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強迫自己冷靜,走到蘇青雅旁邊,開始件檢查起她身上的傷,看到那一條條鞭傷,蘇蘇就恨得咬牙,只斷了他的兩條手臂,便宜他了,王八蛋。

    強忍着憤怒,蘇蘇小心翼翼的用手撬開蘇青雅的嘴,看了一番,並沒發現有傷,鬆一口氣。

    “青雅,醒醒,我是娘!”

    蘇蘇小心翼翼喊道,同時伸手去搖她,想要喊醒她,但卻發現蘇青雅只是睜開眼睛,茫然的看了一眼,又立馬閉上了雙眸。

    那沒焦距的眼神,看的蘇蘇心疼。

    “睡吧,”蘇蘇心疼的摸了下她的頭,“等睡醒了,一切就好了。”

    “蘇姐,小姐這是怎麼了?”秋實擔心的不行,“我讓冬雪去給小姐熬粥了,一會醒來可以讓小姐喫點。”

    “但蘇姐,小姐都說不出話來,不會有事吧。”

    “不知道。”蘇蘇陰沉着臉,“我不擅長看這些,看青雅的口腔並沒有任何問題,現在只希望,一切沒事。”

    就在此時,宋明陽闖了進來,神情凝重,“蘇姑娘,青雅現在怎樣了?”

    “我剛纔碰到冬雪,她說,青雅發不出聲音,是不是?”

    “看樣子,是的。”蘇蘇點頭,“一切等大夫來了,才知道,我不擅長看這些。”

    宋明陽走近,“青雅,青雅?”

    但躺在牀上的蘇青雅卻沒有任何反應,宋明陽的神色變得更加凝重幾分,伸手毫不猶豫按向蘇青雅手臂上的鞭傷。

    啪!

    蘇蘇直接打掉宋明陽的手,一臉警惕,“宋大人,你這是在做什麼。她會疼!”

    宋明陽也不生氣,“蘇姑娘,你誤會了,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情,如有冒犯,請多多見諒,就一下下而已。”

    蘇蘇神情有所緩和,“你在懷疑什麼?”

    宋明陽搖頭,“我還需要確定,不確定的話,說出來,只會讓你徒增擔憂而已。”

    “所以,蘇姑娘……”

    蘇蘇點頭,“輕點,小丫頭她怕疼。”

    怕疼的她,卻被把的遍體鱗傷,這些傷,還不知道她要疼上多少天。

    宋明陽點頭,輕輕按了下蘇青雅的傷口,卻見蘇青雅緊閉的雙眸直接飆出了眼淚,沒有哭嚎聲,也有類似剛出生小貓的鳴叫聲。

    聲音很小,沒注意聽,都聽不出來。

    而也就這跟剛出生的小獸一般的叫聲,讓宋明陽的臉直接冷了下去,“蘇姑娘……”

    宋明陽欲言欲止的樣子,讓蘇蘇升起了一股不好的念頭,“宋大人,你有什麼發現,你直接說,不管是什麼,我都承受的起。”

    宋明陽嘆了一口氣,“我懷疑青雅被人下了一種叫‘絕緣’毒藥。”

    “下藥?”蘇蘇有些不能接受,“能詳細給我說說麼?”

    宋明陽眉頭深鎖,“‘絕緣’是自己西域的一種奇藥,這種藥物,使用之後,不會讓人喪命,但卻會有一種很奇怪的反應。”

    “身上的痛感,也被無限放大,耳朵的聽力、眼睛的視力、嘴巴的說話能力,鼻子嗅覺能力,卻會逐漸消失,等徹底喪失了這些感覺之後,人就會進入快速衰老期,直至死亡。”

    蘇蘇臉色有些白,“既然你懷疑是中了這個毒,那解藥呢?”

    宋明陽搖頭,“無藥可解。”

    “你知道這麼多,怎麼可能無藥可解?”蘇蘇一臉猙獰,“你騙我的,對不對?”

    一旁的秋實,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怎麼會……

    宋明陽沉默,許久之後,才繼續說道,“我娘,就是中了這種毒,我們兄妹倆,就只能眼睜睜看着她快速老去,然後死亡。”

    “當年,我外公遍尋天下名醫,也派人去西域尋找,均沒找到解藥。”

    蘇蘇雙眸發直,眼神一直無法聚焦到某一點,許久之後,沙啞着嗓音,“這就是你的猜測,或許我閨女並沒有中毒呢!”

    宋明陽嘆氣,“嗯,等大夫來了再說,或許是猜錯了,蘇姑娘,你也別太擔心,青雅這孩子看着就是有福之人,不會有事的。”

    有福?

    蘇蘇苦笑,愛憐的雙眸看着便宜閨女,要是有福的話,就不會從出生到現在都是多災多難了,她不信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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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澤義只覺得渾身冒熱氣,拿起茶壺剛想給自己倒一杯茶喝,但發現水壺裏一滴水都沒有,便走了出去,準備叫個丫鬟給自己準備一壺水。

    沒想到,卻看到一個空落落的蘇府,走動的人,一個都沒有,只有不遠處的院子裏,偶爾傳來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

    或許是都出去找孩子,看這天色,不管有沒有找到,也應該快回來了。

    搖了下頭,寧澤義只能提着水壺朝廚房方向走去,打了一壺開水,然後從在廚房熬粥的小丫頭嘴裏得知,人找到了。

    找到了,這是好事啊,不過他也沒錯過小丫頭那一臉愁眉苦臉的樣子。

    等回到自己的房間,寧澤義很快發現有人進來過,眼一冷,“出來。”

    一個黑衣人從房樑上,一躍而下,“主子。”

    寧澤義點頭,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小丫頭找到了,不用找了,忙你自己的事情去。”

    黑衣人點頭,正準備離去,沒想到寧澤義忽然喊住他,

    “你知道那小丫頭,怎麼了嗎?”

    不然那丫鬟的臉色不會這麼難看,簡直就是愁眉苦臉。

    “主子,蘇姑娘的閨女,被人送到了同福牙行,同福的掌櫃劉大富用鞭子抽打了她一頓,打的極慘,遍體鱗傷。”

    “被蘇姑娘找到時,她閨女已經昏迷不醒,血水都流了一地。”

    啪!

    寧澤義手中的茶杯,直接被他捏破,怪不得那小丫鬟臉色這麼難看,原來那小丫頭被打的極慘,還那麼小的一個孩子……

    寧澤義陰沉着臉,心口莫名鈍疼,“給把這個劉大富給殺了,屍體給我掛在牙行門口示衆。”

    該死的王八蛋,一個小孩都下得了這麼狠的手,留着有什麼用。

    黑衣人想說什麼來的,但看到自己主子的眼神,便知此事不可能會變,當下點頭,“是,主子。”

    在黑衣人走後,寧澤義站了起來,想去看看那小丫頭怎麼了,但剛走了幾步,又折身返回,等再出來時,手中多了一個小瓷瓶。

    看望病人,總不能空着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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