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女性古神腳下一頓，轉身平淡地瞅沈淵一眼。
“說。”
“古神殿是個什麼樣的組織？”
“由古神們聯合創辦，只吸納古神族衆和部分精英人族。”
“而你，剛好有了加入古神殿的資格。”
“是因爲這個吧？”
沈淵擡手一握，掌心匯聚斑斕金光，化作一塊羣星羅盤四分盤，其上銘刻些許小篆字體。
女性古神盯着四分盤觀望小半天，很是不解地問：“規則力量確實和他如出一轍，但吾卻看不懂盤上的符號代表什麼含義，而且你在盤內銘刻的規則……很複雜，不僅有羣星運行的力量規則，還有一種……很玄妙的，恢宏的，吾難以理解的規律……”
祂怔怔地望着他，“你怎麼做到的？”
祂堂堂古神，神州世界開闢有祂一份功勞，對人類種族算得上知根知底，人類所創造璀璨文明的背後，亦由他們推波助瀾。
可。
祂卻看不懂這塊四分盤。
跳出了人類現代文明範疇和約束框架？
祂十分好奇地盯着沈淵，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淵略一沉吟，半真半假地說：“觀望羣星運行，偶有感念，於是我自創的規則。”
自創的規則？
女性古神略有深意地審視着沈淵。
“你試試全力用盤上銘刻的規則攻擊吾！”
女性古神饒有興趣盯着四分盤說道。
沈淵點點頭：“前輩，得罪了！”
四分盤徐徐展開，兩人腳下出現由四柱四象，五行八卦，六合九宮以及天干地支，周天羣星等囊括在內的四分盤規則陣圖，規則力量縈繞而出，淡金色纏上女性古神。
陣法顯現。
這一刻，祂感受到一種古怪的、前所未有的特殊規則力量纏繞。
“這種古怪規則叫什麼？”
“陣法！”
“陣法嘛……真玄妙……將規則力量化作攻擊手段……”
化腐朽爲神奇！
祂們修煉羣星規則力量，用規則力量戰鬥、防禦。
但卻相當於坐擁寶山而不得妙用。
然而這名驚才豔豔人類卻能將規則力量加以利用，最大化利用……簡直……簡直太奇妙了！
說白了，祂們擁有一座金庫，只知道金庫的錢財能花，卻不知怎樣花，如何花才能花得值。
明明一塊錢就能買的棒棒糖，最後祂們卻用了一百元硬生生將一顆棒棒糖給砸了下來。
“人類，你能不能將陣法傳授於吾，吾可答應你一個條件。”
“可以。”
沈淵沒有猶豫，點頭答應，左右一些基礎陣法，傳授便傳授了，至於能不能用，尚且兩說。
陣法體現規則，卻非規則驅動陣法，沒有天地源炁裏的任意一種炁體能量，縱然規則力量強悍無比，也難以驅動。
就像一輛小轎車，燒汽油可以，你試試往油箱裏灌幾十斤茅臺酒！茅臺酒比汽油貴吧，但有雞毛用，不配套，不能用啊。
沈淵將最基礎的陣圖衍化規則和基礎部署陣位傳給女性古神。
但當祂聽到八八六十四卦時，整個神都震驚了！
精妙絕倫，邏輯無比嚴密，包羅萬象，變化無常，這個年輕人……
給祂帶來太多驚喜了！
畢竟六十卦位最基本方位圖之一，若基礎陣圖都不理解，接下來，任意一種陣法都無法施展布置。
女性古神很快學完六十四卦方位陣圖，便嘗試佈置一個最簡單的兩儀陣法，結果，尚未成型，便直接崩碎。
多次嘗試，依舊無果，以失敗告終。
“不行，吾辦不到，陣法不僅需要規則力量，似乎缺少一樣關鍵東西……”
女性古神目光炯炯望着沈淵，沈淵搖頭：“陣法沒錯，規則無誤。”
