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龍這一刻無比的憋屈。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

    方清雪,那是江州市舉足輕重的青年傑出企業家,知名的政府座上賓,江州商界的重量級大人物,和他這種一屁股血案的流氓頭子,根本就不是一種人。

    逮捕拘留方清雪?

    別說周署長,整個江州警署都沒人能做到,必須上報省裏,得到省裏許可,才能正式抓人。

    而這,還是得有充足證據的情況下。

    沒證據?

    想個屁喫啊。

    所以周緒遠根本就沒理睬喊冤的姚金龍。

    不過周緒遠也沒有讓姚金龍久等。

    “好,那我就給你一週。”

    在與楚輕眉一番脣槍舌戰的辯駁之後,最終楚輕眉做出了讓步,道:“如果周署長一週內無法給姚金龍定罪,那麼無論如何都得將他轉交給我。”

    “當然!”

    周緒遠對於這個結果,也是非常滿意。

    姚金龍有沒有殺人?

    他不知道。

    但是姚金龍身上這個藥瓶,可是致命證據,一旦姚金龍解釋不清來源,那麼,將很有可能直接釘死他。

    而這,哪裏需要七天?

    在周緒遠看來,兩三天就足夠了。

    “銬上!”

    在和楚輕眉達成一致後,周緒遠立即轉身,衝手下吩咐一聲。

    聞聲,巡鋪們一擁而上,迅速給姚金龍戴上銀閃閃的手銬。

    姚金龍表現的十分冷靜,沒有反抗,沒有掙扎。

    這是因爲他很清楚,眼下這個結果,對他而言已經是最好的了,落在周緒遠手中,總比楚輕眉更好。

    這個時候暴力拒捕,豈不是找死嗎?

    當然,除此之外,讓姚金龍如此鎮定而冷靜的原因,還有一個。

    “別得意!”

    面對給自己戴上手銬後,準備將自己抓走的巡捕,姚金龍連忙擡手示意他們稍等一下。

    他轉頭冷冷的看向姜凡和方清雪姐弟倆,嗤笑不已道:“第一,那瓶藥本來就不是我的,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第二,哪怕那瓶藥它真就是我的,我父親也不是因爲這瓶藥而死,而是因爲你。”

    說着,戴着手銬的姚金龍,擡起雙手,惡狠狠的重重點了點姜凡。

    這是他最後的底氣,最後的翻身籌碼。

    父親因何而死?

    是因爲冰雪煙嗎?

    不,因爲姜凡。

    “那你可能就搞錯了!”

    不慌不亂的姜凡,絲毫沒有被因爲指控就暴跳如雷,而是心平氣和的搖了搖頭後,低頭看向病牀上的姚老遺體問道:“你說我姐姐栽贓你,那姚金龍,你說她爲什麼要栽贓你?”

    爲什麼?

    姚金龍聽到這個看似十分白癡的問題,眉頭下意識微微皺了皺。

    因爲隱約間,他似乎鋪捉到了自己忽略的東西。

    “因爲……”

    姜凡擡起頭,拖着尾音,神色複雜的盯着姚金龍道:“你父親,是因冰雪煙而死,而且,也只能因爲冰雪煙而死。”

    這叫什麼胡話?

    周緒遠在一旁聽得面色一板,隱隱越是琢磨,越感覺這話內涵豐富。

    至於姚金龍?

    唰的一下,面色瞬間慘白無血,額頭豆大的汗珠,從腦門上滾滾流淌而下。

    是啊,爲什麼方清雪要用冰雪煙陷害他?

    因爲,他父親,必然是死在冰雪煙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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