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爾睜開眼睛,望着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纔想起自己該幹什麼。
伸出手到眼前,看着修長的手指和無聊時修剪得圓圓鈍鈍的指甲,他十分確認這就是自己的手。
格溫的手是戴着手套的,而他沒有。
終於!
他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換回來的,但一覺醒來又能重新掌控自己身體的感覺真好。
神清氣爽!
偏過頭,澤爾看見蘿伊背對着自己睡在同一張牀上。
船員的單人牀很小,如果一個人仰臥在上面,那剩下的空間就只夠另一個側臥了。
應該是格溫昨晚拿自己身體喝了酒,蘿伊擔心他呼吸不暢,寧願自己睡得不舒服也把更多位置空出來給他。
心裏一暖。
真體貼。
只不過……
不是還有好幾個房間空着嗎?
她爲什麼不自己去睡一間?
僅僅是因爲放心不下嗎?
嘿嘿。
想到這裏,他也輕輕悄悄地側過身,蓋在毯子下的手從背後摟住蘿伊的腰,攤開掌心貼在她肚子上。
本以爲入手會是柔軟的肚皮,再不濟也就是隔着一層薄薄的睡衣。
但手上傳來的質感告訴他,蘿伊身上還穿着昨晚的衣服。
睡覺咋還穿那麼多,連本紳士都防?
不給我摸那我偏要!
不甘心的他掀起衣角往裏面鑽去,略微冰涼的手指貼在溫暖的肚皮上,彷彿有股氤氳的熱氣將手心手揹包裹,暖和極了。
“唔……”肚皮這麼敏感的區域,蘿伊不可能感覺不到。
冰涼的觸感讓她下意識的收腹,軟乎乎的肚皮立刻變得緊繃起來,肋骨的輪廓也跟着顯現。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給機會就毛手毛腳。
臭店長!
不過只是把手搭過來的話,睡着的人也可以無意識的做到。
人的睡姿並不是一成不變的,當你以仰臥的姿勢睡着,醒來後可能會發現自己側着蜷縮成一團。
在大腦休息的時候,身體會根據情況自動調整最舒服的睡姿。
胳膊麻了就翻身,背後硌着了就挪地方,熱了就踹被子……就是不會冷了蓋被子。
所以說,現在轉過去不一定能抓到現行,蘿伊就繼續裝睡不醒,想看看澤爾接下來有什麼舉動。
澤爾心裏竊笑。
你要是繼續裝睡,那我可當你默認了啊。
他按在蘿伊肚皮上的手臂開始發力,把她往自己這邊挪,直到大半個身體的重量靠在他身上。
這前胸貼後背的姿勢雖然曖昧,但蘿伊並沒有排斥。
她的半邊胳膊被壓着睡了一晚上,痠麻不已,現在承重點換到了後背,胳膊終於得到了解放。
舒服多了。
然而澤爾並沒有因此止步,看她一動不動,又把腦袋貼向後頸,輕輕嗅聞。
平穩的喘息撥動頸間的髮絲,在光滑的皮膚上來回搔動,泛起一陣旖旎漣漪。
讓她後頸癢癢,心裏也開始癢癢。
就在她要發作的時候,澤爾忽然沒有了後續的舉動,彷彿剛纔的舉動都是在睡夢間無意識完成的。
即使大雨瓢潑,一寸胸膛之下也是溫暖的棲身所。
唔,說起來還沒感謝他把自己從冰冷的莊園裏拖出來。
要怎麼感謝好呢?
“……”
其實澤爾沒那麼多想法,他就只是想抱着香香軟軟的女孩紙睡覺罷了。
蘿伊滿足了他一直以來的夢想,他心裏蠻感激的。
香是香,就是有時候不夠軟。
還是得早點確定家庭地位纔行啊!
這樣持續了好久,就在蘿伊以爲澤爾抱着她香香甜甜的睡着了,心裏的防線也都撤下的時候,澤爾忽然發動了奇襲,入侵了她的大本營。
饒是她反應迅速,還是被抓了一把,心神失守。
蘿伊迅速起身騎到他的背上,一手擒着他的後脖頸,另一手抓着狗爪往後掰。
非常標準的擒拿動作,沒有人會懷疑她的密探身份。
蘿伊胸膛劇烈起伏,從牙縫裏一字一句的擠出來。
“臭店長,我不說你就敢得寸進尺了是吧?!”
“我知道你已經醒了,不出聲我就當你默認了。你不也沒有回到自己的單間睡嗎?跟我睡在一張牀上,這不就是在給我留後門?”
雖說肩關節在發出哀鳴,但澤爾絲毫沒有悔改之意,或者說他的心境已經上升到了死而無憾的境界。
痛又有什麼所謂?
他確認了,這是一手握不住的飽滿!
蘿伊!我的寶藏女孩!
而且,這樣被騎着其實還挺帶感的。
蘿伊是練過的,該瘦的瘦,該有肉的地方一點不少。
肌肉緊緻有彈性,坐在身上不會感覺被骨架懟到,好像在按摩一樣,還挺爽。
還沒等爽夠呢,蘿伊見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跟她狡辯,甚至還敢撅起屁股顛她幾下,直接發飆了,撇開狗爪一腳踹了過去。
“嗷!”
就像一隻狗在標記地盤的時候被人踹了一腳,那叫一個猝不及防。
“嘶……你還真下手啊。”澤爾揉着屁股哀怨的看過去:“年紀輕輕的就想守活寡,這好麼?這不好。”
剛纔那一腳差點給他幹出盆骨前傾,不過因爲有擋板,倒是沒有被直接踹下牀。
男人最後的尊嚴差點就失守了!
蘿伊站在牀上,眼神在朝他扔刀子。
“我爲什麼不敢下手?而且我這也不是下的手,而是腳。你以爲我什麼要和你睡一起,就是等着你醒來踹你一腳,誰讓你昨晚欺負我的。”
澤爾發現了華點:“只要被踹一腳就能睡一起嗎?”
“?”
“多踹幾腳也行。”
“想得美你這個受虐狂!”
蘿伊擡起腳剛想踹他,但忽然想起這樣做可能會被他作爲藉口要挾一起睡覺。
神色警覺,連忙把腳縮了回去,雙腿併攏保持距離。
“怎麼不踹了?”澤爾問。
“怕你爽到了。”
“還嘴硬,我看你就是想和我睡一起,你要真想踹的話不用等我動手就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