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樣的事,早在許宛情進門之後就已經做了。
很快的時間,四菜一湯端到了餐桌上。
“來,薄總,嚐嚐我熬的蔘湯吧,這才能叫蔘湯,你那個手藝,還是別禍害家裏人了。”
薄霆琛伸手接過碗,輕輕的抿了一口道:“怎麼?我熬的蔘湯你不喜歡?我可聽安心說你都給喝光了。”
“我,我那就是爲了補身子,又沒什麼別的喫的。”
“顧情深不是帶了水果,我看了一眼,品類挺多的。”
許宛情裝作嗔怒道:“我只是不想喫涼的啦!你怎麼那麼多事,喝你熬的湯是給你面子,還問東問西的。”
“哦好,不過你這蔘湯真的挺一般的,沒我做的好喝。”
薄霆琛一邊一口口的喝着湯,還不忘記點評一番。
“對對對,薄總你今天說什麼都對,我不敢反駁。”
從盤子中夾了一口菜,放進了薄霆琛的碗中,薄霆琛津津有味的喝着,喫着。只是兩個人卻又都同時陷入了沉默。
薄霆琛是不知道說什麼,但是許宛情卻是感覺有些頭暈,有些說不出話來。
“薄總,飯也喫完了,你先走吧。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就不送了。”
許宛情幾乎是咬着牙說得這句話。
一直埋頭喫飯的薄霆琛也才擡頭,察覺到許宛情的不對勁。
“你怎麼了?”
“我,沒事......”
許宛情只覺得眼前一黑,就趴在了餐桌上。薄霆琛見狀,立馬起身,將許宛情抱了起來,摸了一下額頭,好燙!
今早許宛情剛剛出院,看來是還有些什麼問題沒有得到解決。薄霆琛將許宛情放到牀上,摸着她滾燙的身體,心裏無比的自責。
薄霆琛!你非要讓她一個病號去做什麼飯!爲什麼沒好好觀察她的身體信號?
薄霆琛十分的懊悔,不過現在懊悔無濟於事,自己必須要做些什麼。從洗手間裏拿來兩條毛巾,然後一遍遍的投涼,輕輕的擦拭着許宛情的額頭和脖頸以及膕窩處。
沒有學過醫學知識,但並不影響薄霆琛知道一些醫學常識。
這種狀態下,物理降溫是最合適的方式。
薄霆琛一遍一遍的換水,換毛巾,一直熬到凌晨兩點鐘,許宛情的體溫才慢慢的降了下來。坐在地上,靠着牀邊,看着許宛情緊皺的眉頭一點點的有所緩解,薄霆琛這才放下心來,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許宛情緩緩的睜開疲憊的雙眼,就看到了伏在自己牀邊的薄霆琛。
這纔想到,自己昨天突然覺得頭暈,隨後就失去了知覺,看着地上的毛巾和水盆,許宛情明白了,是薄霆琛這一夜都在照顧自己。
許宛情有些感動,明明,薄霆琛可以不用爲自己做這些的,而且正如唐心然說得一樣,如果只是爲了孩子的撫養權,薄霆琛大可動用許多手段,而且每一種手段,都足以讓許宛情毫無招架之力。
偏偏薄霆琛選擇了最艱難的方法。
而就是這麼個人,尊重自己的各種決定,幫自己巨解決各種的麻煩,甚至都不要求自己對他說聲謝謝。
他隱藏的關心,隱藏的守護,就像是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一般,一直佇立在自己的身後,從未離開。
不知不覺,許宛情哭了,而她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哭。
一滴淚水滴在了薄霆琛的手背上,讓薄霆琛瞬間驚醒,看到甦醒過來的許宛情,薄霆琛臉上的神情瞬間輕鬆了許多。
“沒事了就好,我走了。”
一如既往的冷漠,卻沒有讓許宛情感覺到一點的不適,反而有些習慣。
薄霆琛起身就要離開,許宛情沒有任何思索,直接下牀一把抓住了薄霆琛的手,然後緊緊的抱住了他。
“薄霆琛,你告訴我,我對你而言,到底算什麼?”
許宛情迫切的想要知道薄霆琛內心的答案,她想要明白薄霆琛內心深處的想法。
“對我而言?沒什麼,你就是你,僅此而已。”
“那你爲什麼一次又一次的無條件幫助我,一次又一次的來摧毀我的防備?”
許宛情痛哭流涕,彷彿充滿了委屈和不甘。
“正如我剛纔說的,因爲你就是你,和孩子無關,和過去無關,只和我們有關。”
“這算是表白嗎?”
想從薄霆琛的口中聽到那些不着邊際的情話,許宛情也根本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就是吧。”
“不過我覺得,與其糾結這些事,不如趁着你現在還慶幸,我帶你好好去醫院檢查一下,別得了什麼絕症。”
看來是玩笑的話,可是從薄霆琛的口中說出來,一點都令人笑不出來。
“我現在不想去醫院,薄霆琛,我想和你多呆一會兒。”
許宛情緊緊的抱着薄霆琛,她生怕這一刻是自己昏迷的幻境,生怕出了這個門,薄霆琛剛纔的話就都不作數了。
雖然從來沒有期盼過能夠從薄霆琛那裏得到些什麼,不過當薄霆琛表現出對自己的感情以及認同的時候,許宛情還是很感動,很激動。
一直以來,她都以爲這個男人只是想要她的兩個孩子,而並不是對她。
“現在去醫院才最重要,你認爲我薄霆琛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嗎?”
“我當然知道,只是,不太相信。”
許宛情的手並沒有鬆開,薄霆琛轉過身來,將許宛情擁入懷中,輕聲道:“放心,我不會丟,也丟不掉,你和寶寶貝貝,都是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不準撒謊。”
此時的許宛情卸下了防備,就像一個小女人一樣,而她一直以來,也幻想着自己能成爲有肩膀可以依靠的小女人。
“我只說真話,從不撒謊。”
說着,薄霆琛低頭,眼眸深沉,在許宛情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好了,聽話,跟我去醫院複查一下,希望沒有什麼事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