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財的眼睛微微睜大,他現在是騎虎難下,爲了活命只能繼續將故事編下去。
“是在城外的三顆柳樹前,那裏是湖泊,具體的時間我也記不住清了。”有財說道
“有這麼的模糊嗎?”沈卿然輕聲,“久到說的都這麼含糊不清?按道理來說,如果我們約定今天私會,怎麼着你也會把時間和地點,記得很清楚吧。”
“我就是不記得了。”有財一口咬定了。
“是在三天前就約定了時間嗎?”沈卿然繼續問。
“不記得。”
沈卿然冷冷的看向了衆人:“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知道這個奴才說的話,到底是有幾分真假,你們自行判定。”
沈欣兒和鍾冷玉瞪了一眼有財,竟然這麼快就被敗下陣來了。
沈卿然轉向了一旁的巧然,巧然已經被剛剛沈卿然的表現嚇到了,此時心裏有些緊張甚至是害怕。
她語氣有些哆嗦:“小……小姐。”
沈卿然薄脣輕啓:“既然是私會,你又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呢?還是說有人給你通風報信呢?”
“我……”巧然向一旁站着的沈欣兒,偷偷遞去了求救的目光。
沈欣兒擡眼看向別處,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還指望自己救他們不成?
一旁站着打得鍾冷玉,眼看事情就要敗露,趕緊站出來說道:“好你們兩個大膽奴才,竟然敢污衊主子,還不趕緊拖下去將他們杖斃。”
剛說完就有人上前押人,有財和巧然一臉驚恐想要張嘴,想要說什麼。
卻被人捂住了嘴巴拖了下去,頓時外面就傳來哀嚎聲。
鍾冷玉的反應也是極快的,立即擡頭向沈卿然看去。
她柔聲道:“卿然,你看都是在這兩個奴才膽大妄爲,你爹他也是被矇蔽,你受委屈了。”
沈卿然輕笑:“姨娘說的倒也是輕巧啊,一句我受委屈了,就可以彌補我今天受到的傷害嗎?
剛剛姨娘可是一口咬定,我跟那個奴才有染呢,怎麼現在卻說是那奴才在污衊我呢?”
鍾冷玉:“.…..”
這平日裏就跟個悶葫蘆一樣的丫頭,今日怎麼這麼會能言善道了?
她臉上有些掛不住,可是偏偏一時找不到沈卿然言語中的漏洞,一張臉微微漲紅。
剛剛自己也是認爲,事情肯定是能成功的,所以纔會說那樣的話,誰知道那兩個廢物沒有一點作用。
沈欣兒柔聲一笑:“二妹妹,剛剛娘也是被那個狗奴才所矇蔽,所以纔會說出那般的話來了,再怎麼說,她也是打心底裏疼愛你的,所以你就不要怪她了。”
眼看着沈欣兒都開口幫沈卿然說話了,沈天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行了行了,纔多大點的事情,既然事情都解決了還鬧騰什麼,你還不趕緊回去洗漱洗漱?一個女孩子穿成這樣也不嫌丟人。”
沈卿然笑了,一個人的心可以偏到什麼程度,她今天算是領教了,
自己的女兒受到了這樣的委屈,第一反應不是關心,而是責怪她穿成這個樣子丟人。
鍾冷玉臉色突變,這讓自己怎麼回答?
沈欣兒連忙爲自己的母親辯解,道:“二妹莫不是忘了,孃親現在掌管這府內的大小事務,而且孃親一貫心慈,對待下人又是和煦,所以他們纔看着孃親。
希望她可以幫他們求情呢,畢竟孃親也不知道,那兩個奴才會幹出這麼大膽的事情來,出了這樣的事情,孃親心裏也不好受。”
鍾冷玉連忙用手帕,抹了自己眼角的淚水,“老爺,都是妾身不好,沒有照顧好卿然,我怎麼對得起卿然她孃的臨終囑託啊。”
接着,她又轉身過去,抓着沈卿然啊的胳膊,萬分自責的說道:“卿然都是姨娘不好,還請你不要責怪姨娘了,那兩個奴才已經杖斃了,以後不會有人污衊你了。”
沈卿然冷笑,這個沈欣兒確實是個人才,輕輕的一番話,就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奴才的身上。
還順道可以在父親滿前,裝一下可憐,博取一下同情。
沈卿然在心裏冷笑着,不就是裝可憐嗎,既然這個母女倆個人都這麼喜歡演戲,自己就陪着她們玩一玩。
眼看鐘冷玉就要抓住自己的手,沈卿然馬上就裝出一副害怕恐懼的樣子,連身體也跟着一起顫抖。
“對……對不起姨娘,剛剛是卿然錯了,卿然現在好餓啊。”
從被綁架到妓院裏面,現在又過了這麼長的時間,肚子早就開始抗議了。
還是先補充一下體力要緊,也可以趁此機會好好的坑鍾冷玉一把。
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她還帶着哭腔道,“好不好嘛,姨娘?”
鍾冷玉眸子裏面閃過一絲狠毒,這個丫頭好得很,竟然當衆給自己難堪。
她只好強忍着怒氣,說道:”姨娘現在就帶你去喫東西,好不好?”
沈卿然連忙裝出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沈天華吩咐下人將喫的東西拿過來,沈卿然看到喫的眼睛一亮,喫着喫着竟然哭了起來。
那些人看到沈卿然這副樣子,都覺得稀奇的很。
就連楚子楓也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又不是沒有喫過這些東西,她掉什麼眼淚?
沈天華面色不好的說道:“你哭什麼啊。”
沈卿然一邊喫,一邊道:“這是卿然自從孃親死後,喫到最好喫的東西了。平日巧然給我喫的,都是稀飯還有饅頭,所以卿然要多喫一點,我怕以後就喫不到了。”
說完又看向了鍾冷玉,連忙低下頭委屈:“對不起,我不該多嘴的,姨娘說了,稀飯和饅頭是有助於卿然長身體的。”
一聽這話,沈天華的老臉有些掛不住,臉一紅一黑的,一雙冷目直直射向了一旁的鐘冷玉。
他略帶不滿:“怎麼可以如此苛待卿然,無論如何她也是我沈家的女兒。”
鍾冷玉面紅耳赤的,剛剛落下去的心又一次懸了起來:“這……我……老爺妾身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