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漢子五大三粗,卻長了一副尖嘴猴腮的樣子,明明長着一副漢子身,卻偏偏長了一張婦人嘴,最愛的便是說長道短。
捻酸喫醋信手拈來,要不是實在長的太過魁梧,任誰都不會以爲對方是個男人。
兩兄弟聽到旁邊大漢的話,對視一眼,謝過兩個漢子的教學,然後噔噔噔地跑向陸枝。
一五一十你說一句我補一句的,把剛剛打聽到的消息都告訴了自家孃親。
只說母女倆,陸枝便已經知道了是誰?
忍不住有些驚訝,這吳碧蓮可以呀!
不過也只是一時驚詫,緊接着便是惱怒。
這倆母女真是陰魂不散,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就愣是咬上他們一家子,自己還沒有跟他算賬,他們反倒是肆無忌憚,生怕自己想不起他們來。
雖時憤憤不平,甚至恨不能咬那母女兩口,可是,先不說,現如今他們根本找不到,那麼就說甭管怎麼說?人家確實會鑽營。
只是這一路走來,通過宋明珠的心聲,陸枝知道了,當初沒有她們母女倆,李赫確實一路照顧這母女倆,到了嶺南,只是一開始並沒有打算迎娶吳碧蓮。
因爲沒有家室拖累,李赫直接帶着兩個孩子入了軍營,兩個孩子因爲年紀小,去了新兵營,而李赫卻是因爲武功高強,不要命的打法,短短數月就成了千總。
而當時的吳碧蓮母女卻是在鹽場被磋磨的不成樣子。
還是宋明珠看到了李赫,不管不顧撲過去,痛哭流涕,才被李赫帶了回去。
而娶了吳碧蓮,也是爲了給吳碧蓮和宋明珠良民的身份。
不愧是女主,瞧瞧人家這能力,不過,從正妻成了妾,這算不算改變劇情了?
陸枝照着大漢的說法,確實很快的把沙子挖到了小車中,半車之後,兩個孩子一個人握着一個人扶着慢悠悠的向着另一旁的晾曬場走去。
一個大男人,十方沙子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都不可能一上午幹完,更何況陸枝和兩個孩子。
正午時分,三個人才僅僅幹了五方,很顯然,他們不僅沒有飯喫,甚至都不能歇一歇。
按理說李赫不過就是去送蕭慕,順便了解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蕭慕能夠進入新兵營,畢竟蕭慕的年紀小,確實無法上戰場,新兵營雖然也跟着訓練,但是因爲都是年紀小的小兵,也只是先訓練着,可以說軍營花錢養着這些孩子,並不會讓他們立刻上戰場。
李赫去了以後,瞭解了其中的章程,並且知道只要入了軍營便會脫罪籍爲軍戶,雖然成了軍戶,但是到底算是良民,而且進了軍營,軍營並不在乎你以前是誰,只要你能打,只要你能立功,軍營是最殘酷也是最公正的地方,因爲這裏是以軍功論功行賞。
只要成了千總,便有了自主能力,千總之後,那就是朝廷認可的武官。
李赫作爲曾經的狀元郎,鎮國公府找回來的嫡公子,對於軍中的事或多或少都瞭解一些。
但是此事確是實,沒有聽說過,因此,當聽到鐵頭介紹的時候,也是十分驚愕。
直到聽到這竟是將軍所下的規矩,忍不住,對於這位將軍十分敬佩。
無巧不成書,這位將軍正好來巡查軍營,就這麼不湊巧的遇到了蕭慕和李赫。
看到兩人來此,還有些奇怪,畢竟今天可是這些流放犯人去上工的日子,爲何這兩人不去上攻,反而來了軍營。
當聽到領頭的說這兩人其中有一人竟是第一時間報名參加軍營,更是來了興趣,想要看一看這般懂事的兒郎是誰。
自然當看到李赫和蕭慕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便知道這裏面有事兒。
畢竟,都不用別人說,光看香木的臉色,以及他走路的姿勢,更知道這孩子受了很重的傷,這麼重的傷,除非這孩子不想活了,要不然怎麼可能第一時間報名參加軍營。
即便他年紀再小,只能入新兵營,不用上戰場,可是新兵營的訓練,那也是跟兵營訓練一樣的,這麼繁重的訓練,一個深受重傷的孩子怎麼可能扛得下去,這完全就是找死。
這其中要沒有事,將軍覺得他完全可以把頭拿下來當球踢。
在自己的軍營裏,敢搞這種小動作,這讓將軍十分暴怒。
不過,作爲嶺南管轄,軍營的將軍,能夠在這豪強環繞,蟻族雜交的地方立穩腳跟,可見,這位將軍的本事。
雖然怒上心頭,但是卻依舊面上平靜。
十分好說話,當聽到李赫竟然是今上的三元及第的狀元郎的時候更是眼冒金星。
誠摯的邀請李赫去他府上,將軍姓張,本來就是京城人士,算是威武候的旁系,是多方角逐,可以說是被下放到此的一顆棋子。
只是誰都沒想到,這顆棋子竟然會真的在這裏生根發芽!
其實張將軍覺得在嶺南挺好的,這裏可以說,在軍營之中,他一人獨大,因爲吐司還有豪強之故,就連皇上對他都客客氣氣的。
唯一不好的地方便是嶺南到底是未開化之地,自己能站穩腳跟,完全是憑藉着自己的厚臉皮以及大力度,來者不拒。
但是到底是個武夫,想要再進一步,卻着實不可能,更主要的是,家中孩子也沒有一個好老師,他覺得本來就是武將家中的孩子,學不學也沒什麼?可偏偏無論是老孃還是婆娘,都想讓孩子回到京城。
就在他愁的恨不能抓掉3000煩惱絲的時候,這不就給他送來了一個這麼好的人選。
對方可是狀元郎,學問絕對是頂尖,教自家那兩個皮孩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對方是狀元郎,想來與人交往上面應該也有獨到之處,到時候自己討教討教,不是更是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