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才製造了幾起兇殺案，他體內的蠱蟲也喝飽了，便不會發作。
白苓猜想，那個人之所以此刻突然出來活動，很可能是在尋找更安全的藏身方式。
“李家？”戚毅思索片刻，“那傅琛要查李家，你也讓查，難道這李家真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白苓想了想，便對戚毅說了實話，“你有沒有聽過屍兵？”
“屍兵？前幾天A局一小孩看的靈異小說，無意間聽他提過一嘴……”戚毅說到這，忽的頓住，然後猛的站起來，“你是說，那些靈異小說裏寫的情節，在現實中存在？”
白苓恩了一聲，“不完全對，但也八九不離十，屍兵是把蠱蟲注入進屍體裏，將屍體完好無損的保存起來，並且由養蠱人操縱屍體的去留。”
白苓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太複雜了，便言簡意賅的，“簡單點就是，這是一羣沒有思想，卻看着是人的隊伍。”
“我靠！”戚毅驚的聲音都在打哆嗦，“K，你別跟我開玩笑，這可不是小事，嚴重點這就是要造反的。”
“我也只是想到你剛剛說的丟的五百具屍體做的猜想，尤其是，李家有人會御氣，這東西你可能沒聽過，但你去查古籍……”
白苓頓了頓，道，“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去找幾本玄幻小說，大致看一下，那玩意不能全信，但有些內功什麼的，你可以看看，沒什麼區別，御氣這玩意，沒幾個人會，我也沒太接觸過，就……挺厲害的。”
戚毅難得從白苓嘴裏聽到厲害這詞，當真是嚇的他一身冷汗。
他沉默了好半響，才道，“這事要跟上面彙報！”
“隨你！總之不能讓事情無法控制。”白苓道，“我最近不能在京城長待，還有很多事情要辦，等我統考結束，會來京城。”
“恩？”戚毅愣，“你現在在京城？”
白苓恩了一聲。
“那你不早說！”戚毅急道，“你在哪，我們見個面！”
“不了，沒時間。”
戚毅也知道白苓的性格，便沒勉強，“行，那就等你來京城再說。”
掛電話時，戚毅忽然道，“那李家真有那麼大膽？他們雖隱世，底蘊也並沒有多深厚，敢做出這種膽大包天的事？”
戚毅覺得他也算是個挺大膽的人了，沒想到還有人能這麼大膽，若真像白苓說的，李家想製造屍兵隊，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白苓眯了眯眼，冷聲道，“李家應該沒那個實力，背後還有人，他們的目的還不清楚，不要打草驚蛇。”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小保姆端着飯菜進來，她看着挺膽小的，一直低着頭。
她把飯菜放到白苓面前，小聲道，“白小姐，您剛剛醒過來，不適合喫太油膩的東西，我就做了點清淡的粥，您嚐嚐合不合胃口。”
白苓看了她一眼，一邊攪動粥，一邊漫不經心的問，“剛剛他們都哭，你爲什麼不哭！”
“不，不敢！”小保姆說着往後退了幾步，渾身打哆嗦。
白苓眸子輕擡，見小保姆明明很怕她的樣子，卻還是裝着不怕。
“我，我叫朱清。”小保姆始終低着頭，不敢看白苓。
“多大！”明明白苓自己也沒多大，卻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像個小大人似的。
“十，十八！”
白苓手撐着下巴，散漫的看着朱清，“你結巴？”
“啊？”朱清一副傻愣愣的樣子看着白苓，“沒有。”
白苓繼續喝粥，“你怕我？”
可能是被白苓嚇到了，朱清不敢結巴，下意識的點頭，“是。”
很快，又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急忙解釋，“不，不是，我，我沒有怕你……”
朱清急的眼淚在眼眶直打轉，卻又不敢哭出來。
她咬着脣，低着頭解釋，“是，是江少爺說，你的脾氣不太好，而且不太喜歡別人吵鬧，讓我小心伺候，還，還說你一生氣就喜歡卸人四肢，比傅爺還可怕，所，所以我……”
白苓，“……”
我特/麼！
江時越你個傻缺！
“你看我的樣子，很可怕麼？”白苓想着自己平日裏是不是太冷漠了點，努力從嘴角擠出一抹笑。
朱清擡頭看了看，慌忙低下頭，“白小姐，要我實話回答麼？”
白苓，“……”
你還是別回答了！
她大概率是被江時越和朱清給氣到了，嘴裏的粥也不香了。
傅琛趕回來時，就見白苓一個人在鏡子面前扯嘴皮子，外面的保姆各自找了一個陰影的地方待着不敢出來，唯獨客廳裏只留下一個小保姆。
他記得那保姆是江時越找來的，說是跟白苓年紀相當，在白苓昏迷時給她說說話，說不定會刺激她的大腦，讓她早點醒過來。
他徑直走到白苓面前，“你怎麼了？”
難道腦子受傷了？
不然怎麼一直扯嘴皮子？
白苓轉頭，發現看傅琛的時候是仰着看的，脖子有些難受，乾脆站在椅子上，盯着他問，“我是不是不笑的時候，有點可怕！”
“咳！”傅琛被她突然起來的問題給弄的有些沒蹦住。
小姑娘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難道她不知道她冷着臉，隨時都表現出一副很煩躁的樣子，就是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麼？
這都是公認的事情了，值得她如此認真的問一遍？
“沒，你挺可愛的。”傅琛昧着良心說了句。
“真話？”白苓挑眉看他。
“假話！”傅琛脫口而出。
白苓，“……”
她勾脣，邪氣一笑，“呵，再見，我今晚跟阿姨住！”
“爺！我錯了！”傅琛急忙求饒。
白苓從椅子上跳下來，轉身要走！
“爺！再給一個機會！”傅琛抓住白苓的胳膊，可憐兮兮的。
白苓一個眼神都沒給他，“晚了！”
然後，頭也不回的！
消失！
傅琛，“……”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