雅、斯文俊秀,尤其是屁股還這麼翹。
沈嚴暢輕輕一掙,就脫離了方夜音的掌控,換成了他緊緊摟着對方。
沈言暢笑道:“小寶貝兒,你這身子骨想要睡我,怕是有點困難。”
方夜音面無表情的心想,如果我身子骨好,別說你秦越方我都給他操服了。
“你已經浪費我很多時間了,有事快說。”
“別這麼無情嘛。”沈嚴暢摸了摸方夜音的髮絲,勾在手裏卷繞玩弄,笑着道:“你讓嚴三幫你找誰?也許我也能幫你。”
“寶貝兒,我可比嚴三更加靠譜。”
方夜音冷淡道:“你都查到了,還問我幹什麼。”
和太聰明的人說話,就是少了許多樂趣,沈言暢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遺憾多一點,還是有趣多一點。
“寶貝兒你找這個女人做什麼?前女友小情人?或者.....是你那個久別的妹妹?”沈言暢眼眸劃過一絲好奇。
腦洞開的挺大,連妹妹都出來了。
方夜音看一眼天色,對沈言暢淡淡的勾了勾脣。
“你幫我找到她,不就知道了?”
---
方夜音走進歌舞廳後門,此刻後門的人都已經被嚴璟支開,方便了方夜音的單獨回來。
腳步聲輕輕的在走廊上響起。
噠噠噠。
噠噠噠。
方夜音忽地停下身子,左右看了看。
剛剛似乎有兩道腳步聲?
他看了看,似乎沒有發現什麼不對,轉回去繼續往前走。
到了某個轉角時,方夜音忽地猛然回頭。
身後人被他看了個清晰,下意識的舉起手中木棍朝着方夜音的頭部重重打了下去。
方夜音腦上一重,劇痛襲來,液體順着臉頰弧度緩緩流淌下來。
然後他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