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啓蒙教派並沒有信仰的神明，那麼他們依靠什麼吸引到這樣多的教衆呢？每天都有這麼多人，教派規模應該發展得非常龐大了吧，不知道收取的費用怎樣？也許有機會我也可以嘗試一下。”
聽到她說的話，弗萊明先是一愣，然後與幾位警員交換了一下眼神，流露出一種暗含某種意味的笑容。
類似眼前幾位警員此刻臉上的表情，瑞希?貝茨曾經見到過很多，自己也沒有少用過。
那種感覺，就像是在學校唸書的時候，身爲舞會皇后、備受男生追捧的自己和女友們聊着新鮮話題，然後看向那些呆瓜醜女豔羨模樣時的譏諷表情。
所以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太舒服，特別是這樣的表情，由幾個連被採訪都興奮得不得了的菜鳥警員在自己面前做出來，可是在鏡頭前，她又不好將不滿表露得太過明顯，只能接着說下去：
“怎麼了？我問的問題有什麼不對嗎？”
一旁臉上還留着青春痘，有些稚氣未脫的年輕警員哈里插話進來：
“貝茨小姐，可能你還不太瞭解。啓蒙教派的收費比其他所有類似教派或者心理諮詢服務都低廉許多。一次心靈引導儀式。時間在一小時左右，而且必須要由真正的教士來主持，人數一般在十到二十人，收費也不過10美元而已。甚至如果信徒實在窮困拮据，教士有時候還會免除他們的費用。”
“10美元？！免費？這怎麼可能！”
瑞希?貝茨瞪大了眼睛，下意識驚呼起來，在她心裏顯然不太相信。這樣低廉的收費，恐怕連教派的正常運轉都難以維持吧。難道那些教士們都不用喫飯的嗎？
而弗萊明警長几人顯然對她的反應有些不滿，認爲這個女人好像有點懷疑他們說假話的意思。
“貝茨小姐，我們可都是誠實的人，說的也全都是事實，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再去調查。”
“噢！對不起。我是說，這樣的善舉實在令人驚歎，費用如此少，能夠支持教派的正常運作嗎？”
瑞希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她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做背景調查應該再仔細一點。原本製片人和自己提到的時候。她以爲不過又是那些以各種名義忽悠信徒的所謂行善教派，暗地裏嗤之以鼻。結果導致出現了一些小的失誤。現在採訪時反倒令自己尷尬不已，只能趕忙想要彌補。
“也不光是依靠收費，雖然教派並不提倡，但還是有很多信徒願意自發捐款。”弗萊明警長耐心解釋，然而剛剛說到一半，他就看到瑞希?貝茨那種不以爲然的表情再度顯露出來，而且更加明顯。這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臉色也冷了下來。“教士們的日常生活都非常嚴謹，幾乎沒有業餘消遣，就像真正的苦修士一樣令人尊敬，您完全不必擔心他們愛慕錢財。至於教派爲什麼能夠吸引信徒，你可以去問那邊的人們。貝茨小姐，看來你不太相信我們，那你還是找其他人採訪吧。”
這樣明顯的閉門羹，讓瑞希?貝茨有些莫名其妙，心中忿忿不平。她沒發覺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所謂的低廉收費，不就是通過忽悠信衆自發捐贈來彌補麼，只是換了個更加好聽的說法而已，類似這樣無恥的教派她可見得多了。
被採訪對象中途強行離開拒絕採訪下去，這樣稀奇的事情，在美麗的瑞希?貝茨小姐職業生涯當中可不多見，這讓她更加不爽，決定去找那些傻傻站在門口排隊的信徒們問問，看看他們到底爲什麼甘願在這裏浪費時間。
而弗萊明警長和幾位警員對她的態度也和一開始截然不同，不僅不再搭理，甚至低聲議論起來。
“這個瑞希?貝茨以前在電視上看還很喜歡她，沒想到居然心理這麼陰暗……”
“果然看一個人的外表是沒辦法判斷的，反正我覺得有點失望。”
“讓她自己去問好了，教士們在大家心裏那麼受愛戴和尊敬，到時候她就會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一個錯誤了。”
“算了算了，別說了，不理她就是了……”
羅伯託?弗萊明和幾位警員顯然非常不滿，他們纔不會告訴這個懷疑自己的女記者，如果不是當班時間，警員們多半也會加入到排隊的信徒當中，等候難得的引導儀式機會。事實上，羅伯託?弗萊明已經開始複習輔導材料，準備通過測試成爲教派修士了。
他們這些警員雖然薪金低廉，沒辦法捐贈太多教派資金，但對於一心修行、幫助信徒的慈愛教士們，可是發自內心的虔誠愛戴。
瑞希?貝茨並沒有走遠，這些警員們就開始肆無忌憚地談論自己，即便不想聽到，那些鑽入耳邊的隻言片語也讓她不由得火冒三丈，幾乎忍不住要回頭狠狠教訓幾人，好在她還有幾分理智，明白在拍攝期間。
即便如此，看着憋至臉部扭曲、幾乎按捺不住竊笑的攝影師和助理，她心中也暗暗發狠，一定要找到這個矇騙信徒的可惡教派那些疏漏，揭露他們的真面目。
化身正義使者、鬥志滿滿的瑞希?貝茨很快穿過街道。出現在隊列整齊的人羣當中。
然而越是走到近處，那種難以明述的詭異感覺就越發明顯。
明明在自己四周站滿了一列又一列黑壓壓的人羣，卻顯露出一種不同尋常的安靜，幾乎沒有人說話，哪怕偶爾有個別交談，也把聲音壓得非常低，似乎生怕打擾了什麼東西一樣，讓她感到壓抑得非常難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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