沈淵自然不會暴露出元炁的應用，一旦暴露元炁應用，就等於暴露了混沌珠，以及他並非神州大陸之人，畢竟，修仙者陣法一道，根本就是另外一種修煉體系！
或許擁有混沌珠的他能做到，但他此刻，必須保持沉默。
元炁可僞裝成規則力量，但不能直接利用元炁催動陣法。
女性古神沒能在沈淵臉上看出端倪，只當做無緣。
“這……也罷！陣法規則於吾無緣！”
“你要好生利用這種陣法，古神殿期待你的成就！”
女性古神將一枚青銅令牌給他，“古神殿身份標識令牌，你拿去，留給你們時間不多了，總之，你和你的族人們要抓緊時間，讓自己變得強大，或許有些事情不可爲，但我們不能不嘗試去做！”
“哪怕粉身碎骨，神魂俱滅，我們都將義無反顧！”
“只求得一線生機！”
沈淵暫時無法理解，但先記住祂的話，等試煉結束回去，遊覽完那些壁畫，應該就明白祂話中真正含義了。
“對了前輩，留在青銅神殿內傳承的那位老陰……前輩是誰？可否告知在下，也好當面感謝。”
“你會見到他的，但現在不到時候……他算得上是你們神州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先驅者……但他個人品性方面，吾不太喜歡……”
似乎女性古神對老銀幣有個人看法，說出他時，明顯有種咬牙切齒的不爽感覺，甚至隱隱有一種莫名的幽怨……
莫非老銀幣對面前的龐然大物……嘖嘖，這可比草蟒英雄和亡靈騎士等一衆大佬牛逼得多！
沈淵也不敢多問，只是默默將老銀幣劃分在和古神們一個級別的強者高手。
實力，深不可測！
“就這樣吧，吾先送你離開祕境。”
正當祂揮手撤去意識世界時。
天空突然暗下來，一顆無比碩大的眼球掛章蒼穹之下。
接着，一顆，兩顆，三顆……頃刻間，整個天空懸掛滿擁擠的眼珠子，眼白黑瞳血孔，煞氣極重。
散發出來的邪惡氣息和前世驚鴻一瞥如出一轍，但同樣沒有前世那個強大和純粹。
“邪神！？”
沈淵沉聲道。
“不，是舊神！”
古神冷冷看向蒼穹。
舊神？
“祂應該被吾和那個上位神族大戰吸引而來，但無妨，吾這就將祂斬殺！”
女性古神說罷，化作流光一閃，拖出一道光尾，轉瞬之間，便來到最大眼球前，高高舉起銀叉。
“死來！”
嗙！
一叉至，眼珠直接爆開。
粘稠的綠色液體滴落大地，滋啦滋啦，大地被腐蝕的千瘡百孔。
酸臭味瀰漫散開。
這就結束了？！
觀戰的沈淵愣了愣神。
半空中。
女性古神神色陰沉。
結束自然不可能結束，甚至可以說剛剛開始。
古神可沒時間回答沈淵疑惑。
祂認真審視蒼穹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珠子。
“你們這些暗中窺探的老鼠，統統給我死去！”
女性古神揮動銀叉，飆風驟起。
無數眼珠子被刮飛。
狂風如刃，一顆顆、一片片的爆漿。
綠色粘液如傾盆大雨滂沱。
沈淵急忙佈置防禦結界，躲避粘液的濺落。
他能直觀感受到，天空那些眼珠子，本體要比上位神強百倍。
天空上，女性古神一個俯衝衝進眼珠子海潮。
淡金色的水滴能量彈不斷引爆。
祂的身影來回穿插，每每揮出一擊，都有數以百萬計的眼珠子爆漿，但轉而，又有大片大片眼珠子誕生。
其中，一顆最大的眼珠子轉變成血色，貪婪地盯向沈淵，就像看見了世界上最鮮美的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