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江陶一聲喊,陳翠花的菜刀停在了劉秋鳳的頭上五釐米處,但饒是如此,也把劉秋鳳嚇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娘,別髒了手!”江陶衝過來,將陳翠花手上的菜刀奪走扔到了一邊:“咱不值當爲了她搭上你的後半生。”
“我知道,我就是嚇嚇她。”陳翠花將江陶推到一邊:“桃兒,你別管,娘給你教訓她!保準她以後再也不敢過來禍害你!”
啪啪!
陳翠花手下沒留情,倆大耳刮子將劉秋鳳給扇醒。
劉秋鳳愣了下後,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救命啊!殺人啦!”
宋家人肯定不會插手,而圍觀的其他人大多也都不想管,首先劉秋鳳乾的不是人事,再來最主要的是他們不想得罪姜老二家。
生產隊隊長,官不大,卻正好管着他們,活多活少幹啥活,算多少工分可都是人家說了算。
另着,看陳翠花那彪悍的架勢,誰敢惹,那可是年輕時能跟男人拼工分的女人。
“你他孃的天天喫草,啊?人羣裏多你,牲口圈裏缺你的玩意兒!這麼多年我懶得理你,你是不以爲我不記得那事了,啊?還敢來禍害我閨女!還胡咧咧,看老孃不撕了你的嘴!”
“陳翠花,你等我老頭兒子來了的,我弄不死你!我是你大嫂,你敢這麼對我!我回去告訴咱娘,讓她給我做主!我看你們老二家是反了!當年爲了個丫頭片子,就鬧分家,如今還敢打我了?你等着,等你們死了的,我不讓你們進姜家祖墳!”
劉秋鳳天天在家磋磨兒媳婦閨女,自然不是陳翠花的對手,但她會耍陰的,對着陳翠花是連掐帶咬。
“娘,用這個!”江陶遞給陳翠花一支荊條子,這是她剛在牆角找到的。
這東西別看細細的,但是打人賊疼。
她小時候練武,可沒少被她爺爺拿這東西教訓,深知它的厲害。
“這東西趁手!”陳翠花抄起來就往劉秋鳳身上招呼。
劉秋鳳抱頭蜷着身子在地上疼的打滾,而陳翠花卻越抽越順手。
“住手!”
姜保富一聲吼,陳翠花分了下神,給了劉秋鳳可趁之機,她趕緊連滾帶爬朝着姜保富跑了過去:“你咋纔來,我都快被人給打死啦,你要再晚來一會兒,就等着給我收屍吧!你看看,看看!”
劉秋鳳的確很慘,那荊條抽人可不是一般的疼,再者,在之前陳翠花就把她打的夠嗆,現在說話,整個臉都火辣辣的抽的嚯。
“弟妹,有啥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說,這打人就太傷一家人和氣了吧?這又快過年了,你這是要鬧哪樣?”
一聽這話,就知道姜保富是站在哪邊的。
也是,他家是他當家,若他向着自己弟弟,他媳婦哪敢做這些事?
“我就打了,能咋地?別說快過年了,就是今兒個大年初一,我照打她不誤!她該打!不對,她該死!”
陳翠花指向姜保富:“今兒我把話放這兒,沒有下一次,不論你們家誰,要是再敢動我家人,尤其是過來禍害我閨女,我跟她拼命!”
“好一個一家人?這會兒你會說一家人了?你媳婦兒把桃兒扔到後山,你不說一家人,你閨女把桃兒推下魚塘,你不說一家人?這就是你當大哥?”
陳翠花冷笑了聲:“這樣的大哥我可沒見過!我大哥都是把好東西緊着我,捨不得我受一點委屈!”
姜保富聽到陳翠花提到她大哥,打了個激靈,陳翠花一向不掛在嘴上說,他們也就漸漸給忘了。
她大哥可是大官,他們惹不起的那種,若是她真的想要弄死他們,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劉秋鳳看姜保富的神態,就知道他想啥,拽了下他的袖子,在他耳邊小聲說:“不敢定真的假的吶?咱可從來都沒見過。”
“那那些好東西哪來的?”
每個月陳翠花都會收到一個包裹,一些稀奇的東西他們沒見過就算了,主要是那些票,那可都是全國票,眼饞死他們了。
後來就傳說陳翠花的兩個哥哥都在城裏,一個在部隊是大官,另一個是領導。
“她確實城裏有人,但我聽說一些好單位也能有這些好東西,你看那宋家大小子不就是這樣。”
“差不多。”
“別怕,拿出你大哥的氣勢來,咱還弄不了他們一家子災星,老二就是個災星,他生這閨女更邪門!咱們得壓住他們,你看看這就想要咱們命了,這不是災星是啥?”
“可不是。一家子都不是啥好東西!”
這邊姜保富跟劉秋鳳嘀嘀咕咕,那邊姜保貴跟兒子們趕了過來,他們被姜保富那幾個兒子給纏住了。
姜保貴一看自己媳婦,平時收拾的利利索索的,此時頭髮也亂了,臉上還多了好幾道子抓痕,頓時心疼的不行。
“你是一家之主,你看的辦!”陳翠花攏了攏頭髮,朝江陶招手:“桃兒,過來跟你爹說咋回事?”
劉秋鳳不會無緣無故過來,他們先得弄清楚事情原委。
只不過江陶還沒開口,劉秋鳳先倒打一耙:“老二,你家閨女了不得噯,把我家豔兒騙進果林裏,還找來隔壁村大傻子,可憐我閨女哦~就給毀了,這下半輩子可咋弄啊?”
“爹,我沒騙豔兒去果林,也沒找隔壁大傻子,我去洗牀單碰到了大嫂二嫂,我大哥也知道這事。”
姜槐點了點頭:“嗯。”
“之後我回家就跟着雲華去領肉了,我倆去的早,我有些怕宰豬,趕上我們分的肉不多,我又嘴饞,之前雲華下了籠子說給我逮兔子,我倆就上去看了下,還真有一隻,雲華剛處理完,拿回來。
大伯孃過來一口咬定豔兒的事是我做的,還要打我!”
宋雲華點了下頭,證明江陶說的都是真的,隨後又加了一句:“爹,還有一事,桃兒想起來,她之前是被姜豔推下魚塘的!”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