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疤好多年了,而且我們只懂草藥,不懂醫。”姑娘說着頭垂着更低了,還一個勁兒的拿頭髮擋。
“對…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程春波抽了自己嘴一下:“嘴欠。”
“沒事沒事。”姑娘擺擺手:“我都習慣了。”
多了個人,他們坐得有點擠,也沒了睡意,索性閒聊開了。
看得出,這姑娘其實自己不介意臉上的疤,但她怕嚇到別人,性子還挺大方爽朗的。
到縣城後,將她放下,江陶他們順便吃了點東西,又買了些東西在路上喫。
正準備離開,突然見到有幾個混混跟在了那白裙姑娘身後。
而且天亮後,他們也看清了,那姑娘穿一身白裙並不是故意的,而是當地的一種孝服。
昨天程春波揭了這姑娘短一次,他們都看到了,也不好意思再問,省得惹姑娘傷心。
“不行,她有危險。”程春波最先衝了過去,路念子隨後想要衝過去,江陶拉住了她。
“讓程春波英雄救美。”
不過他們也都過去了,萬一出點啥事,好歹能照應。
程春波也跟宋雲華學了些拳腳,畢竟常在外面跑,會些能防身。
他一個人應付三個混混倒是行,只是沒一會兒江陶注意到那邊又來了幾個人,趕緊跟韓勇衝過去快速解決,然後拉着程春波跟那姑娘回了車上,隨後一行人迅速離開。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而且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你沒事吧。”姑娘很心疼程春波,以一敵三,程春波自然要掛彩,而且還掛在了臉上,嘴角的青紫看着挺嚴重。
“沒事。”程春波問到姑娘:“那些人爲啥要找你茬?”
“我…”
姑娘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他們大哥看中我了,我不從,就自己把臉給毀了,結果他惱羞成怒,只要我來縣城,就會找我麻煩。
我本想早早來,早早離開的,沒想到耽擱了一下,讓他們看到我了。”
“啥?”
程春波跟路念子倆人都不敢相信:“還有強搶民女這種事。”
“我們這地方小,沒人管。”姑娘嘆了口氣:“我奶因爲他們沒了,我爺也被氣病了,只可惜我卻啥也做不了。”
不是她膽小,是她要考慮爺爺,若是等爺爺沒了,她就跟那人拼了。
臨到傍晚,他們把姑娘又送回了家。
雖說這姑娘的經歷讓他們心疼,可他們不是本地人,只是路過,而且車上還拉着貨,只能愛莫能助。
但沒想到姑娘的爺爺沒了,他們幫着把老人下了葬,江陶想了想問到姑娘:“你願意跟我們走嗎?”
這姑娘都毀容了,那人還不放過她,可見不是啥正常人,若是她獨自留下,恐怕境遇會悽慘。
江陶想着她現在啥也沒了,要是她願意,可以跟他們回蓉崍。
姑娘搖了搖頭:“我要報仇。”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你現在的能力,你報不了仇,另外我想你爺爺奶奶並不希望你爲了給他們報仇去找他們,他們希望的是你能好好生活,幸福快樂。”
江陶將心比心,如果她是這姑娘的爺爺奶奶,自己盡心養大的孩子,肯定希望她能好好的。
但她也能理解這姑娘的心情,肯定希望爲爺爺奶奶報仇,要不是那個惡人,怎會這樣。
“好,我跟你們走。”
姑娘東西不多,簡單收拾了下他們就趕緊離開,路上跟縣城的那些混混擦肩而過。
姑娘叫容歌,認字,從小爺爺奶奶教過她,而且讓江陶意外的是,容歌的爺爺奶奶可都是老教授。
特殊年代無奈躲到了山裏,便一直生活了下來,跟容歌祖孫仨過着世外桃源的生活。
容歌偶爾跟着爺爺去縣城,每次去她爺爺都會讓她裹着圍巾,遮住自己的臉。
那天風大,把圍巾刮掉了,結果就惹來了禍。
聽上去挺狗血戲劇,可確實真實發生在容歌身上,之後的事容歌已經說過了。
“南方不是發展要比咱們快,還咋還會有這種事?”路念子想不通。
“他們發展好的是比咱們好,還還有一部分偏遠的要比咱們差的多。
耕地少,沒有什麼收入,經濟上不去,又閉塞,就會發生這種事。”
不要說這個時候,就是到千禧年後,都還有些地方貧困的不行,一年家庭總收入只有幾百塊。
孩子窮的上不了學,或者得天天上學走上好遠。
江陶曾經看過這方面的紀錄片,當時哭得不行。
她掙錢是爲提高生活質量,讓自己跟家人能過上好生活,但另一方面也是想爲社會做貢獻。
每一年她都會額外放出來一部分錢,她想攢着等捐贈一所學校。
教育是百年大計,得需要重視纔行,而且也可以爲她來培養人才。
她相信自己以後一定能做大做強,到時候需要不少的人才,因此需要提前投資纔行。
容歌跟鄭菊香和餘秋英她們住在一起,院子江陶已經買下了,改成了宿舍。
韓勇住在快餐店後面的院,程春波跟程春林倆兄弟賣了他們的房子,搬去跟韓勇作伴了。
程春波將賣房子的錢都投入到了電器中。
1月1日,電器城正式開業,江陶鬧得比以前都熱鬧。
新年新氣象,她希望今年能掙更多的錢,一切都順順利利。
之前人們印象中,買啥東西都得去百貨大樓,而現在他們更習慣到江陶的店裏。
也因此,江陶得罪了百貨大樓,終止了跟她的合作。
如果是之前,江陶自然會害怕,但她的東西都已經打出了口碑,得到了人們的認準,哪怕丟了百貨大樓的合作也沒啥。
而且她一早就預料到了這天會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