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完飯,傅琛和白苓便帶着傅小天和傅小月去傅家的親戚家了。

    禮品是林佩雅早就備好的,不用他們特意在去買。

    路上,傅小月問道,“爸爸,媽咪,我們家裏還有太叔公這個親戚嗎?怎麼從來沒見過?”

    “他是祖父的弟弟,平日裏很少出門。”傅琛一邊啓動車子,一邊道。

    別說傅小月和傅小天沒見過這個太叔公,就連他,長這麼大也只見過三次。

    叔公喜靜,若不是非必要場合,他是絕不會出來的。

    傅家的這些親戚,但凡結婚要回門的,叔公也是一律不見。

    但不見歸不見,禮數要盡到。

    所以每年都會有人去拜訪,見不到人,便把禮品放下來。

    “太叔公總是待在家裏,不會覺得無聊嗎?”傅小月有些不能理解。

    她這麼小,在家裏待幾個小時就要無聊死了。

    太叔公這幾十年,不知道是怎麼待下來的。

    “他習慣了。”

    傅小月哦了一聲,又問,“他家裏沒有孩子嗎?他不出門,那孩子總得出門吧?但是我也一次都沒見過。”

    聞言,傅琛頓了幾秒,隨後便道,“一會去了,若是太叔公肯見我們,就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他孩子的事。”

    “爲什麼?”傅小月疑惑。

    “他有三子四女,大兒子殺了另外兩個兒子,三個女兒莫名其妙瘋了,只剩一個女兒,常年臥病在牀。”

    白苓怔了一下,“怎麼回事?”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聽爺爺說,他家裏三十年前發生過怪事,大兒子半夜醒來,沒有任何預兆的殺了他兩個兄弟,之後便自殺了,太叔公報了警,警察解刨了他大兒子的屍體,沒有中毒,沒有精神失常,一切都很正常。”

    傅琛側首看了眼白苓,道,“警察調取了他所有的社交,均未發現他與兩個弟弟之間有什麼仇怨,他爲何要殺兩個弟弟,至今是一個迷,至於叔公家的那三個女兒,也是半夜醒來就瘋了,沒有任何原因。”

    傅琛道,“她們醒來後,嘴裏一直叫着不要殺她們,同樣的,找不到任何原因,這事也就一直耽誤了。”

    當時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才十歲,爺爺也只說了個大概。

    關鍵當時爺爺也不是很清楚。

    叔公也沒有詳細的說。

    那時爺爺也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去查清真相,始終未果。

    這案子至今還是一樁懸案。

    “既沒有中毒,也沒有精神失常,必定是其他原因。”白苓靠在椅子上,緩緩道,“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去殺人。”

    “恩。”傅琛點頭道,“我後來也查過,叔公家幾個孩子的感情一直很好,我大堂叔也很寵他的幾個弟妹,他突然殺了兩個弟弟,這事所有人都認爲不太正常,不過,我哪怕是將所有能調查的地方全部調查,依然未曾查到蛛絲馬跡,後來叔公不願意見人了,也不讓我們再過問此事,這事慢慢就淡了。”

    他對叔公沒什麼印象,也沒見過幾次面。

    但幾個堂叔嬸子都有見過,事實上,這幾個堂叔比他們這家的親戚對他還好。

    傅家這些人,在他小時候就互相算計。

    而堂叔他們是唯一沒有算計過他的。

    所以知道這事,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放在心上。

    一直沒有找到真相,他也很是頭疼。

    白苓看着傅琛,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傅琛對自己家親戚有悲痛的神情。

    之前見過的那些傅家人,他一個都沒有放在心上。

    看來,叔公一家對他是真的好。

    “不然一會我們想辦法進去看看?”白苓忽的開口道。

    傅琛緘默了片刻,道,“也行。”

    以前他沒有修靈,叔公一家的事並沒有往這方面想。

    如今修靈了,他便想到,或許,這些怪事,跟某些髒東西有關。

    只不過他一直挺忙的,這事也就耽擱了。

    眼下白苓提起了,正好合了他的意。

    車子很快開到叔公家。

    這是一所獨院。

    院子外面雜草叢生,也未有人情理。

    傅琛擰了擰眉,他常年不來叔公家,竟不知道這裏已經這幅樣子了。

    他掏出電話,給邢宇打了過去,“找幾個人來我叔公家,把門口的衛生打掃了。”

    掛了電話,傅琛便去暗響門鈴。

    按了幾次,裏面也沒有任何反應。

    就在傅琛準備躍牆進去的時候,門忽然開了。

    “你們找誰?”

    開門的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佝僂着背脊,嗓音沙啞的很。

    白苓打量着他,眉頭忽然緊鎖。

    叔公比爺爺還小五歲,現在應該只有七十歲。

    他家裏條件好,常年保養,不至於七十歲就成這幅樣子。

    “叔公。”傅琛看到老者的樣子,也是擰了一下眉,不過便道,“我是傅琛。”

    “傅琛?”叔公低着頭,似乎在想誰是傅琛。

    想了許久,他才恍然,“你是琛兒?”

    “對,叔公。”傅琛上前扶住他的胳膊,道,“我今日是帶着我妻子來回門的。”

    白苓看向傅琛,有些訝異。

    他對這位叔公的態度,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言語裏全是尊敬。

    她斂回眸子,禮貌的跟叔公打招呼,“叔公,我是白苓。”

    “白苓?”叔公細細的咀嚼這個名字,忽的,他猛地擡起頭,看向她,“你是白苓?你叫白苓?”

    他激動的去拉白苓的手。

    白苓原想躲開,但他是傅琛都在意的人,她便任由她拉着。

    “對,我是白苓。”說話時,白苓的視線接連在叔公的身上流轉。

    她是第一次見這個叔公,他又常年不出門,居然聽到她的名字如此激動。

    像是早就知道她一般。

    傅琛也有些訝異,不太明白,爲何叔公見到白苓如此激動。

    “是你,真的是你!”叔公激動的哭了起來,“我等到了,終於等到了。”

    白苓還沒來得及說話,叔公忽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女兒。”

    傅琛趕緊將叔公扶起來,“叔公,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起來再說。”

    “不,我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白小姐,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和孩子啊,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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