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安心根本沒有看到老夫人衝她翻的白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許宛情面前的肘子和帝王蟹,她剝殼也是一把好手。
見兩個大的圍着許宛情轉來轉去,好在老夫人的身邊還有兩個小的,哄得她開心不已。
許宛情把肘子分了一半遞給薄安心,笑道:“薄總是做給我們一起的,並不是我一個人的。”
“小嫂子,應該改口了,叫什麼薄總,在家裏難道不應該叫的親密一點麼?還是說你害羞了。”
薄安心見許宛情的耳朵都紅了,頓時心生羨慕,也不知道她和顧情深的感情如今算是怎麼回事。
這段時間,她每天都去東昇旭日,但公司管理者只有她一個人,忙的不可開交,甚至有時候,一天都見不到顧情深。
打他的手機很少有接通的時刻,得到的結果永遠就是忙。
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更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
許宛情注意到薄安心的失落,以爲她生氣了,她已經將薄安心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連忙問道,“安心,發生什麼事情了?”
薄安心剛開始還沒說什麼,爲他們一家人能夠團聚而感到開心,爲單身三十多年的薄霆琛終於有了媳婦感到欣慰。
後來被薄霆琛發現了端倪,認爲薄安心情緒低落和那人脫不了干係。
果然,當許宛情提起東昇旭日的合同可能會延期時,薄安心神色一僵,隨及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苦笑道。
“小嫂子,不瞞你說,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個結果。”
薄安心對許東昇旭日的業務雖然知道一些,但沒有顧情深精通,她之前同意和他一起開公司,完全是出於喜歡。
薄霆琛沒有給薄安心一點面子,直勾勾的盯着她慌張又苦澀的神情,冷哼道。
“公司出事了,還是責任人跑了。”
他這個妹妹放着好好的股東不做,非要去經營一個沒有前途的小公司。
以薄霆琛毒辣的眼光來看,不出三年,東昇旭日定會倒閉。
當薄安心聽到薄霆琛的話時,下意識想要反駁,又看到手機上空空如也的消息時,心裏難受的情緒險些壓不住,聲音哽咽道。
“不是跑了,只是顧情深有些事情,這段時間以來,他很忙的,忙到沒有時間來見我。”
“是麼,現在還爲他找藉口,難道沒被他騙夠麼?”
薄霆琛結冰的眼眸裏怒氣衝衝,對於戀愛腦的妹妹來說真是毫無一點辦法,怒其不爭!
薄安心也知道自己很傻,可是她能有什麼辦法,誰讓她心甘情願的喜歡顧情深,恨不得把一切都給他。
女孩子的臉皮薄,而薄霆琛的話又重的很,差點讓薄安心控制不住情緒,當衆痛哭。
還好身邊有許宛情安慰着薄安心,她也算是過來人了,聽薄安心說這句話的意思也能明白,其實那人很有可能真的離開了。
她擔心薄安心接受不了,勸道:“安心,你應該多爲自己考慮考慮,像你這樣的小公主,爲什麼要在別人面前受委屈。”
就在這時,薄安心的手機響了,來電正是顧情深。
說是遲那時快,薄安心立即擦乾淨自己的眼淚,連忙拿起手機接到,原本她有許多話要質問顧情深,這段時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是去了哪裏。
顧情深絲毫不慌,安慰着薄安心敏感又脆弱的情緒。
薄安心打過來的電話,他當然看見了,只是故意不回。
一開始顧情深想要利用薄安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東昇旭日只是一個幌子,萬嘉纔是他真正的公司。
這段時間萬嘉被薄霆琛折磨的如此狼狽,不僅損失了六十億,還買回來了一堆廢品,關鍵是在客戶心中,萬嘉芯片的信譽在不斷的下降,所以顧情深對薄霆琛,或者是薄家人恨之入骨,怎麼會去接她的電話。
直到今天,想不到星光,顧情深又想起來薄安心還有一個用處,那就是利用她讓薄霆琛來解除芯片上的病毒。
相信他總不會不管薄安心吧。
顧情深耐着性子,對薄安心說着編造出來的謊言。
“安心,我最近在研究一種程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睡覺了,今天好不容易從研究所裏出來,爲的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對不起,沒有時間陪你。”
顧情深其實並沒有和薄安心確定關係,在他發現薄安心想要退縮的時候,總會給她一些可有可無的幻想,保持着泡沫般的美好。
關鍵是薄安心還相信了他的鬼話,打心眼裏認爲他確實在研究程序,爲的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將來。
喫過晚飯後,老夫人本來想讓孩子們留下,好不容易有了兩個重孫子,才相處了短短一天,就要離開她的懷抱。
老人家自然不願意,將薄霆琛叫出來,板着一張嚴肅的面孔問道。
“霆琛,你真的和那個女人領證了麼?難道你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麼?還是說她朝你要孩子們的撫養權了。”
老夫人看不上許宛情,哪怕是知道了當年的真相,知道了許宛情是無辜的,也知道她在音樂方面比沈玉還要技藝精湛,但這有如何,許家只是一個小門小戶,像他們這樣的名門望族,就應該找個門當戶對的,而不是找個小家子氣的女朋友,讓外人笑話。
薄霆琛緊皺眉頭,他不喜歡別人用嫌棄的口吻詆譭許宛情,哪怕是老夫人也不可以。
他試圖讓老夫人提起許宛情的可愛之處,同時告訴她,“我和許宛情已經領過證了,是受法律保護的,如今她是我的妻子,祖母,還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最起碼不要在詆譭她。”
“至於孩子們的撫養權,在我看來並不是個問題。”
他們是合法夫妻,怎麼還會爭奪撫養權。更何況,兩個孩子雖然喜歡待在薄家,但心裏的天平無時無刻不在許宛情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