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給張曉婉喝了一些蔘湯之後,蘇蘇就呆着她進了地下室,同時開始了一系列的消毒換衣動作。

    而張家父母,則被蘇蘇給攔在了外面。

    “你們不能進去,”蘇蘇帶着口罩,朝他們搖了搖頭,“那場面,不是你們能承受得了了,而且你們在旁邊,情緒失控,會影響到我們。”

    “我……”張夫人有些情緒失控,就怕今天是最後見自己閨女,雙眸充滿了淚水,“蘇姑娘,一切,拜託你了。”

    蘇蘇點頭,“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便會全力以赴,至於最後如何,就看你閨女的命如何!”

    “在外面等待,不要來打擾我們,我們沒出去,你們都不能打擾我們,任何害我們分心的舉動,都有可能會要了你閨女的命,知道麼?”

    安撫好張家父母之後,蘇蘇轉身進去,並且把門給鎖上,確定不會有人闖進去之後,再換了衣服進去。

    此刻地下室包括張曉婉,一共5人,沒人都換上了白色的衣服。

    “給曉婉喝了麻沸散沒有?”蘇蘇朝秋實問道。

    “蘇姐,已經喂曉婉喝了。”秋實指着旁邊的碗,“分量是按賽華佗開的。”

    蘇蘇點頭,看向張曉婉,發現她很緊張,走過去,握着她的手,“放輕鬆點,別怕!”

    “你想想,這玩意,一直在你肚子裏,也不是辦法,取出來,你也就輕鬆了,對不對?”

    “我,我會沒事的,對不對?”麻沸散開始起效果,張曉婉說話有些喫力,手緊緊抓着蘇蘇的手,雙眸充滿了對這個世間的留戀。

    “嗯,你不會有事的,相信我!”蘇蘇很肯定的說道。

    張曉婉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手一鬆,昏睡過去。

    蘇蘇把她的手給放好,“賽華佗,下針。”

    然後她把的一旁的木頭桌子給拉倒旁邊,仔細檢查着上面所有可能要用到的器械,一絲不苟,沒有絲毫的懈怠。

    徐友恆看着上面一排排發着冷光的小刀,打了個冷顫,好鋒利,吞了吞口水,“蘇姑娘,一會我能幫你做什麼?”

    蘇蘇看了一眼,指着鐵盤上的一排排刀,“看到沒有,從大到小,一次編號1、2、3、4,這是鑷子,這是止血鉗,紗布,棉花,縫合線。”

    “一會,我說要什麼,你就負責拿給我,秋實負責給我擦汗,汗水不能滴到病人身上。賽華佗這邊,負責銀針止血。”

    “另外腹腔內,積血過多,你得幫忙用紗布把血,給吸走!同時注意觀察她的情況。”

    “都明白嗎?”

    相對於其他兩人直接表達明白,徐友恆反而更嚴肅的多問了幾次那些怪異的手術工具,直到準確無誤說出之後,才表達了自己已經明白的意思。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蘇蘇深呼吸一口氣,雙眸認真看向他們:

    “都準備好了嗎?”

    幾人如臨大敵一般,重重的點了點頭。

    蘇蘇拿起了一口手術刀,輕輕在張曉婉那已經撐得很薄的肚皮上劃過,血流了出來!

    ……

    花開腹部的整個過程,充滿了血腥味,幾人除了秋實之外,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除了神情有些不自在之外,倒也沒什麼。

    反倒是秋實,儘管是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嚇了一跳。

    但跟在蘇蘇身邊這麼久的她,很快也克服了下來。

    幾人認真又虔誠的看着蘇蘇一層層皮膚劃開,先是皮膚、然後是皮下脂肪、前鞘、肌肉、後鞘……

    到最後整個腹部被打開,露出裏面的情景之後,衆人驚呆了,

    “這,肉瘤,也太大了吧,”賽華佗一臉喫驚,“比我預估的還要大,最少有十幾斤!這姑娘頂着這麼大的肉瘤,也是辛苦。”

    “嗯。”蘇蘇點點頭,雙眸嚴肅,“真正考驗開始了。”

    ……

    就在蘇蘇他們在忙着手術的同時,張家夫婦卻緊張的在外面走來走去,特別是張老爺,這次竟比張夫人還要緊張,雙眸不時的看向地下室方向。

    額頭上,還緊張的冒出汗來了。

    原本張夫人想跟他說說話,緩解下自己的情緒,卻沒想到發現自己丈夫,比自己還要緊張。

    忍不住取笑道:

    “老爺,我還以爲你不緊張,現在看樣子,你似乎比我還緊張。”

    “你不懂!”張老爺擦了下自己額頭上的汗,雙眸再次看向地下室方向,只能緊張的到一旁凳子上坐下。

    “老爺,現在咱們也只能看天意了。”張夫人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咱們……也只能聽天由命。”

    “必須成功。”

    張老爺的臉上露出一抹猙獰,但很快發現的不應該之後,連忙站了起來:

    “你在這守着,我去去就來。”

    說完腳步匆匆朝外面走去,留下一頭霧水的張夫人在原處。

    “老爺這是怎麼了,這幾天怎麼感覺怪怪的!”張夫人呢喃了一句,隨即搖了搖頭,沒怎裏面,而是雙眸關心的注視着前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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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臨時被委託做了男保姆的寧澤義,此時已經開始後悔了,他忽然領悟到昨日蘇蘇那女人笑容下所藏着的意思。

    臥槽,虧了!

    看着因爲知道自己老孃不在家,正上躥下跳的蘇青雅,寧澤義絕望了!

    “小青雅,能不玩了嗎?”仰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火辣辣的太陽,再曬下去,她不暈,自己都要先暈了。

    “你再玩下去,就要中暑了。”

    看她的臉,曬的紅彤彤。

    蘇青雅搖頭,可捨不得離開,難得她娘不在,“寧叔叔,你不用管我,我就在這玩,那都不去。”

    他能走的話,早就走了!

    寧澤義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走了,我們出去逛街,找東西喫,如何?”

    看她跟個猴子似的在家裏亂竄,爬樹,玩泥沙,他針的有些頭疼,可別幾天後成個野丫頭啊,不然那女人鐵定削自己。

    “真的?”蘇青雅雙眸發亮,“我想喫什麼,都給我買嗎?”

    “你娘說,你不能喫糖!”寧澤義直接把蘇蘇搬出來,“要出去,趕緊洗手,換衣服,我可不要帶個髒猴子出門。”

    “我馬上去!”

    ……

    等蘇青雅收拾乾淨,兩人準備出門時,時間已過去不少。

    而蘇青雅邊走邊點着要喫什麼,要去哪裏玩等等,絲毫沒注意到寧澤義在拉開大門時,臉垮了下去。

    “你們,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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