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果聽聞人們說的,看了眼,果然如此。
她關好車門後,從後備箱拿上了急救箱,以最快的速度朝前奔去。
到的時候有人在那裏做着急救,棠果上前,那人看了眼問到:“你也是學過急救?”
“我懂一點,我是醫學生。”
“那更好,快來幫忙。”
棠果查看了下,好幾個人都卡在了車裏,根本救不出來,而能夠出來的,傷勢也都不輕。
尤其是其中一個小夥子能夠看出來,他有心臟病。
棠果問過他的病情後,正好她備着心臟方面的急救藥,給他吃了下去。
“大夫,我會不會死?”小夥子緊緊抓住棠果的手。
“不會的,你吃了藥會緩解,可以撐到急救隊過來。”棠果安慰到小夥子:“你跟我說說你的病情,我現在給你處理傷處。”
“我自出生就被查出了有心臟問題,醫生說我必須進行手術,要不然活不過三歲,我家裏窮,沒法給我做手術,就讓村裏的赤腳醫生給我扎針保命。”
“你很堅強,那位赤腳醫生的醫術也很高。”棠果一直分心跟小夥子說話,以保證他的意識。
他的傷勢相對來說算輕的,棠果給他止了血,包紮了傷口,她得去看其他的傷者,擔心小夥子這裏自己瞎想害怕,反而會因他的情緒問題導致病情加重。
研究已經表明,人的情緒對身體健康是息息相關的,比如人的消化系統不好,就是太過緊張焦慮還有生氣憋悶。
她能看得出這個小夥子的性格是決定了他活到現在的一個重要原因,他很客觀豁達。
人的心胸寬廣,自然百病消,就算是不能痊癒,但也不會加重病情。
可這個小夥子的心臟問題實在是太嚴重,稍微情緒波動大一點,就會迅速加重他的心臟負荷。
“這是我愛人送給我的護身符,你拿好。”棠果從包裏拿出來一個小盒子塞到了小夥子的手裏:“緊緊握着,能夠保你的命,我愛人是心臟方面的專家,他一定會救好你的,你等我回來。”
如果是其他情況,棠果不會這麼說,醫生要給病人信心,但也要把這其中的能夠引發的情況都跟患者交代清楚。
可現在小夥子這樣,明顯需要一劑強心針,她必須要給他信心。
“你真的會回來嗎?”小夥子此時將棠果當成是救命稻草,他緊緊的抓住她不想放手。
棠果能夠理解這個小夥子的心理,人在生病的時候都特別的虛弱孤獨,更別說這個小夥子此時心理壓力很大。
“會的,我一定會回來的,你目前情況平穩。”棠果安慰到小夥子:“但其他人還傷勢嚴重,我是醫生,我還需要去救助其他人。相信我,這個護身符是能夠保你的。”
人們在無助的時候就會寄希望於鬼神,這是人之常情。
這樣可以增加一下信念感,信念這個東西的力量還是很大的。
都說人生就像是打牌,有些人天生拿着王炸,有些人則就是一把爛牌,四六不成才,三五不成行。
遇到這樣的情況,有些人直接把牌扔了,有些人破罐子破摔,而有些人則一直相信自己能夠有贏面,這些人往往最後有可能不會大贏,但也會扭轉之前的局面。
“能救你的人是你自己,之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相信你自己。”
棠果的這話讓小夥子慢慢放開了她,拍了下小夥子的肩膀,棠果提着醫藥箱趕去了下一個傷者那裏。
下一個傷者傷勢有些重,需要夾板固定,棠果只能就地取材。
這個時候什麼都顧不上了,完全都是下意識的行爲。
聽到頭上傳來飛機轟鳴聲,棠果知道是國醫的救援隊到了,一方面將重傷病患者先帶走,一方面留下一些醫生進行救助,等待下一次救援還有救護車的到來。
交警同志已經在那裏開始疏導交通了,馬上救護車就會過來。
“是你。”
一醫生走到了棠果身邊,棠果擡眼一看,是急救科的大夫,之前她在給那個大爺做大出血止血的時候,就是這位大夫過來的。
“你怎麼在這?”
“我打算去接孟師兄,然後堵在這裏,聽到出了車禍,就過來盡我所能。”
“不錯。”急救醫生看了下棠果的處理:“不錯。”
又見她還帶着醫藥箱,又跟她說了句話,便開始處理離她最近的傷員。
“如果缺什麼過來我這邊拿。”
“好的。”
聽到他倆還在一個勁兒的寒暄說話,傷員生氣了:“你們能不能認真給我治傷,萬一弄錯了怎麼辦?”
“如果我們說話,證明你的傷勢不嚴重,我知道你很疼,但你的傷只是皮外傷,養養就好。”
棠果跟傷員解釋到:“如果我們還有說話的能力,證明你這個對我們來說就是小兒科,如果我們都沒有打招呼的時間,那你纔要擔心。”
這話傷者聽了後安心了些,還跟棠果說笑開了:“那你們還是說吧,盡情的說吧,這樣我感覺自己很快就能好了。”
“本來很快就能好。”棠果正好給他處理完了,輕輕拍了下他:“等一會兒救護車來了後,回醫院再處理一下就好。”
後來救護車到來後,這位傷者還緊着其他人先上,因爲棠果對他說傷勢不重。
他們醫生最怕的就是這種大規模車禍,好幾個醫院將這些傷員都分了,但即使如此,在他們到來前,棠果也獨自處理了好幾個傷員,本來精心打扮的妝容亂了,衣服上也站了不少血,她整個人看上去特別的狼狽。
孟時安看到棠果就是這個樣子,他下了飛機,見棠果沒來接他,打電話顯示無法接通,上了車後聽到廣播中說高架橋上發生了重大連環車禍,他的心立即就揪了起來,然後幾個人同時趕往了高架橋。