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枝聽到吳斌的話一愣,知道對方誤會了,但是她也沒有心情解釋,感激的直道謝,因此,沒有注意到齊嬌嬌詭異的視線。

    陸枝雖然想要製作羊腸線,但是,在製作之前,還是先給李赫兩人上了一些金瘡藥。

    並且從桃木簪子裏面拿出一五百兩的銀票,向吳斌買來了僅剩的兩壇烈酒。

    “娘!你要的羊腸,我們都幫你拿來了,已經清洗乾淨了。”

    陸枝點點頭,認真的攪拌着鍋子,鍋子裏是用草木灰做的鹼水,把,清洗乾淨,刮掉油脂的羊腸放進,鹽水汁中煮沸去毒,然後用小刀把它們,切成一根根細如頭髮絲的線,再用煮沸的酒水浸泡,然後,把它們擰成線,這樣簡易的羊腸線便做好了。

    條件有限,他已經竭盡所能的去除羊腸線上的細菌,無論是李赫還是蕭慕,傷口都太深了,只用金瘡藥,根本什麼事情都不管,最好的方法便是縫合。

    即便是用最快速的時間,製作好了羊腸線也早就過了一刻鐘,吳斌對於陸枝的動作十分驚奇,自然一直在一旁,因此,在一刻鐘以後還十分好心的替蕭慕解了穴道,然後等血液流通之後,又再一次封上穴道。

    到底給了陸枝喘息的機會。

    陸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先用烈酒給蕭慕傷口消毒,隨後又用消過毒的骨針一層層仔細的縫合。

    即便見慣生死的押解官們也被陸枝這一手驚的倒抽一口冷氣。

    按理說縫合傷口需要用到麻藥,只是現如今條件有限,陸枝沒有辦法,只能懇求押解官幫忙按住蕭慕。

    吳斌挑了挑眉:“習武之人,哪用那麼麻煩。”直接在蕭慕身上點了幾下,速度快的陸枝都沒看清,不過,低頭看去一直皺着眉頭抽搐的蕭慕竟有了片刻安寧。

    陸枝倒抽一口冷氣,心裏好生羨慕。

    不過,現如今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蕭慕已經是強弩之末,就連李赫也還在等待救治。

    因此,陸枝定了定心神,拿出十萬分的精神開始了古代第一次外科手術。

    利用刀的反光折射拼湊出了一個簡易的手術檯。

    手術檯是押解官友情贊助的門板,門板上鋪着用沸水煮過的麻布。

    自然這些東西是陸枝掏光了身上的家底從押解官手裏買來的。

    一切準備就緒,下面便只剩下上手操作了。

    幸好,前世她就是外科醫生,跟隨爺爺外科聖手身旁沒少學習,要不然這般情況簡陋,她還真沒有信心動手。

    當她拿起針的那一刻,彷彿變了一個人,外界的一切都影響不到她了。

    即便做好萬全準備,這古代條件簡陋,蕭慕傷勢過重,想要縫合好也破費精神,更何況,現如今燈光不夠。

    陸枝到底堅持住了,手術終於完成。

    陸枝忍不住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眼睛更是乾澀。

    現在只等着吳斌解開穴道,看看傷口槮不槮血。

    穴道解開,傷口上了金瘡藥,蕭慕本來傷勢過重,呼吸微弱,現如今依舊臉色青白,到底呼吸漸漸平穩,可見手術很成功。

    傷口沒有出血,陸枝這才鬆了口氣,接下來纔是最關鍵的,預防蕭慕感染,最好的辦法是內服外用雙管齊下。

    只是,現在根本沒有藥,外面大雨依舊下着,陸枝有些擔心。

    幸好李赫的胳膊雖然傷口很重,但是並沒有傷到骨頭和筋脈,只是皮外傷,因此,陸枝處理起來得心應手,一條長長的蜈蚣出現在了李赫胳膊上。

    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蕭慕,擔心蕭慕會出現細菌感染的情況。

    “好了!”陸枝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因爲低頭時間太長,剛剛起身忍不住一陣暈眩。

    “沒事兒吧?”李赫瞬間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扶住了陸枝,俊美的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本就俊美絕倫的臉上因爲蒼白更是顯出一股子病美人的嬌弱。

    “我沒事兒!你別亂動!疼不疼?”陸枝趕忙站穩了身體,晃了晃,依舊有些暈眩的頭,眨了眨眼睛,盡力讓自己從眼前一黑的狀態中恢復過來。

    等到感覺自己終於不再頭暈,這才站直身體看到李赫蒼白的面色,滿臉擔憂。

    “別擔心,你看傷口已經癒合,你也幫我上了藥,何況我是用沒有受傷的手扶住你,反倒是你,好好歇一歇吧,瞧瞧你的臉色一點血色都沒有。”李赫擔憂。

    “我只是太累了,歇息一下就好,反倒是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在這場呢,趕緊去歇息。”陸枝皺了皺秀眉,一張好看的臉,險些皺成了包子。

    “我沒事兒!”李赫還要逞能,卻被陸枝瞪了一眼。

    “釗兒,你過來好好看着你爹,讓你爹早些休息!”陸枝並不相信李赫,因此,直接喊了自家二兒子來看着他。

    本應該是親自看着他,只是蕭慕情況不容樂觀,她實在擔心,雖然羊腸線可以被身體吸收,但是也有一個致命弱點,那就是它十分容易感染。

    因此,今晚是最重要的,能夠挺過去,蕭慕也算是撿回了一條命,接下來便是細心照料,挺不過去的話……也就沒有以後了。

    “娘!你放心,我一定看好了爹爹!”李釗聽到自家孃親的話,拍着胸脯保證。

    陸枝滿意的點點頭,今兒個他們一家子能夠撿回一條命,還多虧了兩個臭小子。

    李釗尿急,卻不敢一個人出去,只好硬生生的拉着自家哥哥陪自己去門口,正好躲開了黑衣人,等他們解放回來之後,看到那些黑衣人圍攻家人,李釗立刻就要回去幫忙,還是李鈺冷靜。

    知道他們即便上錢也根本什麼忙都幫不上,說不定還要自家爹爹再多照顧兩人,因此,現如今,唯一辦法便是請外援。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找到押解冠,他們竟是喝的爛醉如泥,爲了喚醒押解官坡費了一番功夫。

    “娘!不是我們沒用,如果不是我們沒有及時把大人們叫醒蕭弟和爹爹就不會受傷了。”李鈺愧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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